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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說的對的,是事實。
但我特意拜託蚩休師兄和無悶師兄不要教你學易經,免得你算出來呀!
黛玉疑惑的問:「我小時候跟娘親去廟上,聽和尚說萬物皆是因果因緣、沒有前因,就沒有後果。若不是前世有緣,今生就不會相遇,所以我在想,我前世是不是和警幻有仇,所以她才一門心思的來害我。」
碧盧師兄拿茶巾擦了把臉,聽這個七歲的小蘿莉斯斯文文一本正經的說『我小時候』,他忍不住捂著臉吭哧吭哧的笑。
姚三郎道:「我還真沒想過你可能和警幻有仇,嗯,這麼說來咱倆前世應該也見了,你的前世還是我的今生,可我不記得見過像你這樣的漂亮姑娘。」
碧盧師兄忍笑道:「你那時候還小,情竇未開,對任何不能吃的東西都不在意。」
姚三郎露出一個鯊魚的微笑:「師兄這話說的不對,我一直都很在意您。」捉弄你!
黛玉放下杯子,自己學成才練出來了無視他們的能耐,自顧自的說:「我們不知道警幻的身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在這裡攪風攪雨,也不知道她跟我什麼仇怨,並且不知道她的老巢。」
姚三郎聽到這兒咬咬牙,都沒有心思跟師兄胡鬧了,默默的低下頭。
心裡頭一片茫然,這四個問題里如果能知道一個,就能順藤摸瓜的找過去,可是一個都不知道,只能等著對方攻擊。
我真是太胡鬧了,林妹妹為了這件事不知道煩心成什麼樣,我卻只顧著跟師兄鬥嘴。慚愧!
黛玉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有點愧疚的說:「我小時候聽我娘說過,舅舅家有個銜玉而生的哥兒,方才我也認真看了,他頸上掛的那塊玉有些不同。不妥。」
姚三郎一怔,忙問道:「怎樣不妥?」
黛玉眉頭微蹙:「我才疏學淺,入門不久,也不知道看的準不準。」
姚三郎笑道:「妹妹你只管說,說錯了算我的。」
不造因為什麼,忽然想起來文四姐喜歡喊『打死了算我的』,就借用一下。
黛玉抬起眼來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轉,百媚橫生。二人都被驚艷了一下。
她嫣然一笑,抿了一口茶定定神:「蚩休師兄給我的書上有開天眼的法子,我當時試了一下,念咒,抹咒水,再念咒。也沒瞧見有鬼,就以為自己做錯了,或是那個字我猜錯了念什麼,再不然就是山上沒有鬼。可回來之後也不見有鬼,就忘了那件事。我今天見賈寶玉,他胸口那塊石頭上影影綽綽的,還有另一個賈寶玉。」
碧盧師兄叫到:「奪舍!」
姚三郎叫道:「附體!」
碧盧道:「不對,若是附體兩個人的影子會重疊在一起難分難解,你見過石頭附在人身上?」
姚三郎反駁道:「若是仙人去奪舍,怎麼會有殘餘的魂魄?
那寶玉是賈寶玉從胎裡帶出來的,不對呀,如果是修道之人去奪舍,怎麼會帶上一塊石頭呢?」
黛玉本來要說什麼,看他們辯論的那麼激烈,就先不說了。
碧盧師兄想起了這些年經常能在菜園裡摘下的雙胞胎連體桃子、雙胞胎連體茄子、雙胞胎的連體櫻桃、雙胞胎的連體芋頭……這個也有可能就是整個的畸形芋頭。
他拍案而起:「有沒有這種可能,是有妖人奪舍,但是王夫人懷了個雙胞胎,妖人奪了其中一個的肉身,在母胎中把另一個胎兒祭煉成法寶?你別忘了那兩張臉很相似,很有可能是孿生兄弟!」
姚三郎驚呆了:「什麼?」
黛玉用手捂著心口,有些難受。
碧盧師兄盯著師弟的蠢臉道:「你可還記得南海鰲魚為了跟老蛟報仇,入凡間煉製殺生害命煉製的的子母陰魂絛?把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開膛破肚,用她和胎兒的脊椎骨煉」
黛玉受不了這麼兇殘的事,捂著嘴:「唔,別說了。」
好想吐……噁心死了。
我發誓我寧可去看師父殺豬也不想聽這個!
姚三郎連忙給她拍背:「沒事沒事,後來鰲魚被天兵天將抓走了,這種事犯天規。」
碧盧師兄有點抱歉,想起來這是個看見蟲子都能嚇得尖叫的嬌小姐,便手足無措了:「我不說了。」
「唔…嘔唔……」黛玉捂著嘴忍了一會才把反胃忍了下去,鬱悶又無可奈何:「寶玉只是個普通人,我看得出來,舉止輕浮,書讀的不好,也不練武,我看那個魂魄似乎就是他的魂魄。」
姚三郎不解:「你是說他的三魂七魄分居兩地,一半在肉身上,一半在寶玉上?」
黛玉長出一口氣:「無量天尊,總算說清楚了。」
碧盧師兄也太能猜了,哪有那樣兇殘!
碧盧師兄好奇的問:「那玉什麼模樣?」
「大如雀卵,燦若明霞,瑩潤如酥,五色花紋纏護。」
碧盧師兄舔舔嘴角:「看著像紅燒肉?」
大如雀卵正是紅燒肉的尺寸,燦若明霞,紅嘛,瑩潤如酥,油汪汪滴玉。
那可挺好看的!前些年我看到過一種豬肉石,哎呀,看著看著就饞了。
黛玉一驚,情不自禁的點點頭。
本來看著貴不可言、映襯的賈寶玉面如傅粉的一塊寶玉,被他一說……
紅燒肉!晚上師父會做紅燒肉!
碧盧師兄更饞了,他的本體是石頭,愛吃肉愛吃菜,也愛吃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