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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郎賤賤的說:「他又不是你親爹,你跟他又不熟,別難受。我方才弄了點蓮子,給你剝著吃,好不好?」
黛玉惱怒的瞪著他:「我家世受君恩,他又認我為義女,給我尊榮封號,無論他為的是什麼,這也是一份恩德。如今他被你們幾個聯起手來害了,我不為他報仇也就罷了,如今只是難受一會,你卻覺得無所謂?姚三郎,你是個熱面冷心的神仙,我卻不是。」她捂著臉哭了起來。
姚三郎嘆了口氣:「好妹妹別哭,是我說錯了。我只是想著太上皇雖然亡故了,可那只是個肉身,他的靈魂不滅,很快就會轉世投胎成嬰兒,是男人或是女人,(或是禽獸牲畜),這死與活有多大差別?他封你做公主,我也感謝他,他封我當清虛通妙真人,我也感激他,可我毫無遮掩徹徹底底的給他講了修道的要訣,他卻不聽,這與我何干?」
黛玉用手帕擦眼淚,哭的挺傷心:「我一直都覺得皇上和太上皇父慈子孝,和睦的很,怎麼突然到了這一步。嚶嚶嚶,我現在見了皇帝都覺得害怕。」
姚三郎不是很懂她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但還是得哄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來是積怨已深。要不咱們把太上皇的魂魄叫過來問問?」
黛玉一怔,哭的更傷心了:「嚶嚶嗚嗚嗚,他如果問你為什麼不救他,你怎麼說呀?他要是詛咒你可怎麼辦?或是他要你替他報仇,替他說出兇手是誰,怎麼辦?萬一,萬一他詛咒你?」
姚三郎道:「是我是我,都是我,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別哭啦。憑著一個鬼也能詛咒我?」
黛玉想起另一件事,本來想拽他的耳朵,可是姚三郎不知怎麼的一扭頭,被她捏住臉,黛玉也就順手捏著了:「你一直唬他,說仁君明君能升天成仙,可他沒成仙,這怎麼辦?」
姚三郎被她軟軟香香的小手捏著臉,捏的無比幸福,還自由的半邊臉露出一個痴漢笑:「嘿嘿嘿,我可沒偏他,天規天律是這樣噠。可他不是仁君不是明君,下對不起百姓,上沒臉見蒼天,這怪我麼?」
黛玉無言以對,看他本來挺俊的臉扭的像個小丑,悶悶的鬆了手:「你總是有理。」
皇后和太子來了,抬步輦的小太監們跑了前所未有的最快速度,皇帝擔心黛玉看出什麼端倪,畢竟她也修仙嘛,恐嚇了一番皇太后,安撫了太妃們,又三言兩語挑唆了一個速來和皇太后不睦的受寵太妃跟皇太后掐起來,就把局面教給皇后來安排,自己抱著哇哇哭的太子走了。
皇帝找到姚三郎和黛玉所在的丹房,推門而入,正看見她捏著他的臉剛撒手。哼了一聲:「太上皇屍骨未寒,你們倆就在這兒,,,真是快意。」
黛玉有些怕他,一個表面上是孝子私下裡弒父的皇帝,誰知道他會不會表面裝成一個溫和可親的人,私下裡突然對人下毒手。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害怕,她站起身來:「皇上。」
皇帝嫻熟的抱著沉甸甸的小太子,對她微微笑了笑,皇帝哭的眼睛都腫了,溫柔的說:「叫哥哥,不要為了太上皇的仙去,讓你我生疏了。」呦,小丫頭也哭了,看來真是動情了,好乖。
黛玉不寒而慄:「是,哥哥。」
太子:「哇哇哇哇」
姚三郎立刻為心愛的女神出頭,他倒是很淡定,畢竟在山上師兄們有時候互相打鬧都會把對方不小心弄死,然後找丹藥復活了就好,他可真是看慣了生死。笑道:「二郎,太上皇的魂魄還在這裡,你準備怎麼辦?」
皇帝晃著兒子:「先不管他,你看看太子怎麼突然受了驚一直哭……聽說小孩眼睛乾淨,他是不是瞧見什麼了?」
姚三郎過來看了看:「是啊,大概沒看清楚,只是看到兩個影子,嚇著了,沒事。」
他手掐靈官決,默念了幾句咒語,小太子立刻就不哭了,還咯咯的笑了起來。
皇帝摟著兒子鬆了口氣,他可真怕太上皇為了報復他,對太子做什麼。
放心了,坐下來左右看了看:「三郎,你把太上皇的魂魄帶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總歸別讓他回來興妖作怪嚇唬我。黛玉,你是打算在宮裡守孝三年,還是去道觀里修行,跟姚三郎雙宿雙飛?」
黛玉真心想去道觀里,倒不是為了雙宿雙飛(呸),是想要躲著點皇帝。又不知道他心裡頭怎麼安排自己,怯怯的看了一眼。
皇帝溫和的看著她,柔聲道:「別害怕。黛玉,你知道多少?」
黛玉搖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是想聽我說這個答案嗎?
皇帝問:「跟我說實話,你剛剛看到什麼嚇著你的東西?」
黛玉感覺姚三郎握住了自己小手手,雖然趁機占便宜很討厭,但是現在卻讓她心裡頭一暖,稍稍鬆了口氣:「我……我看到了太上皇的魂魄。」
皇帝點點頭,微微一笑:「你不必害怕,雖然霞舉飛升是假的,這件事與你毫無關係,你只管安心陪著皇后。」朕不擔心你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就算說出去了,也沒人敢信,呵呵呵~
姚三郎其實也是個好奇寶寶:「皇上,前些天我看你們父子關係還挺好,為什麼突然動手了?」
黛玉知道一些消息,低聲道:「聽說是父皇首先發難。」
皇帝雲淡風輕的微微一笑,笑的很好看,卻也很冷淡:「因為什麼都無關緊要,事已至此,我們父子也不必相見。你帶著他走把,該超度就超度,能送去投胎就送去個好人家,只是別留後患。需要什麼只管跟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