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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郎一邊在外屋和岳父探討詩文——他最近學的比原先好多了,黛玉開始喜歡算命,他卻開始喜歡讀詩,主要是想給她寫情詩——意外之喜是和岳父溝通時更有底氣了。
他沒偷聽屋裡的說話, 可是兩層們並不能阻擋聲音,他現在一邊和岳父作答, 一邊聽著門外幾個侍女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還能聽到悠悠傳來的岳母的話。岳母大人真是讓他大喜過望。
黛玉垂眸思量了片刻, 坦然道:「好。」反正成親也沒什麼變化,不成親也不會有變數, 成親了也是分房而居各自清修。天底下有誰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呢, 就連神仙們也知道的, 既然能讓你們安心就成親吧。
也好讓他安心, 三郎哥哥總是不放心, 他雖然沒有明說, 可我看得出來他心裡忐忑不安,似乎覺得我和他的關係很不安全。真是不解,難道我平時對他還不夠好嗎?我有拈花惹草嗎?平日裡只要我盯著大師兄看一會, 或是盯著猴哥看一會,或是盯著周瑜、謝安、狄仁傑看一會,他就開始幽幽怨怨的湊過來,烏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挨挨蹭蹭的。
搞得我還有一點小愧疚,可我什麼都沒做,他又什麼都沒說,真是彆扭死了!打算哄他的時候,他又自己就好了,實在不忍看他那樣擔心,定下來就放心了。
賈敏看她答應的這麼痛快,低聲問:「你們沒有……白茅純束,有女如玉。那種事吧?」
黛玉立刻紅了臉:「娘,你說的什麼話!怎麼會有那種事!」
姚三郎聽見這詩立刻就想起來了,這是詩經里他除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外記得最牢的一首詩,是一首黃!詩!岳母是問我和她有沒有那種事?好害羞!
賈敏嘆了口氣:「娘怕你學壞了,你看戲台上、故事裡的仙女,都比較……疏狂。」
放浪!有道是入鄉隨俗,跟什麼人學什麼樣,我怕你被不良風氣傳染,覺得反正也要成親了,提前點也沒什麼事,就不在姚神仙勾引你的時候把持住自己。過年那會我看到他,真是撩人,怎麼看都不正經。更可怕的是你現在喜歡喝酒,女孩子喜歡喝酒不是什麼好事!
黛玉紅著臉眨眨眼:「那都是些最卑微的散仙,怎麼能跟我比。師門規矩繁多,絕不容忍違禮之事。」
姚三郎悲憤的想:是的!規矩太嚴了,我要死了!
林如海道:「賢婿?」為什麼突然滿臉悲憤?
姚雲旗正色道:「一想到南疆戰事未定,還有許多百姓受苦,我這心裡頭就不是滋味。」
「賢婿真仁義。」林如海猶猶豫豫的想:既然你這麼說,你又是個神仙,那我就信了唄?
(他不知道太上皇當年也是這麼想的。)
黛玉也能聽見他們說話,聽姚雲旗這麼扯謊,不由得笑了起來。
賈敏問:「你笑什麼?」想到要成親了這麼高興?我本打算問問你,堅定的選了他是不是因為他帶你進入仙界,你是真心喜歡還是以身相許。看你現在的樣子,是不必問了,瞧你樂成這樣,一點都不矜持。
姚三郎傳音道:「好妹妹,你別笑了,我不過想等成親之後抱一抱你,憑什麼遭雷劈啊憑什麼!大師兄抱著我就不會遭雷劈!這是性別歧視!」
黛玉忍不住的滿臉笑意,思緒忽然一閃,好像想起了什麼,又不是很清楚。她細細的想了半天:「三郎哥哥,稍安勿躁,我好像知道什麼了。」
姚三郎大喜過望:「你知道什麼了?我們可以上表天庭,只要純潔的抱抱麼?」
黛玉:「……不是,你別急,回去細說。」
「告訴我嘛,我又不會外傳。好妹妹,求求你了,我要急死了,說嘛說嘛說嘛說嘛」
黛玉心說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金蟬子的好朋友,她果斷的往門口扔了一個禁制,讓他的聲音傳不進來,但還聽得見屋裡的說話聲。倉促之間沒法畫符,只能擋到這個程度。
賈敏想起那天他風姿綽約的綰頭髮:「姚神仙生的一臉風流樣,他平時都和什麼人交往?」
姚三郎:我要吐血三升而死了!這年頭還有沒有給正經人走的路?
黛玉答道:「都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天上為官的仙人,修善悟真的隱士。三郎哥哥生性好詼諧,看起來有些不太正經,實際上為人質樸,勤勞踏實。」
看母親總是一臉不放心,又選擇性的透露了一些:「我一日三餐都是他做,洗果子煮茶也是他準備好了拿來給我,平日有什麼事也由我拿主意,娘,你別擔心。」
她哪裡知道,賈敏心裡已經開始糾結生孩子的事情了,能控制生男生女嗎?應該不能,玉帝就只有七個女兒。那麼能控制生幾個吧,這要是活一萬年,隔幾年生一個,那太可怕了。
只是這些事不能問一個未婚少女,她等著成親之後再問。
當夜,在少女的閨房裡,幾個侍女戰戰兢兢的服侍姑娘沐浴更衣,剛要用一摞新的軟布給姑娘擦頭髮。黛玉攏了攏濕漉漉的長髮,頭上的水汽全都消失了,她自然是上床安歇。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舒服,腰酸,還有點小肚子疼。
侍女們退了出去,對於神話傳說一樣的大姑娘,飽含敬畏,更何況她還那麼美。
她剛躺下,屋裡的燈熄滅了,窗口立刻想起輕敲窗子的聲音。黛玉閉上眼睛只當聽不見,他卻敲個沒完,還撓窗戶,還叫到:「妹妹開門吶,開窗戶啊,跟我說句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