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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閒的連忙擠開人群,讓她進到裡頭去,還攆開一個占著座的人請她坐下。
逗哏的:「嗶——」
捧哏的:「嗶——」(由於太低俗被和諧了)
文澤蘭把左腳腳踝搭在右腿膝蓋上,又把刀橫在兩腿之間,拍著大腿:「哈哈哈哈哈」
後頭有人問幫閒的:「二子,你咋找不著金主了?」這人穿著粗布衣服,頭上用骨頭簪子,腳下穿了一雙髒兮兮的舊靴子,看起來就很窮啊。
文澤蘭把耳朵豎起來了,仔細聽這廝到底怎麼看出自己有錢的。
幫閒的低低的說:「她剛才買煎餅的時候,懷裡有半吊錢,還有散碎銀子,我還看見銀票的角子了。你別瞧她其貌不揚,包子有餡不在褶上,你看她懷裡踹了不少東西,袖子裡還帶了東西。練武之人要不是有錢大吃大喝,能胖成這樣嗎?」
文澤蘭: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一點都不高興。
「嗶——」「嗶——」「嗶——」
文澤蘭:「哈哈哈哈哈」在小夥計拎著笸籮過來要錢時,抓了一把銅錢扔進去。
過了一會剛覺得口渴,幫閒端過來一碗酸梅湯,並一包瓜子。
聽了兩個時辰的黃段子,給了好幾次錢,聽的十分滿足。在京城裡就沒有這樣的地方,可能原先有,後來因為皇帝信道教要提高百姓素質,就給取締了。反正在京城的天橋只看到打把勢賣藝的,還有練雜技的,沒看到講黃段子的。
她懶懶的站起來往外走,問:「這地方有什麼名菜?」
又去吃鍋巴菜,還真挺好吃。她嘗了兩口,索性給幫閒也叫了一碗,剛才這傢伙一直站在自己身後,伺候的真好。呱唧呱唧的吃,咕嘟咕嘟的喝酒:「哎,天津城裡城外有什麼人是不能惹的?」她一臉興致勃勃想惹事的樣子。
幫閒就說了幾個大的幫派,有碼頭的地方就有幫派勢力,她仔細的打聽了一會,總結為:勢力很大人手很多、掌控著大半個天津、雖然收保護費但是也管事,還基本上挺義氣,有一些大奸大惡的人被這幾個幫派的人搞死了。
這類似於上海灘的故事,顯然不在她的計劃之內,就又遊玩了一天,聽戲回來的時候還止不住的感慨:這年頭的角兒是真賣力氣,連音響都沒有,嗓子那麼亮,唱的又好又穩,只可惜沒有字幕有些地方沒聽懂。
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這裡等著了:「我家三爺有請。」
文澤蘭拿著請帖一看:「好字!筆走龍蛇,氣勢磅礴。」尼瑪就是不知道這寫的是嘛玩意。(天津腔)
於是就跟過去了,進了大宅子一番見禮,就是吃吃喝喝,有道是『人胖三寸非一日之胖』,你們就知道她的胃口有多好了,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很巴適(舒服)的大吃大喝。
旁邊有小妞倒酒,她還欠欠的摸人家的手,又和三爺閒聊。
這位肯定有五十多歲的三爺,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大爺,鋒芒內斂,可是那雙手上的傷疤和茶杯口粗細的手腕能讓人看出來,這老頭練了一身的硬功夫。看她愉快的吃吃吃,自己也夾兩口下酒:「姑娘,聽說你是涼州人,可我聽你的口音是京津人氏。」
文澤蘭笑嘻嘻的說:「祖籍涼州,這不是涼州太荒涼嘛,連煎餅果子都沒有,出來討生活。」
「哦,這還真是,涼州的烤肉雖然好吃,到底不如煎餅果子。我們家祖上也是邊塞人士,也不知為啥來到天津,估計也是為了吃的。人生在世,只有吃穿二字。」是個屁,他只是聽說她在城中幾乎不住口的吃東西,隨便這麼一說。
文澤蘭深以為然:「祖籍這東西也不大坐的數,往上再翻一翻我家祖上不一定是那兒的人,頭一次吃著剁椒魚頭的時候,我覺的祖上肯定有四川人,吃著涼皮配肉夾饃,我估計我祖上也有人在陝西討生活。」
三爺嘴角直抽,要不是看她吃飯的姿態還算能入眼,真想站起來就走:「你倒是得意,武功這麼好,想去哪兒玩都行,也不怕遇上危險。」
文澤蘭笑嘻嘻的說:「三爺是想問哪位秦小舅子吧?」
三爺也笑:「誰殺了他倒在其次,我就想見見傳言中天姿國色舉世無雙的美人。」
我就想知道,你連字都寫不好,那來那麼大臉逼著別人吹你。這倒在其次,重點是你來天津做什麼,打聽有誰是你惹不起的做什麼?當年我也這麼幹,打聽哪個老傢伙是惹不起的,再去攮死他,一舉成名。
文澤蘭說:「天姿國色實在是吹過了,但舉世無雙四個字,我還是敢認的。」
三爺:「哈哈哈哈」
兩人閒扯了半天,終於問到整體:「看得出來文姑娘志向遠大,不知你打算在何處揚名?」
「江湖之上。」文澤蘭含含糊糊的說,她也看得出來這老頭問的是自己是不是要在這兒惹事:「三爺見多識廣,我想請您參詳一番。我打算在九州之內行走一番,找些沒根基沒背景,還喪盡天良惹的怨聲載道的人殺掉,給自己揚名立萬。」沒打算在你這兒鬧事!
「這倒是很好,可惜這樣的人不多。」三爺敲了敲桌子:「採花大盜都是這樣的,武功也高,輕功也好,人人得而誅之。喔,河北有一個武館的館主,刀法天下聞名,他原本是贅婿,學了丈人家的武功,娶了丈人的獨生女兒,後來他老丈人中毒死了,他卻和媳婦大打了一架,他媳婦負傷跑了,他把劉家武館改成趙家武館。這些是人盡皆知,他臭名昭著可是有真功夫,收納了許多地痞流氓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