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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四姐差點沒敢進去,這幫娘們太事兒了!想想自己出門的時候,嗯……帶把刀帶點銀子就行了,衣裳可以穿十天回家再洗,襪子當夜洗完第二天就幹了。
抹臉抹手什麼的,根本沒想到過,我的天吶(岳雲鵬臉)。
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和林妹妹所差的,不只是出身、學識、爹的官位,還有日常的講究。
當然這沒什麼可羞愧的,哼,你和你爹加起來也打不過我。
黛玉慢慢悠悠卻自帶一股的威嚴的說:「我跟著師父出門,帶什麼東西都要請教師父才是,你們先把東西收拾出來,別打包,等我師父來了一一過目在說。」
你們都得聽我的!別替我拿主意!我師父肯定覺得這麼多東西太煩人了,她每次從外地來看我,除了給我帶的美食之外什麼都不拿,也不見拿行李,至多是兩身換洗衣裳,帶這麼多東西萬一師父嫌煩,乾脆不帶我出門了怎麼辦!
眾人應是,都知道在小姐心裡她那位師父有多重要,不敢說不。
只是暗自腹誹,江湖草莽和咱們大家小姐能一樣?小姐出門一趟,別回來也黑胖黑胖的。
文四姐覺得黛玉所言甚是可愛,她樂滋滋的挑簾進來:「徒兒,行李收拾的怎麼樣了?」
黛玉很尊師重道的站起來:「師父,收拾出一些了,不知道該帶那一部分。您過來瞧瞧。」
文四姐點點頭,一副高手風範:「好,按照路上和當地的氣候帶東西。」她呱唧呱唧的指揮了一通,最後把東西壓縮成兩個箱子,三個包袱,還是得帶隨從。
去找林如海:「給我四匹快馬,兩個忠厚可靠的僕人。」
林如海痛快的點頭:「拿十封銀子夠不夠花銷?」一封是五十兩。
文四姐想了想:「夠了。」
林如海不太放心,柔聲道:「不要吝惜錢財,別委屈了黛玉。」
文四姐笑了笑:「放心吧,我哪敢委屈她,她會哭的。」
林如海也笑了起來,本來怕女兒練武以至於日漸剛硬,成了個不戴頭巾的男子漢,拳頭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馬,人面上行的人。沒想到,還是那麼柔弱愛哭。
文四姐又問:「夫人那裡,黛玉要不要去辭行?」
林如海擺擺手:「只說是送去別院暫住,不要跟她透露實情。你們何時動身啟程?」
文四姐想了想:「啥時候都行。」
林如海溫柔又乾脆的說:「今日宜出行,即刻便動身吧。」
文四姐看了一眼外面,天色還早,剛吃了早飯也就是上午十點,倒是適合出門。
答應下來,回去跟林黛玉一說,黛玉去看了看母親,哭了一會,洗了臉換了衣裳,重新梳頭。
又去辭別的父親。
黛玉換了一身男裝,錦袍玉帶金冠,披著一條外黑內紅的披風,像個文武雙全的小公子。
林如海看她這打扮想起自己早逝的兒子,準備等女兒離開之後通哭一場。
他紅著眼眶站起來,一言不發的陪著黛玉走到門口。
四匹快馬和兩名從人都準備好了,行李也牢牢的捆在馬上。
「在下張強。」「在下李福。」
「奉命伺候文師父。」*2
文四姐上下打量這倆人,一身腱子肉,太陽穴鼓著,腮幫子努著,胳膊粗壯,一看就是練外家功夫的壯漢,不是普通的家丁,工資肯定比別人高。她含笑道:「好,一路同行,有勞二位壯士。」
「文師父客氣了。」
張強李福也仔細打量這位傳說中的文師父,看她步伐穩健,每一步的尺寸都一模一樣,看她臉上一團尚武精神,就知道武功不會太弱。
文四姐歪了歪頭:「看二位有些面生,似乎不是林大人府上的人。不知在何處高就?」
這二位一點都不隱瞞,誠實的說:「我二人是本城校尉,奉守備之命前來聽從林大人差遣。」
文四姐肅然起敬,抱拳拱手:「原來是兩位校尉大人,怪道筋骨這般強健,二位的外家功夫很是驚人吶。」林如海也算大手筆呢。
倆人開心起來,本來覺得送一個娘們和一位嬌弱小姐出門去,簡直要憋屈死了。
沒想到是識相的人,三人又開始攀談起師門、和好友,朋友圈有重疊的地方,聊的更愉快了。
黛玉跟著爹爹走出來,看到師傅和兩壯漢聊天,還有四匹那麼高那麼高的高頭大馬。
張強李福:「給大人請安!給小姐請安!」
林如海點點頭:「路上有勞二位校尉。」*2
守備派來四名校尉和二百兵卒保衛林府,由林如海全權調配,他就調了兩名校尉保護黛玉。
不是覺得文四姐不可靠,只是想要穩妥之上再加穩妥。
黛玉有學有樣:「有勞二位。」
然後她震驚的說:「師父,我不會騎馬。」
林如海臉都黑了,文四姐啊,你沒教我女兒騎馬?開鎖都教了,沒教騎馬?
文四姐震驚的:呆。
噢噢噢我忘了教徒弟騎馬!
她翻身上馬,伸手對黛玉說:「來。」
黛玉努力伸手,抓住師父的手,用輕功蹦起來。
張強、李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位纖腰像蠟燭那麼細的嬌弱小姐,居然也有武功?
文四姐手疾眼快摟住她的腰,安安穩穩的放在自己身前,給她攏了攏披風,仔仔細細的摟在懷裡:「林大人,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