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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著拍手:「好啊,那一定很有趣,咳,賞雪很好玩。」
皇帝笑著點點頭:「你把她封到哪兒去了?告訴我,以後我也好躲著點。」
「鳳藻宮。」
「鳳藻宮?那不是咱們藏書的地方麼?」
「她現在就是尚書,封做鳳藻宮尚書,這叫不忘本分。」
「哈哈哈哈,你真愛玩笑。」難道賈元春喜歡尚書這個圖書管理員的工作麼?皇帝喝到微醺,推開桌上的酒杯:「孝惠皇后(張嫣)下葬時被宮女發現還是處子之身,震驚天下,不知道等賈氏下葬的時候被人發現還是處子之身,後入會不會質疑朕吶。」
皇后十分無語,每次晉封嬪妃他都要找個不去寵幸妃子的不利原因,然後自問自答。
上次說的是『如果不去寵幸何氏,會不會有人說椒房專寵呢?』最後自己找了個理由:『后妃窺探帝蹤,臣子私通內帷,有意刺殺王駕麼?後宮之事是家世,與旁人何干。』
不知道這次,皇帝又要找什麼藉口來解決這個問題。
皇帝一本正經的問:「嬪妃下葬的時候,究竟要怎麼裝殮才會發現還是處女?」
「咦?」皇后驚呆了,震驚的半天沒吭聲。
這個問題,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皇帝自己思考了一番:「皇帝下葬時的禮制,,,我看過,忘了。喔!」他一拍巴掌。
皇后在暈暈乎乎的思考中抬起頭:「皇上想出來了?」
皇帝點點頭,頗有成就感的說:「梓童可還記得玉塞九竅麼?金玉在九竅,則死人為之不朽。」眼塞,鼻塞,耳塞,口塞,屁門塞,生直器塞。
皇后恍然大悟:「難怪能被發現呢!」
還以為是裝殮的宮女對孝惠皇后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她垂下頭略微遮掩了一下神情,皇帝研究這些事,也真夠無聊。還有點噁心,算了算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權當消遣了。
皇帝低頭看了看自己下半身,雖然不知道塞在九竅中的玉什麼樣子,但是,,,想想就覺得很痛啊。男人應該只能塞八個,屁股倒還好,前面沒有啊!為什麼要塞九個呢,難道??
硬塞進去?嘶,想想都覺得疼!!莫非尺寸相差了,實際上只是玉針?
皇后實在受不了了,皇帝一臉胡思亂想,她就在心裡猜測皇帝在想什麼,猜了很多叫人不太愉快的想法。不得不打斷他的思路:「皇上,我來的時候,你在為誰生氣?」
皇帝的注意力果然被引開了,如實答道:「方才在看書,前出師表說:誠宜開張聖聽,以光先帝遺德,恢弘志士之氣,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
皇后柔聲道:「武侯老邁忠貞,又已是千年前的人物,如何能惹皇上生氣?」
皇帝把臉一沉:「哼,這番話和王老大人上的奏摺何其相似。朕看了書,才發現他竟自比諸葛武侯,卻把朕看做劉阿斗。哼!」
氣死了!他又喝了一大杯酒:「他與武侯相比,不說文治武功,那是欺負人,也不說忠誠與否,比起忠君來也沒幾人比得上武侯,可是就連清廉他都比不上。朕知道,他恨不得有武侯那樣的權柄,當丞相,開府(組建自己的政治班底)、領州牧(總理兼地方行政長官)。哼。」
皇后道:「酒已經冷了,別喝了。」
皇帝聽話的放下酒杯,又抱怨道:「他比武侯生前腳下穿的那雙鞋的縫鞋的針、在沒煉成鐵還是鐵礦、埋在土裡等著開採時旁邊那把狗屎都不如。朕比劉阿斗如同將天上月比水中月,如何比的。不說別的,昭烈皇帝的心智城府,又哪裡是太上皇能比的?」
皇后笑不可抑道:「陛下在太廟中,當著太先帝的靈位這樣說父皇,難道不怕晚上做夢?」
好刻薄鬼,真真愛死個人!難為你能硬是把鐵礦,不,是把狗屎和武侯聯繫在一起又不傷他的風雅。
皇帝撇撇嘴:「朕問過姚三郎了,他說魂魄不會停留在此處,該上天的明君上天封神,改入地的昏君入地獄受刑,這天下、地上的人間,是朕一人獨占。」
皇后聽他這話說的豪情萬丈,氣勢如虹,聽的身子都軟了,水汪汪的眨著眼睛看他:「陛下,真豪傑也。」好帥氣呀!喜歡!然而我還是沒錢花呀!算啦,要不是看在你比我還節儉的份兒上,才不善罷甘休。
…………
姚三郎正在挑燈夜讀,說錯了,挑著夜明珠埋頭苦讀中。
忽然聽見窗外有人疊指彈窗,月色下似乎是個臃腫的矮子。
他有些疑惑,揚聲問:「是誰?」
窗外那人並不答話,只聽一聲輕笑,那人竟然轉身走了。
姚三郎心生疑慮,覺得聲音耳熟,追到門外一看,驚喜交加:「妹妹?你怎麼來了?」
竟然是披著斗篷的林黛玉,也是天氣太冷,要不然再月光下一定能看到纖細的腰身。
黛玉回頭看他,微微一笑道:「我走了。」
姚三郎連忙擋在她面前:「你來看我,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就又要走?我若追出來完了,你就這樣憑白的回去?」
黛玉道:「乘興而來,興盡而返。」
其實她是到了門口又覺得不好意思,轉身想跑被抓住了。
只好引用古人的話,假裝自己風流隨性……有隱者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