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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雲旗用幻術遮掩了容貌,顯得有幾分平庸,怕被人扔出自己就是傳說中的清虛通妙真人。這個年輕人在強烈的驚恐中,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被揪著耳朵拎過來扔在地上,實際上是扔在厚厚的藤蔓上。
碧盧重新落座,瞪了一眼盤中光溜溜乾乾淨淨的魚骨頭,十分威嚴的說:「你叫什麼名字?」
姚三郎假裝自己是個隨從,以便甩鍋:「問你話呢!你是誰家弟子?來京城做什麼?到這兒來想幹什麼?衝進店裡來大喊大叫為了什麼?」
碧盧看紫述正在聚精會神的展示美貌,知道他先試試看能不能用美貌驚呆這小子,就偷偷的拿起自己的油潑辣子碗換走了他的陳醋碗,再用幻術加以掩飾。
黛玉不喜歡這裡的食物,雖然很好吃也很新鮮,但心裡頭總是不放心。就從袖子裡摸了摸,取出一個小盒子,拿出兩片香茶噙在口中打發時間。
嚇懵的年輕人緩了半天才緩過來,強自鎮定:「是是金山劍派大弟子,見過二位,上仙。」
碧盧喜歡稍稍嚇人一下,但不喜歡把人嚇成這副樣子,看起來太可憐了,他收起了自己的寶光(巍峨高山),看了一眼紫述:「別嚇唬他,小孩子怪可憐的。」
紫述哼了一聲:「偏你心善!」也收了自己的大插花,只有黛玉面前桌上放著一串花串。
黛玉玩著花串,漫不經心的觀察這個人,穿了一身土布衣服,乾娘原先那來過很多布料讓我認,這種厚如銅錢的土布大多是用粗糙的紡線織布的機器製作的,而且很明顯,這個人初出茅廬,修行不是很高,剛是金丹期。
威壓一消失,這個年輕人身上頓時就鬆快了,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氣息不見了:「弟子徐憑,奉師命下山,家師聽說京城出了一個妖道,以圓光幻術混入宮中,妖言惑眾,憑白坑害了太上皇的向道之心,然太上皇沉淪苦海。
金山劍派世受皇帝敕封,更被太上皇敕封為中洲第一劍派,不能不前來斬妖作怪。弟子剛到京城,就見到城東妖氣衝天,走到附近打聽消息,聽說有一家店買的肉與眾不同,香甜無比,讓人流連忘返,弟子知道這是妖怪作祟害人,想來行善積德。」
信息量好大!
姚三郎頓覺汗下,這些小門派在凡間勢力頗多,這要是說起來是我幫著皇帝害了太上皇——雖然說根本沒我什麼事,當這事兒乾的與妖道無異。多虧我一直沒說自己是萬壽山五莊觀門下弟子,要不然吶,呵呵,大師兄一定會以我糟蹋師門名聲為理由把我打一頓。
徐憑又說:「師父夜觀天象見西北方向群星匯聚而明亮,天狼、破軍、七殺星亦大放光滑,月帶紫氣、星聚紅光,便知又要起刀兵。可是又看到有客星東流,月騷泛紅,夜露帶霧,斷定有仙人捲入戰鬥中。又見星河流轉的詭異,而紫微星旁邊有流雲纏繞、客星光異色。」
黛玉眉頭微蹙:雖然我對星象只是稍有了解,也知道第一段指的是我和姚三郎去邊關殺人的事。星河流轉的詭異,指的是京城中風起雲湧,流雲纏繞紫微星,是有亦正亦邪當命格很強的臣子拱列帝側,內閣首輔我爹爹?內閣大學士楊林?刑部尚書張秋華?九省都檢點王子騰?哥哥經常冷笑著提起的南安郡王和北靜郡王、忠順王?簡在帝心身份類似東廠廠督的卓東來?
客星光異色,難道指得是我與姚三郎也在皇帝身旁、能力很強、或許會做什麼影響天下大勢、以致於影響上天星象的人?大臣除非能篡權奪位,要不然只是流雲。我記得書上寫只有將來能影響天下大勢人,才能在現在的天相上又說顯映,仙人的行為很少涉及凡間政權,一般不會被星象相應。可在朝為官的應該不同,,,我是不是應該每天晚上夜觀天象?
姚三郎看林妹妹若有所思,心中大驚,忙偷偷問二位師兄:這廝說的是啥?
碧盧說:大概是京城要出事。
紫述經常吸收月華來保養皮膚,對星象懂得更多一些,解釋道:京城中要有一番風雲流動。
徐憑又又說:「宮中有仙氣環繞,太上皇分明已經墮入地獄,忽然又有了轉機,雖然來生不明,卻能看出他將一份佛緣(給南海觀音當寵物龜)。師父和另外幾個門派的掌門瞧出來,京城中仙緣身後,寶光流轉,有一份機緣,不光是我,好多求仙無門的人都來了。弟子本想斬妖捉怪,積功累德,給自己積些善業,不料行使不周,驚擾了上仙法駕。」
信息量太大了!京城要亂!
碧盧和紫述看著姚三郎,冷笑不語,又看向小師妹,略有點心疼。
熊孩子自作自受,被人煩得要死也是活該,可是小師妹這麼乖巧可愛,好學上進,又有審美眼光(愛吃菜/喜歡花),也要被這個倒霉的傢伙牽扯其中,真可憐吶。
大章魚慌忙摟著兩個小夥計從櫃檯後挪動出來,撲倒在地上嚎咷痛哭:「上仙救命!俺們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自己切肉自己賣,從沒幹過害人的事情啊!」
黛玉看著這三個海鮮的二十條腿,幾乎尖叫出聲,努努力忍住了,還是覺得渾身難受,轉過頭去看碧盧師兄。(⊙v⊙)嗯,眼睛舒服了。
姚三郎畢竟是個凡間的滾刀肉,敏銳的發現問題:「你這裡買的都是什麼肉?」
大章魚擺了擺三條手,露出一個斷爪,抽泣的哭出一灘黏液:「我自己的爪子……天地良心啊……蒼天大地我的米迦勒大姐啊……上仙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