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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讓別人修煉出成仙的基礎,拿來捧給他,那就不行了。修仙這種事和生死一樣,誰都替代不得。太上皇揮霍財力人力,羅天大醮、念經拜懺,其中哪一點是他自己做的?」
皇帝點點頭,撫掌而笑:「太好了!父皇之前還要修道觀,讓人出家做朕的替身道人,為國家祈福,說的朕動心了。多虧那時候,一看又要耗費金銀,朕就把這事兒擱置不提了,這下好了,徹底不用做,省錢了。」娘娘做衣服拿了三萬兩銀子,我都想跪下抱著她的腿哭了,娘娘您不用做那麼多新衣服,朕看你從來不看衣服,而且不穿的時候更好看吶!做肚兜就行了!
等等等一下?坐上來自己動?那是什麼姿勢?朕怎麼從來不知道?喔,應該是畫冊里的觀音坐蓮,或是倒澆蠟燭,聽說很累的。哎呦姚三郎你好污!朕想讓皇后試那姿勢,想了很多次,皇后總推脫說乾坤不可顛倒,嘁,她就是嫌累!朕平時有多累,她都不知道!
姚三郎道:「陛下的意思,我明白,這就去跟岳父打個招呼,聽他嘮叨一會,然後陪黛玉去。告辭了!」
皇帝目送他瀟灑走遠,搖著扇子想了想,他知道朕要弒父,卻什麼話都不說。好啊,真神仙果然淡漠生死,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難道在他眼裡,無論是太上皇還是朕,或是鄉間貧民,都沒什麼區別嗎?嗯。
陛下也轉身走了,太監連忙吩咐打掃僕役把飄在水面上的破蓮蓬和蓮子殼收拾了。
……
宮外,林如海、賈敏、黛玉三人對坐無語。
不該說是無語,只是有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處說起,良久,林如海含含糊糊的問:「太上皇跟我說,你與姚真人單獨出遊。他強要提親,言語中說的不太好聽,我無法分辨真假,你且跟我說,這兩個月有什麼經歷,他……?」
看她開心又活潑的樣子,應該沒有被那個啥,但除了被那個啥之外,男孩子占人便宜的方法多得是,被親親小臉摸摸小手也不是好事。
黛玉就把自己廢寢忘食的讀書的事說了一遍,因為急著回來,還有很多書沒讀。是噠!見到猴哥的事跳過不提,其餘……就沒什麼好說的。
林如海微微鬆了口氣,他只擔心黛玉被那個混小子輕薄了,畢竟姚三郎面帶輕浮,言辭雖然懇切,可是總讓人覺得不可靠,不夠敦厚。
賈敏安撫老爺道:「依我看,姚神仙挺好的,聽宮裡頭的消息說,他從不和女子多說話,道觀也不許女人入內。平日裡對誰都溫柔平和,就算是懶得搭理,也毫無刻薄惡毒的話。雖然看著年輕又沒有功名,那又算什麼呢,能帶著黛玉長生不老才是好事。我和卓夫人打聽過他。」
黛玉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恐怕師父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評論。
林如海問:「她怎麼說?」說起卓夫人,也是顛沛流離、曲折坎坷、直上青雲的奇女子呀。
賈敏笑道:「她說姚三郎這個人看著不靠譜,有時候活潑跳脫,有時候懶的不像樣子,不過為人很真誠,是個信守諾言說到做到的人。是真正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哈哈,可能是懶。」
林如海:「呵呵。」
當上國師了跟我扯什麼富貴不能淫?太上皇淫了你幾遍?
黛玉笑道:「乾娘看人一向很準。」
這簡直是把三郎哥哥夸出花了。
林如海知道不能問她是怎麼想的,要察言觀色來看,看出來黛玉挺滿意。就說起別的事情:「別跟卓夫人走的太近,卓東來這個人心大,志氣大,我怕他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黛玉一驚:「怎麼了?」
林如海淡淡道:「卓東來名義上是光祿大夫,私下裡出入宮闈肆無忌憚,還曾有人在集市(花街柳巷)看到皇帝便裝與他把臂同游。可是前些天,他忽然被貶到蜀中為官。可是卓夫人卻一點都不收斂,也不辭宮裡的差事,依然是隔三差五入宮覲見皇后。她一個義女嫁給了前御史中丞、現任湘南知府秦仲玉,另一個義女嫁了神機營千戶。這關係,恐聖上心生嫌隙。」
黛玉默默的思考了一下,喔,知府算是文官陣營里,神機營是……是皇帝登基之後新成立的火器營,用火銃,我聽說過。好像這文武兩邊都有聯繫,是權臣的路數:「一個神機營的千戶哪能和知府相比呀?」
林如海淡淡的笑了:「你不懂(省略神機營介紹二百字,總之就是嫡系部隊、受寵)。」
黛玉還是沒怎麼放在心上:「似卓先生那樣的官位,要乾娘把徒弟、義女嫁給平民百姓,那也不可能呀。」
林如海臉色微沉:「天下官員甚多,清談甚多,在軍中有真材實料不得重用的官員甚多,偏她能把義女嫁給文武兩班中後起之秀的領軍人物?黛玉,你縱然你成了仙,也不要小瞧凡間黨爭。就算你能掐會算有讀心術,這幫老東西也能把你坑進去。」
黛玉對自己的智慧挺有信心的,只是不好明著反駁,偷偷的捻了捻手指,╭(╯^╰)╮。
林如海的臉上總有些憂愁,他知道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沉吟片刻:「你從宮裡來,可曾見到太上皇?」
黛玉點點頭:「見到了。一起吃了午飯才回來。」
「皇帝呢?你見到聖上了?」
黛玉又點頭:「太上皇,皇上,皇后,姚三郎,還有我,我們一起吃飯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