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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幻:(#‵′)凸
黛玉抬頭見天色隱隱有些昏暗:「好似又要下雪,咱們趕緊去吧,還趕得及回來吃飯。」
姚三郎還蹲在地上觀察這些螃蟹是否鮮活:「這些天的菜越發沒意思了,我要吃水煮魚。」
黛玉這些年雖然很少出遠門,卻吃遍了全國各地的各種菜系、小吃,也沒什麼偏好,酸甜苦辣咸都愛吃,最近幾天的菜雖然偏向於清淡,她卻不覺得:「怎麼了?」
姚三郎道:「不夠辣不夠油,還沒有烈酒。原先文四姐做香辣蟹的時候,半鍋辣椒半鍋螃蟹,吃兩隻辣的嘴都腫了,那才過癮。現在她懷孕了,吃的清淡,連著寫菜譜都寫的清淡。」
警幻心中十分惱火,那個討厭的女人居然懷孕了!
她不會活的很好吧?不會的!
你好歹也是個神仙,這樣貪圖口腹之慾,毫不顧忌形象,真給我們神仙圈丟人!
黛玉失笑:「那你猜錯了,咱們平日裡去永福宮吃,自然要以皇后的飲食為主,她素來喜歡清淡,偶爾吃一點辣已是難得,哪有你那麼能吃辣。」你平時拿酥炸辣椒當零食吃……
姚三郎欣然得意。那是當然啦,碧盧師兄剩下的辣椒都被我吃了~他差點氣瘋呢。
警幻就默默的看著兩個人秀恩愛,作為一隻單身狗,她感覺自己非常多餘,簡直可以去死。
但她就不死,就是要堅持發光發熱,堅持當個障礙。
就算不能礙事,也要礙眼,不能礙眼,也要……也要堅持不懈的活著,活著就夠氣人。
黛玉看姚三郎很閒不住的變出一隻刷子來,刷螃蟹背上的髒東西,催促道:「好啦,走吧。」
姚三郎有點強迫症:「等等,等我把它刷完。」
黛玉無可奈何,只好等他,看到警幻在旁旁邊翻著白眼一臉羨慕嫉妒恨,她心中起疑:「你見了賈寶玉,果能一切從實招來?若敢騙我,你應當知道後果。」
警幻咬牙暗恨自己落得如此地步,卻為之奈何:「不敢。只要讓我見神瑛侍者一面,你問什麼我就說什麼。」
背景音:姚三郎在唰唰唰。
黛玉看她那張花容月貌的臉,就覺得不誠實。又命令:「既如此,你賭咒與我聽。」
警幻心中控制不住對他的思念,立刻賭咒:「蒼天在上,只要讓我見寶玉一面,一定有問必答。若違此試,叫我不復得人身,被人煎死。行了吧,林姑娘?」
黛玉眉頭微皺,覺得有哪裡不對,想了一遍,冷笑一聲:「有問必答,說的也未必是真話,是吧?不復得人身,也可以做妖仙,你倒是技巧。重新發誓!說凡有所問,一定如實回答,如若不然讓神瑛侍者身死人手,淪為蛆蛀,永世不得超生。」
警幻身子一抖臉色大變:「你,林姑娘,算計你是我的錯,可不必牽連他。」
好惡毒!
姚三郎抓著一隻螃蟹使勁刷,頭也不抬:「你這麼做為了誰,難道我們不知道?聽你方才之意,就是要弄虛作假,見了寶玉也什麼都不說。勞資實話告訴你,別以為勞資出身名門就不認識什麼歪門邪道的朋友,你算什麼,我跟夢貘哥哥談笑風生的時候,你還沒學會走路呢!」
警幻臉上變顏變色,不住的偷看姚神仙,這麼漂亮的一個男仙,這樣俯就自己的情人,又百般的溫柔體貼討好、乃至於奮不顧身的獻身,情人一句話,他就惡狠狠的威脅我。
唉,她林黛玉何德何能?不就是長得好看些嗎?不就是聰明敏銳嗎?不就是身世好嗎?不就是運氣好嗎?不就是生就人身嗎?我怎麼就沒這樣的好運呢。
形勢逼人吶,她不得不低頭:「好,我重新發誓。」
她老老實實的按照黛玉的吩咐,把誓言又說了一遍。
姚三郎認真的、專心致志的:唰唰唰……
黛玉看那一池子水因他唰螃蟹而漸漸渾濁,嘆息道:「得啦,你還說要它們吐盡泥沙呢,唰完殼子水都渾了,還怎麼吐泥。」
姚三郎也有點好奇:「怎麼養一天就能吐盡泥沙呢?是不是,該往水裡撒點巴豆粉?」
黛玉剛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又想起若灑了巴豆粉,還起了效果,這群螃蟹在他們自己的糞水裡泡一天,嘔!不僅不要吃,連聽都不想聽了!
警幻連忙道:「是的!好多不良商家只是用清水糊弄一下,吃的時候都不乾淨。」
黛玉挑眉:找揍!
姚三郎點點頭:「既然你這麼說,那一定是用清水養著就夠了。」
警幻垂頭:「唉。」這兩個人真不好騙。
黛玉撫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姚三郎風情萬種的對她拋了個媚眼:「你這樣可有點像阿瞞~」
黛玉伸手輕輕的揪了揪他的耳朵:「在家做得好大事!」
青梅煮酒論英雄之前,劉備在家種菜被曹操請過去,曹操一見他就大笑著說了這句話。
姚三郎笑的把刷子扔進池子裡給螃蟹們玩,站起身:「無事消遣耳。」(大耳朵的原話)
警幻心裡頭又是酸澀又是嫉妒,你瞧人家倆,情投意合、心有靈犀,怎麼我就不成呢?
黛玉裝模作樣的拉住他的手(操執玄德手,直至後園),又把警幻裝在通靈寶玉里:「讓我試試駕雲好不好。」
姚三郎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