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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端起哥窯青瓷杯,飲了一口溫水,已是睡前,他不喝茶了。有些斟酌的含笑斜睨:「四姐兒,你不必跟我扯謊,我家黛玉的武功,現如今究竟如何?」
文四姐萬分誠懇的說:「令嬡的前途不可限量,但現今嘛,放在江湖上算是未入流。」
真得,是個人都能把她弄死,或者弄昏了弄走。
為何你的眨眼如此迷人?我明明是個百合控的,冷靜,想想萌萌噠的美少女們,嗯。
林如海對這個答案非常不滿意,他曾聽夫人說府中下人曾目睹黛玉平地一蹦,就到了房頂。對於一個柔弱美來說這已經是了不得的武功了。
心說文四姐一直不肯說黛玉武功甚好,她可以離開了,是不是怕離開之後收官府追殺呢?
林如海笑容親切的拿起案上的一個信封,遞給小廝:「這是給你準備的官憑路引和戶籍。」
小廝接過信封,又雙手遞給文四姐。
文四姐接過來,信封沒封口,直接拿出來一看,路引上面寫:文林氏,名斕,年28,喪夫,祖籍蘇州,圓臉,五短身材,面色微黑。
路引相當於通行證,不僅要寫上姓名年齡,外貌特徵,還要寫上從哪兒來,到哪兒去。
戶籍上也是這麼寫的,只是沒寫面貌形象。
文四姐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看到裡面放著好幾張路引,目的地都空著,不由得露出微笑:「多謝林大人。」
林如海撫須微笑:「四姐不必客氣。你此去,不知歸期……」
文四姐心中微微一動,我特麼都說了過一個月就回來,你老婆說給我兩個月,到你這兒就特麼不知歸期了?媽了個巴子的有話你不能明說嗎?
林如海:「你不在期間,黛玉是繼續練武呢,還是稍加休息,等你回來。」
文四姐想明白了其中關節,就笑道:「我已是細細的把課程安排給她,寫了好厚一摞紙,東翁放心,我絕不會耽誤了小姐練功。」
林如海真想對她翻白眼,你能不能聽懂人話啊!!!!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黛玉的身子如今很是健康,就連大夫也嘖嘖稱奇。」他端起茶杯,認真暗示道:「我想,等她身子大好,也就不用練武了。像她這樣的名門閨秀,哪裡用得著親自提劍相鬥,你說呢?」
文四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是啊,那可真好。」
林如海等了五秒鐘,沒等到那句『現在她已經大好了,往後不練武身子也一樣健康』,又等了一會。直娘賊的還是沒有!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尷尬的沉默氣息。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臭氣。
小廝放了個屁……
小廝跪地差點哭出來:「老爺恕罪,老爺恕罪,小人知錯了」
林如海掩面揮手:「下去下去。」
小廝溜溜的跑了。
林如海不得不再次明示:「依四姐看,我家黛玉何時才能出師呢?她還有許多東西要學,不能專心練武,恐怕不能在武功一道上有什麼精進。四姐,你是個明師,可命中注定,我家黛玉不會行走江湖,不會過那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她練武只為了強身健體。」
文四姐看他意思這麼堅定明卻,自己插科打諢忽視了半天,卻沒繞開這個話題。她臉上冷了冷:「東翁說的是。」露出一個閃亮的解脫的微笑:「看來我和黛玉緣盡於此了。」
有些感慨:「是我糊塗了,林姑娘何等身份,和我這種人不是一路的。」
林如海慷慨的給了她兩千兩銀子的謝師禮+封口費。
並贈送了寶馬良駒。這些東西足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文四姐連夜收拾好了行李,騎著馬離開了林府,今日清晨一開城門她就出城了。一路往北去了。」小廝給林大人和林太太匯報。
賈敏穿著一件海藍色的軟袍,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阿彌陀佛,這下子我可算放心了。」
林如海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袍,微微皺眉,他被賈敏吹了許多天的枕頭風,才下了決定把她請走。昨夜賈敏安靜下來,他仔細一想,自己若是一輩子沒有子嗣,林家就此不復存在,黛玉嫁出去之後若是受了欺負,誰來為她撐腰?她還是應該有武功傍身才是。
黛玉來了,行禮之後便問:「爹,娘,我聽說我師父已經走了?我還沒給她送行呢。」
賈敏笑道:「她此行路途遙遠,早一天上路,也好早一天安頓下來。總不好年關將近還在外奔波。」
黛玉失落的點點頭:「也是,也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才回來,路上多冷啊,師父要是又遇到了捕快怎麼辦。。。」
賈敏看她哀傷幽怨的樣子,擔心她又沒胃口了。
黛玉平常是在父母面前吃個半飽,再去師父那兒吃個飽飽。
現在師父那兒不開火了,她就只好一口氣吃到飽。
丫鬟們擺開的紅點饅頭、栗粉糕、棗兒粥,又是兩碗百和鴛鴦鴨子、如意山雞捲兒,還有包過來的餛飩、白白軟軟的小湯圓,都是林姑娘素來愛吃的。
林黛玉這才不言語了,低著頭吃了三個饅頭,六塊栗粉糕,四盤子小菜,兩碗餛飩,還要添一碗飯。
賈敏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清空了一多半的晚盤,道:「你吃的可不少了,怎麼還要吃呢?別撐著了。」
黛玉倍加鬱悶道:「怎麼連飯也不讓吃了呢?那麼還吃饅頭。」說著,又吃了一個饅頭,兩塊栗粉糕,找補了兩半碗棗粥,連前帶後,算吃了個成對成雙,四平八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