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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略有點感動,眼圈微紅:「三郎哥哥……我知道。」
姚三郎得寸進尺的歪著頭看她:「林妹妹,你可知道我的心?」
「我……知道。」
黛玉好奇的看著他:「碧盧師兄明明知道我會功夫,為什麼率先下賭?」
姚三郎嘿嘿一笑:「因為,他是我的托啊!」
「啊!」黛玉恍然失笑,咯咯嬌笑起來,難怪她覺得不合乎常理呢,原來這樣順理成章。
姚三郎咧開嘴,又酸溜溜的問:「林妹妹,你覺得碧盧師兄和我,誰更好?」
黛玉聽出來他的意思,抿著嘴想了一會,若說你更好,倒好像有別的意思,好像許給你什麼了。若說碧盧師兄更好,他畢竟不如你對我好,這話叫我怎麼說呢!
笑而不答:「蚩休師兄叫我少說話,好好修煉。你不是去煮藥湯嗎?煮好了沒有?」
姚三郎撇撇嘴,對於自己居然和碧盧師兄一個地位讓她無從選擇,很桑心,悶悶蔫蔫的站起來,拿起剛才順手放在桌上的木碗撇到地上,抬手一指:「大大大!」
木碗就變成了一個木盆,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個木盆,只是剛剛被變小了。
拿起一個小瓷瓶往盆里倒水,那水一出來就變得極多,倒了半天也沒有倒光,一直咕嘟咕嘟的往外傾倒著,直到傾滿了半盆。另一個瓶子裡是涼水,調試著水溫:「嗯,好了!」
滿屋子濃郁的藥味兒,也說不出好聞不好聞,只是黛玉一聞見這味道,想起了母親的臥房中也有一樣的味道,就開始想家。想起姚三郎給母親制了符水,喝完之後母親的臉色真好看。
姚三郎把兩個瓶子都揣懷裡:「林妹妹,我出去了,水裡一點藥渣滓都沒有,我用冷布濾了三遍呢。泡在裡面也要繼續練炁,效果加倍哦~」
黛玉紅著臉點點頭,把他往外推:「知道了,你快去吧。」
姚三郎回去享受『給女神煮了香湯還親手調製了水溫』的快樂,順便掏出兩塊糕點來吃。
黛玉坐在盆里,思緒千迴百轉。惦念了高堂父母的身體,擔心師父被卓先生打包賣了還在那兒傻樂,又想起自己何德何能,三郎哥哥為什麼喜歡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
想了好一陣子才想起來,趕緊修煉,什麼都比不上實力更重要!有了法力就可以把警幻抓來煮煮吃掉,喔,不能吃了,要獻給大仙做禮物。有了法力,如果卓先生對我師父不好,我可以教訓他……看我師父平時咋咋呼呼,可是見到卓先生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恐怕是不行的。╮(╯▽╰)╭~能者多勞,我有了這麼強的能耐,不就是為了能讓家裡過得更好嘛。
這麼一想,就開始投入練炁。靜下心來仔細感受中身邊的靈氣,啊,這浴桶中的水滿滿的都是靈氣!她開始穩穩的吸收靈氣,閉目內視丹田,看到剛剛耗空的靈台丹田裡正一滴一滴的攢著忘了叫什麼名字的液體,根據三郎哥哥說的成仙記錄,等液體濃到一定程度,壓縮成金丹,就正經算是個散仙啦~
三郎哥哥還說過,練武之人丹田內的只有一股真氣,沒有真炁,也不會凝結成液體。
…………
寶釵無助又無可奈何的坐著:「娘……」
薛夫人一個勁兒的抹眼淚:「好孩子,你別說了,娘知道故土難離,但你也知道娘的心思!」
薛寶釵兩眼發乾,她心裡擔心的事兒太多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薛蟠雖然還是坐沒坐相,畢竟這是多年的習慣了,但他認認真真的看著親妹妹,有點傷感:「寶釵,我的好妹妹,你就聽哥哥一句話吧,咱們不能留在金陵城,這老宅子不安全。你看那賊子宵小來去自如,居然能盜走你還砸傷我,官面上收了咱們家多少銀子,每年那多少銀錢供著黑道那幫廢物,他們居然都不能把你找回來!」
薛寶釵無可奈何:「去京城就會安全嗎?」
哥哥你似不似灑?呸!我為什麼會說方言?都是跟師娘學的!
薛蟠一本正經的憧憬著:「京城那可是天子腳下,咱們家雖然還不夠榮耀,但娘說的對,賈姨媽是榮國府的夫人,榮國府可是軍功起家,普通宵小一定不敢靠近。娘帶著你先住在榮國府,我習文練武求取功名,有了身份,那些混蛋就不敢傷你了。」
薛寶釵一言不發,抿著嘴不甚贊同。
薛夫人跨過桌子拉著她的手:「寶釵,你哥哥說得對,金陵城中風起太奢靡放縱,你哥哥如今學好了,難道你要讓他留在這兒,出門就能碰見狐朋狗友,這還怎麼苦心攻讀呢?」
薛寶釵心說:見鬼!說的還挺有道理!哥哥在金陵城裡確實很難保持一心向上,可是去京城難道就好了?他若有心,那兒都能找到狐朋狗友、花街柳巷,他若無心,當下便是菩提。
又轉念一想,哥哥為了自己浪子回頭、收了心正正經經的行善,這些天花出去的銀錢如流水且不說,他竟為了能求的上天憐憫,親自把銀錢給那些他最厭惡的乞丐,就為了師父留下的一句行善積德。
現在我回來了,他也沒有故態萌發,或許哥哥真的……真的很想去京城呢?
薛夫人看女兒沉吟不語,又道:「今上崇詩尚禮,征采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除聘選妃嬪外,凡仕宦名家之女,皆親名達部,以備選為公主郡主入學陪侍,充為才人贊善之職。你別看聖旨上寫的是給公主君主選入學陪侍,你姨媽跟我說,朝廷中有傳聞,儘是為了那玄真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