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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眼滿臉都寫著好想吃好想吃。
「少吃點唄,小饞貓~」文四姐站起身:「我去給你拿付碗筷。」
又在旁邊的砂鍋里盛了一碗米飯,掀開罈子的蓋子:「小饞貓自己盛。」她雖然在這兒給唯一的大小姐當師父,但也和林如海說好了,每日的飲食她自己在院子裡做,不由別人經手。
黛玉捧著熱乎乎的半小碗米飯,舀一勺金黃色的膏狀體,澆在飯上,熱氣蒸騰,那謎一樣的香氣鋪面而來,一攪,上面的飯粒也金黃起來,再一攪,整碗飯都染了色。
「哇~」
文四姐繼續捧著碗埋頭其中,一邊大嚼一邊說:「20多隻螃蟹,一隻只蒸熟了,純粹用膏和黃,剝離出來要半天,再用豬油燴。師父我這次出門,除了弄那本法門給你,就是去做了這個菜。得好季節,螃蟹豐收;好心情,拆螃蟹拆的我都快瘋了;還得有好手藝,火候不好掌握啊。」
黛玉捧著碗,戀戀不捨的說:「師父……我身子弱,爹娘一向不讓我吃螃蟹。」
文四姐看她都快饞哭了,覺得真可愛,一擺手:「吃吧,若傷了脾胃,師父拿內功給你治。」
黛玉眼帶淚花的笑了起來:「師父你真好!」小心的夾起幾粒金色的油汪汪的米,試了一口,她不太喜歡油汪汪的東西,平常也沒吃過螃蟹。聞起來雖然誘人,不知道口味如何。
黏和膩,這些平時不好的形容詞放在禿黃油上面,卻是非常恰當,好的禿黃油需要粘在飯上,有油汪汪的感覺。
不能太碎,不能太整,不能太膩,但是也不能不膩。
蟹黃很酥,又很細膩,整碗都帶著一股鮮甜。奇鮮,炒得微碎,但是又不能碎成粉末。用舌頭一抿,感覺有些酥甜的小碎塊隨著壓力碎成一股濃郁的鮮味。
她把碗裡每一粒米都吃的乾乾淨淨,然後放下碗筷子,紅著臉掏出手帕來擦蹭到鼻尖的油。
文四姐把自己碗裡的飯扒光,舔了舔油汪汪的嘴唇,埋頭進去用舌頭把碗底洗了一遍。抬起頭的時候,看見自己萌萌的徒弟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黛玉驚訝的瞪大眼睛,但是不能說自己師父像貓咪,就說:「師父,這個太好吃了!」
文四姐滿意的笑了起來,摸摸她的頭:「這東西能放兩三天,晚上我要拿它拌細面吃,加上薑絲,你要不要吃?」
黛玉紅著臉點點頭,饞的不行不行的:「要吃。師父,你太會吃了。」
我師父武功好,又會吃又會講故事,真得太好了。
文四姐去小井邊提水刷碗。
黛玉亦步亦趨的跟過來:「師父師父~魯達打了鎮關西,然後呢?」
文四姐:「然後啊……你離井口遠一點!」
第8章 半章
黛玉被勒令靠後之後,很有自覺的拿起小小的掃帚,開始慢慢的很仔細很有耐心的掃地上的落葉。
她知道,除非練武練到累的不行,否則師父是不會給講故事的。
而剛吃了很多東西,不能立刻開始練武,得先活動一下。
文四姐把鐵壺裝滿,切了幾片薑片扔進去,掰了一塊普洱茶餅扔進去一起煮,鐵壺放在院牆角落處的紅泥小爐上,往裡填了兩塊炭火。
她背對著林黛玉,露出了滿懷詭計的微笑,捏哈哈哈。
都說是木石前緣,怎麼就不能喜歡那石猴呢?
喜歡賈寶玉還不如想給我猴哥生猴子呢!猴哥(づ ̄3 ̄)づ!麼麼噠!
猴哥最帥了!!嗷嗚~~我要給你生猴子~~~~
鍛鍊的項目一如既往,黛玉活動了一會,脫了鞋,坐在塌上閉上眼睛開始打坐運功。
一個時辰之後,她睜開眼睛,歡快的說:「師父~每次打坐都熱乎乎的!」
「嗯。」文四姐給她倒了一杯薑茶,暖胃。
黛玉一臉期盼(⊙v⊙):「我能讓爹爹買很多螃蟹來吃吧?我有暖呼呼的內功!可以嗎?」
文四姐摸摸下巴,想了一會:「不太清楚,反正我小時候我爹娘就不讓我吃螃蟹,長到十歲才許吃,還只讓吃兩隻,說是吃多了宮寒。在我這兒偷吃就行了,你爹娘肯定不同意。」
黛玉聽到了一個陌生的新詞:「師父師父,宮寒是什麼呀?」
文四姐歪頭,也露出幾分蠢萌:「一種複雜的身體問題,會經常肚子痛,這不是好詞。」
黛玉不解,軟糯又認真的追根究底:「為什麼不是好詞呢?」
文四姐感覺有點尷尬:「因為說的地方不好。」
「說的什麼地方?肚子嗎?」黛玉一臉天真。
文四姐做了個迷之帥氣的姿勢,抓襠,差點開始跳舞:「是這裡。不能說的地方。」
黛玉的大眼睛裡滿是好奇:「噢!師父,為什麼那裡不能說啊。」
文四姐跪了,真想揪著自己頭髮把自己往牆上扔啊,但還要保持師父的尊嚴:「因為說哪裡的事情的人都是壞人。等你長大你就明白了。師父也不能跟你說,要不然師父就成壞人了。」
「那好吧……」黛玉無限惋惜的咬著嘴唇,猶猶豫豫的說:「師父你是好人。」
文四姐揣起好人卡,趕緊叫她去跑兩圈熱身,然後開始蹲馬步。
林如海恰逢沐休,閒來無事就去看女兒練武。
順著花園小徑走到文四姑娘住的小院,看到門上方新帖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