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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神猛的一變:「嗯……咱倆是不見過?我忽然覺得你有些眼熟。」
你知道我是皇帝?跟我談治國?終南捷徑?
「你剛問過一遍了。」姚三郎摸著臉:「哼,我就沒進過京城。我這好樣貌,走到哪兒都被調戲,要不是你眼中清正,早就把你踹下去了。你若是見過我,你能現在才想起來?」
皇帝大汗:「還真是,我平生所見眾人,無論男女,都無你這般絕色。這卦究竟什麼意思?實不相瞞……祖爺爺留下的世仆現在越來越猖狂,以至於要殺我最的用的……掌柜的(林如海)。」
姚三郎想了想:「卦象上沒說,但我可以給你點建議。」
「請講。」
姚三郎聲音清澈悅耳,緩緩道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當家做主的人要公允,要賞罰分明,才有信諾,底下人才肯用心辦事。
若是祖上盡忠效勞,這一代的人就怎麼做都不收罰,祖上無人,現在怎麼盡忠職守也不管用,還有誰肯為你努力辦事呢?都回去埋怨祖宗了。
如果你沒定下過規矩,就應該從此開始,若是早有規矩,你為何不遵守?定下規矩卻自己破壞,和口裡喊著要修道,卻吃喝嫖賭一樣。」
皇帝心說:你說的有道理,但繡衣使不是代代相傳,這是個部門。
三郎真是個聰明人,說話清楚明白,這立身的行為,說的話,就該當個高官,不像大臣們努力用些古拗的詞句。皇帝再怎麼讀書,也是個年輕人,比不過那些皓首窮經的老傢伙。
他滿臉微笑:「我倒是想當…強項令(明君),只是父命難違。」太上不讓我干!「我心裡有些主意,只是還沒拿準,你在幫我算一卦。」
「坤上兌下,臨。元,亨,利,貞。至於八月有凶。象曰:澤上有地,臨。君子以教思無窮,客保民無疆。」三郎想了想:「以上臨下,相佐相互;居安思危,時時慎戒。得此卦者,諸事如意,人情和合,但行事不宜過急。嗯,慢慢來,步步為營,八月份的時候小心狗急跳牆。」
皇帝心說,對,我得把我爹哄鬆口了才能收拾繡衣使,八月份……計劃中動手清除他們就在八月份,難道這幫人還敢行刺?是啊,有什麼不敢呢,殺一個封疆大吏和殺一個皇帝也不算天差地別。皇宮中的地勢、守衛他們都很了解,若要動手,扶植戾太子上位,又有多難?
抓他手,激動萬分:「愛卿你真是……哎?」
他被一腳踹到樹下,倒不是摔的疼,就是滿眼發蒙,似乎跌下來的時候身子下面有雲團托著。
姚三郎在樹上怒沖沖的說:「我喜歡女人,不要卿卿的叫我!」
皇帝氣的笑了:「你想太多了!朕也喜歡女人!」
「朕?」姚三郎驚訝的坐在樹上:「你是皇帝?」
皇帝指著他,氣了半天,又笑了起來:「你呀你,不知者不怪,算了。你就不給朕行禮道歉嗎?」
反正也沒人看見,摔的也不疼,你也有去,我使勁追究倒好像惱羞成怒。
可你就做在樹上發呆也太過了吧?
姚三郎輕飄飄如駕雲般落地,稽首:「萬歲恕罪,貧道真是被調戲煩了。」
「哈哈哈……哈哈哈」皇帝扶著樹笑了半天,擦擦眼淚:「你沒動手懲戒凡人?」
姚三郎害羞的笑:「貧道罰他們三年不舉。」
皇帝抖了一下,再次鄭重其事的說:「朕對小神仙沒有不敬之意。」
表這樣……我需要兒子安定民心。
我也需要那件事來散心,雖然後宮裡那些女人很煩人,但聊勝於無。
姚三郎再三稽首:「陛下眸正神清,不是那種人,是貧道想太多了。」
皇帝又想笑:「哈哈哈哈,不知道長哈哈哈貴上下如何稱呼哈哈」
姚三郎的俏臉被笑的發黑:「槑道人。兩個呆那個。」讀梅。
皇帝捂嘴,心說真是人如其名。
呆,真呆,不經世事,天真可愛。
「三郎,你何來此名呢?」
姚三郎臉上漸漸泛起紅暈:「本來沒有道號,只是有位姑娘叫我呆子,便以此為號。」
皇帝一陣無語:你到底是鐵口神斷的神仙,還是個思春少年?
也不知是誰家姑娘,有此等好運。
思量再三,緩緩道:「三郎,隨朕入宮,為朕講道,可好?」
姚三郎沉吟片刻,忽然笑的燦爛無比:「嗯……讓我算一卦。」
他心中得意,嘿嘿,認識文四我蹭了十年的飯,認識你,我會有老婆的。
第42章 長安
太上皇蒙著眼睛,在花園裡和年輕貌美的太妃們玩『來呀~抓到我就讓你嘿嘿嘿』的遊戲。
大太監走過來:「陛下,陛下……」
太上皇氣喘吁吁的停下來,接過手巾擦擦汗,不耐煩的說:「什麼事?」
太監多福:「陛下,皇上他出宮遊獵,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公子回來。」
太上皇漫不經心:「嗯,男的女的?」
多福想到剛剛繡衣使長使送來的三萬兩銀子,皺著眉頭:「是個白衣少年,但貌若女童,姣麗的很。皇帝跟他並轡而行,一路招搖過市,有說有笑的,現在快到宮門口了。」
太上皇把臉一沉:「胡鬧。真是胡鬧。多福,你去等著,皇帝回來了,叫他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