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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郎:╭(╯^╰)╮不開心!
黛玉笑了問:「大師兄,我當前遇上一樁難題,,百思不得其解,我想算一卦知道答案,又怕這樣作弊就失了在人間歷練的意義。我能算麼?」
蚩休微微一笑:「黛玉,哈哈哈哈,你可以算,算卦不是神仙手段,凡人也會用。可據我看來,你只是看過《周易》,說不上粗通,更不可能算出什麼結果來。」
黛玉萌萌的看著他:「(⊙o⊙)哦!」
蚩休忽然深吸一口氣:「那個方向有戰場的味道,你不要去。風沙要停了……」
說完之後,騎著自己的大熊貓離開了。
他剛剛消失無蹤,風幾乎是立刻弱下來,瞬息之間消失了。
風停了,可是沙塵還漂浮在空中,依然是黃黃的世界,就好像灑滿了夕陽。
黛玉抖了抖衣裳,白袍上不染纖塵。
姚三郎道:「玄玉,為了襯托你的飄逸出塵,我應該把自己弄髒點。」
黛玉點頭笑道:「好啊。」往身上撣點土。
姚三郎撲倒在滿地黃沙上,結結實實的打了個滾兒,他現在的樣子分明是北京著名小吃『驢打滾』的形象代言,這一身的黃沙,粘的結結實實的。
黛玉訝然:「餵……」
姚三郎往臉上抹了把土:「不要忘了我是你柔弱的小男朋友。」
黛玉道:「姚雲旗,你幹嘛總裝柔弱呢!況且你前兒還用劍殺了幾個人,誰信你柔弱?」
姚三郎咳了一聲:「我只是比你弱!好妹妹,你不懂,我裝的弱弱的,偷襲別人時才好下手。」
黛玉:無法反駁……
風停了,圍觀群眾也跑出來了,本來幸災樂禍的想去看看那兩個嘚瑟的看風少年——我看他們要瘋——應該被吹成滾地葫蘆了?
結果出來一看,無不驚悚!
白衣公子的白馬都吹成黃馬了,小公子一身白衣不染纖塵,乾淨的像是剛染出來的衣服。
就算在濃密的黃沙中,也能看出來她的衣裳白的發亮,旁邊的小弱雞則是一身黃沙的坐在地上,正要被他扶起來。
若是外地人一定會猜測,是不是小弱雞把公子護在身後,但當地人知道,這風沙無孔不入。
一霎時,所有躲起來的人都跑出來了。
好幾個人無事忙的去白衣公子身邊走過,湊近了看看,嚯,真白啊,人也白,衣裳也白。
眾人一起認定這人真是內力高強,居然多的沒地方放,拿出來扛著風沙讓衣服不被弄髒,難道是天山童姥?
好幾個人過去搭訕,請他喝酒,有投機眼光的大土豪:「此處的房屋有市無價,依老夫看來,公子今夜尚無宿處,若不嫌棄,請來舍下暫住,待尋到房屋再搬也不遲。」
木公子欣然答應:「叨擾了。」一副溫柔的樣子,一點都不嫌棄的握著小黃人的手。
正在這時,忽然有一隊士兵進城,看起來精疲力盡,好多人身上帶傷、沾染著血跡,可疑的是其中有些人不像是江湖中人。
來此處修整,吃飯療傷,有好事者過去請為首的將領喝酒,詢問,方才知曉敵國流寇私自越境,搶掠財物,碰上一群尋寶的江湖人士,兩方交手,而他們一路追蹤流寇的行蹤趕到這裡,三方交戰,終於把流寇都剿滅了。
黛玉在旁邊喝酒,聽的心潮澎湃,很想寫詩。有些感動,就讓侍女去悄悄的買幾隻羊給他們吃,這些當兵的好像也很窮,只買了一些饢。所有人都很窮,京城裡還是驕奢淫逸,唉。
自己回屋去寫詩,攤開紙筆只覺得心潮澎湃,可是提起筆來,不知道該寫什麼。
《九月初三,見許將軍戰流寇有感》劃掉,我沒見著戰場啊。
姚三郎梳洗打扮之後,出來了。穿道袍穿的厭煩,鵝黃色錦袍,紫金冠,錦囊玉帶、宮絛玉佩一樣不少的穿戴起來。
黛玉眼前一亮:「這樣好看!」你沒有多少仙風道骨,儘是紈絝調皮的氣質。
隨後她情緒有些低落:「三郎哥哥,換了吧,有一群士兵在吃飯」
姚三郎道:「他們搶不了我。」
黛玉微微嘆息:「他們保家衛國,歷盡艱辛,比我想像中更不易。」
姚三郎瞭然,這是瞧見凡人生活不易,看見我穿的這麼豪富覺得於心不忍。黛玉妹妹好善良,好溫柔,好可愛喔~
還沒等他說什麼,遠處傳來一陣歡呼聲:「肉!!」
「羊肉!!!」
「豬頭!!」
「給我給我!」
還有一個粗糲暴躁的聲音:「都別搶!人人有份!搶什麼搶,沒見過肉嗎!」
姚三郎繼續變化髮簪和袍子的質地顏色和花紋,試著找出一種低調的奢華。
黛玉拈著筆,沉吟良久:「我不善於寫邊塞詩。」只好寫一首懷古詩。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埋骨征夫淚。
過了一會姚三郎打扮好了,灰藍色的軟袍,金簪束髮,腰間白玉雕龍的墜子:「行麼?」
黛玉微微頷首:「不錯。很好看。」
姚三郎看著她有些為難,斟酌著說:「天下大勢,就是刀兵之爭,打一打就不打了,歇一歇又開始打。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不要傷心了,古人埋骨,今日奮力拼殺,將來的人履跡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