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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郎跑了幾步,就嫌累,折了個竹枝畫了個隱身符。「哈哈哈嚇不到人我就可以駕雲了~真聰明~」他蹲在雲頭飄到永福宮外,本想敲門,可想了想就直接穿牆進去。
抓了把露水變作水鏡,照了照自己。
簡直被自己美到了!芳容麗質更妖嬈,秋水精神瑞雪標!
好一個翩翩美少年,紅塵謫仙,身穿月白道袍,長身玉立,纖纖素手拿著一隻青翠欲滴的竹枝。
「打扮的這麼好看,黛玉看到我一定會喜歡~」姚三郎摸著臉,又撲了一層陰陽初分,日月交替之時的純露,對著鏡子照了照,皮膚好像嫩的要滴水。他又翹著小指頭,往上撩了撩眼睫毛,用指甲梳了梳眉毛。再看自己更好看了一點,可是還不夠,感覺仙氣有餘而風雅不足。
就從鬢角處拽出兩縷頭髮——師父有時候就這麼著,三縷長髯加上鬢角垂下的長髮,其餘的頭髮束在金冠里。我師父可是連續兩千多年跟楊戩並列仙界第一美男子!
他穿牆進了永福宮偏殿,也就是給未來的太子準備的局所、目前黛玉住著的地方。
這地方雖然目前屬於林妹妹,但毫無脂米分之氣,毫無扭捏之態,完全就像一個哥兒的住處。
不曾細看屋中的陳設桌上的書籍,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那黃花梨鑲八寶雕蝶戲蘭花拔步床外,看著淺黃色繡花紗帳,裡面有個身材婀娜的踹被的小丫頭睡的沉沉的。
姚三郎湊過去,站在床邊一米外,丟下手裡的竹枝顯出身形:「林妹妹,黛玉?林妹妹,醒醒!」他伸手敲了敲旁邊的擺著百鶴銅爐的花架。
砰砰砰。
「起床起床,三郎哥哥帶你看熱鬧去。」姚三郎心說:我叫你悄悄你師父的前情人和現任未婚妻鬥起來有多亂,你就知道了,往後別聽她的,什麼事都要自己拿主意。
黛玉被嚇醒,她昨夜可累了,睡得很晚,在皇后的要求下跟她一起分擔了皇帝那兩筐奏摺,因為皇帝睡的好像很累。她迷迷糊糊的緩了緩,心說不對,這個是男人的聲音!
跳起來抄起手中的東西拍過去:「什麼人!」
「啊!」姚三郎捂著臉蹲下:「為啥是木枕……」
蹲地下可憐巴巴的流鼻血。
黛玉站在床上,單手拎著木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啊?三郎哥哥怎麼是你?你來幹什麼!」
凌晨偷入我房中做什麼!你想幹什麼壞事嗎?
姚三郎哭唧唧的說:「有個熱鬧,你看不看?」
黛玉丟下枕頭,盤腿坐下,看著抱著腿蹲地上像個小可憐似得姚三郎:「不看!」困!
姚三郎淚眼汪汪的抬頭:「你師父的事兒。」
黛玉正算著自己好像就睡了兩個時辰,本來眼睛半眯半睜,準備趕走他就繼續睡,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愣,托著腮睜大眼睛:「什麼事?」迷糊,懵……
姚三郎蹲在地上往前蹭了兩步,帶著鼻音:「你去看了就知道。」
黛玉嘟著嘴,糯糯的說:「不想去,困。三郎哥哥,你算出來是什麼事,我再想去不去。」
姚三郎本來想給她個驚喜(驚嚇)的,看她這麼困,溫柔關切:「怎麼?昨晚上沒睡好?」
黛玉捂著嘴可愛的打了個哈欠,像只小奶貓:「昨晚上跟皇后,,玩,睡得晚了。」
姚三郎狠了狠心,這好戲只此一次,睡覺等回來再睡吧:「文四姐跟卓先生余情未了,又跟甄姑娘訂婚了,現在還把甄姑娘帶到卓先生面前耀武揚威。卓先生不開心,設計要搶回情人。」
黛玉眯著眼睛看著他,噗通一下就倒在床上,擺擺手懶懶的說:「別逗我,我要睡覺…」
姚三郎急了,鼻子也揉好了,他放下手湊到她面前:「你怎麼不信呢?」
黛玉嫣然一笑:「卓先生跟我師父,怎麼會是那種關係?」
「怎麼不能啊?」姚三郎道:「咱們幾個一起吃酒的時候你都瞧見了,文四姐還厚著臉皮要他摸摸頭呢。我的天……」
他紅了臉:「這話說著都羞人。」他站起來,坐在床邊的繡墩上。
黛玉撲哧一笑,說了這幾句話,她也徹底醒過來了,就抱著大兔子歪著頭看他:「三郎哥哥你說的不對,我師父重情重義,如果余情未了,就不會與別人訂婚。她雖然莽撞,但不傻,卓伯父的心性為人都掛在臉上,她怎麼敢帶我師娘去耀武揚威?
有些事你沒瞧見,我師父帶我進京,初登卓府的時候,卓先生見了她態度冷淡,還罰她跪下,痛罵了一頓呢。」
姚三郎學她歪著頭:「啊?」
黛玉托著腮:「這兩個人若是有什麼前情,卓先生我不了解,可我知道我師父呀。若是卓先生負了她,肯定是咬定牙關此生不復相見,就算再見,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溫柔態度。」
姚三郎點點頭:「說得有理。」
黛玉笑了笑:「若是我師父負了卓先生呢,那怎麼可能呀!我師父才不是那種人呢!若真是她有什麼對他不起,也就乾脆利落做一番了斷了,怎麼敢總往前湊。
依我看,以卓先生的心性來說,若是我師父負了他,只怕我就沒這個師父了。」
看他臉色就是個陰沉沉的壞銀!看行為也很可怕!
姚三郎聽她這麼一說,懷疑自己算的到底靈不靈?猶猶豫豫的問:「那去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