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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江南水鄉的姑娘小子們多嫩白,這地方的人就算是小孩子也粗糙乾裂臉頰發紅,就知道在這地方必須得注意保養……雖然小師妹很可愛,但大師兄為什麼要我來呀!我又不會打架!
卓東來再城頭上拿著西洋千里鏡,望著前方戰況,左翼已經突進,而……木公子還在踟躕,忽然文繼英動了,她卻也動了。他微微帶著一點笑意,這是真正的聰明人吶。
木公子人快、刀快、馬快。身邊的姚三郎使得好劍法,馬上交戰用劍的人不多,因為劍不夠長,但是姚神仙偷偷的把自己的寶劍變長了三寸,在馬上殺人也更得心應手了。身後四個小廝名義上是小廝,實際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更善於結陣互臂助,騎的也是好馬。
黛玉手中一柄寶刀看著華光璀璨,殺起人來更是得心應手,但凡三招之內必然有人倒下。
刀舞出一片白光,她亦是右手用刀,姚三郎跟在她左側護著,默默的把衝上來的人殺掉,在心裡計數,不多時數到五十,他暗自點頭,今日殺的人比縱橫凡間數十年殺的人還多。
姚三郎心說:託身白刃里,殺人紅塵中。當朝揖高義,舉世稱英雄。
黛玉心說: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刀是殺人之器,若把它擺在屋中欣賞,只得其形而未得其神,只有拿出來實戰,來殺人,才能得到其中精華。
黛玉不曾殺的性起,只是很冷漠的奔著對方敵營中軍寶帳筆直的衝過去。
打算來一個帥氣的斬將奪旗。
猴哥就經常這麼做,我也要這樣!
風中帶著血腥味和人死時屎尿皆流的臭味,可此時此刻沒有人還在乎。
早上還有呼嘯蕭瑟的北風卷著黃沙,此時卻沒有了,似乎天地也被這屠殺驚著。
天地蕭瑟,黃沙靜寂。
黛玉的刀越用越順手,刀法越加圓融流暢,灌入刀身的內力越發充盈。
剛開始還用想一想刀法的運用和銜接,雖然想的極快,也是要想的。
漸漸的就不用想用什麼刀法,習慣成自然,看對方從前和右兩方襲來,已經自然而然的能使出最恰到好處,最精妙的舉動擊敗敵人。
刀法的套路被打碎了,開始隨意的組合,自由而靈活的在她的頭腦中配合,在她纖長而白的玉臂上旋轉變化,在銀白色的刀尖上綻放出絢爛的血花。
身後的敵我交戰線,像是無數個緊密咬合的齒輪一樣,細密而微不足道的人被碾壓著消失在人面前,依然是前仆後繼上前交鋒的人。
文繼英帶著大批兵卒趕上前,高呼:「諸位好漢若是受了傷,請回去療傷,此處有本將在!」
好些個早就心存退意的人立刻後撤,心中忍不住對及時雨一樣的文繼英感恩戴德。
士兵們經過訓練,給他們讓出幾條撤退的小路來。數百人飛一樣的跑回城裡,還有很多人留在前線,繼續拼殺。
城頭上的卓東來暗自點頭,文將軍把人逼入絕境,再跳出來施恩與人,好啊,我岳父若有這樣的智謀,何至於如今。
文四姐和朱彪那邊殺的並不是很順利,畢竟敵軍不是傻逼,就算是薄弱之處,也只是相對來說,而且一旦受到攻擊,兩邊就會加緊馳援,左翼突入的並不是很快。
文四姐捫心自問,甩開這些人單騎突進,不是做不到,但是會死得很快,防不住背後。
黛玉的刀氣隱隱形成刀芒,開始看起來是刀光的幻影,定睛一看,這分明是半實體的刀芒。
她自己渾然不覺,已經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甚至漸漸掌握了一種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的東西,能了敵與先知。
她把刀擺過去,敵人才剛剛反應過來,衝過來,胸膛沖在她的刀上。她很快,非常快,比敵人快了五倍有餘,很多時候已經看不見她的動作,只能看到結果。
遠處的紫述坐在沙丘上拿出桃花酒準備小酌一杯,用酒氣壓一壓四散的血氣和臭氣。
皺著眉頭慢慢的喝了一杯酒,桃花很苦,釀出來的酒也很苦,極端的苦澀過後有一種淡淡的回甘,但他喝這酒,是為了美容養顏。
喝了兩杯,抬頭一看就驚著了:天爺,用真炁轉化成內功偽造出這種一代宗師的刀芒……
好似氣貫長虹。你又突破了境界是麼!
大師兄還叫我過來看著,若是黛玉力有不支,讓我暗中相助……大師兄你真的好單純喔。這是我小師妹,我就不說她是殺人狂魔了,但是這,這,這真的用不著我!她嚇到我了。
更遠處蚩休大師兄看著紫述和黛玉,暗自點頭,不錯,只有上過戰場才能對武功體會的更深,楊戩為什麼能力壓眾仙?因為他在崑崙山上時,玉鼎真人天天帶著他四處挑戰,崑崙山常年有擂台戰!小師妹天資聰穎,過目不忘,最是機敏細緻,我對她很放心,經過這次戰爭的洗禮,她會更強悍也更內斂。趁此機會,讓總是塗脂抹粉一點實戰能力都沒有的紫述來看一看什麼是真正的戰場。你可以不作戰,但有一天你面對戰場,無可逃避的時候,不要怕,你已經見過了。
他也看著姚雲旗,對雲旗師弟從來都不擔心,雲旗是個不聽話的、頑皮的、自私又傲慢的孩子,他這樣的人只要有能力,在面臨戰場的時候死的人一定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