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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四姐嬉皮笑臉的排掉他的手,湊過去,拋了個媚眼:「哥哥~你那天說什麼了~怎麼就把我嚇跑了~我怎麼不記得了?」
卓東來道:「我說天晚了,外頭結冰路滑,你別回去,就在我這兒歇一晚上。
你說咱們現在家大業大,要顧忌顏面,不能像原先那樣肆無忌憚,留下來若叫旁人知道,對你我聲譽不利。」
這段話我記得非常清楚,幾乎每天都能重溫一遍。我猜了很多理由,唯一沒猜到最蠢的這個理由。
黛玉震驚的說:「我師父還知道顏面和聲譽呀!」
姚三郎蹲在地上幽幽的說:「明顯是藉口啦……」
黛玉鬆了口氣:「喔。」
卓東來的語氣不太好了:「我說,我們成親。然後你就拔刀,你嗚」
文四姐不想再繼續面對這個話題,就把他封口了,用一種溫柔而甜蜜的方式。
黛玉:Σ(°△°|||)︴!
姚三郎趕緊伸手擋在她眼前:「小孩子不要看,走吧,沒啥熱鬧了,我帶你回去。」
咦,奇怪,文四姐有點不對勁啊,就算她春心蕩漾,也不該美成這樣,我都有點看呆了。
文澤蘭媚眼如絲,舔著嘴唇:「哥哥,二十年前我就對你有意,可惜陰錯陽差的,一直耽擱到如今,我們都到了這個歲數,就別浪費時間了,趁著我還沒梳洗打扮,再睡一會啊~」
說實話,憋死老娘了!來吧,管什麼剛起床,睡一覺吧。
黛玉震驚的連手裡的竹枝都掉了。
師父這個樣子好陌生,好奇怪,簡直有點噁心。
那些『身無彩鳳□□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詩句,寫的都是這樣的事嗎?這有什麼好的呢?姚三郎也想這樣嗎?好噁心。
卓東來有點被她雷厲風行的作風驚著了,還沒想好要不要這麼突然,就聽見竹枝落地的聲音,推開纏在身上的澤蘭,拔出桌上的匕首,應聲望過去:「誰?」
黛玉才驚覺那竹枝是隱形用的臨時法器,自己叫人看見了,可再撿竹枝也來不及。
卓東來一驚:「黛玉?你居然能悄無聲息的潛進我房裡,好本事。」說著話,把匕首轉了個花,卻沒收回鞘內,而是反手握著隱在手腕後,緩步走過去。
真的是黛玉嗎?從昨夜到現在我沒離開這間屋子,我想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人能潛入我所在的屋子裡卻不讓我知道!
文四姐滿面通紅,還以為沒人在呢,就這麼無節操。
我都三十歲了還單身,難免有點饑渴,這很正常,只是不該被看見。
趕緊把被自己扯松的衣襟系好:「黛玉,你來幹什麼!」
黛玉差點哭出來,嚶嚶嚶我就說不來看熱鬧嘛!姚三郎非要帶我來!我就說回去吃飯嘛!姚三郎非要留下來看熱鬧。
我幹嘛不在姚三郎捂住我耳朵的時候被帶走呢……現在這樣,以後我要怎麼面對師父,她解衣服的時候笑的太嫵媚了,我再也忘不了那一幕!師父再也不只是師父了。
姚三郎心說你一下沒拿穩可坑死我了!這倆貨都小心眼愛記仇還善於報復啊!
趕緊破了自己的隱身咒,擋在黛玉身前,笑呵呵的稽首:「福生無量天尊,卓先生,卓夫人,二位早啊。
貧道此來,是為文四姐而來,她有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
卓東來本來非常憤怒,差一點,就差一點,結果又被人打擾了!
可卓夫人這三個字叫的好聽,叫的他怒火全消:「請槑真人明示。」
文四姐用一種欲求不滿的眼神怒沖沖的瞪著他,看到他身後捂著臉的黛玉,又有種羞於見人的感覺。默默的轉過身去攏頭髮,把衣服整理好,又把扔在旁邊的外衣穿上。
姚三郎萬分尷尬,硬著頭皮說:「我今早起來算卦,忽然發現不妙,正要過來找四姐,找尊夫人細說詳情,林妹妹聽見我喃喃自語,她擔心師父,就跟過來看一看。
沒想到啊,剛一到這兒,就瞧見你倆親嘴。對於一個修行人來說這太刺激了。」
文四姐不是很信他的鬼話:「那你們隱身幹什麼?」
「你這話說的,隱身了我們倆可以大大方方的穿牆進來,走正門多麻煩。」
文四姐竟無言以對。
卓東來掃了一眼,關切的問:「林姑娘怎麼哭了?莫不是擔心澤蘭出事,一路哭著過來的?」
聽起來……好像很可信?
黛玉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擦擦臉上的淚痕:「是呀。」我絕不承認我看到了一切,太尷尬了,那就再也沒法直視師父了。。。其實我現在就無法直視她!
我真沒想到她年輕的時候是那种放盪不羈的人!居然還在河裡洗澡!居然還哎呀我都說不出口!她居然用那種辦法叫卓先生閉嘴,天哪,沒眼看了。最近我得躲著點她。
卓東來怎麼也沒想到姚三郎居然一大早就掐著點跑過來看熱鬧,就半信半疑的信了:「真人所說,澤蘭生死攸關的大事,是什麼事?還請明示。」
姚三郎說這話還真不是蒙人,他剛剛算了半天,雖然算的是文四姐的婚姻,等不及準備自行劇透,可是他也算出來一件真正要緊的事:「警幻給四姐下咒了。」
「什麼!」文四姐和黛玉一起大叫。
卓東來一如既往的平靜:「警幻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