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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郎摸摸下巴:「等一會,我去瞧瞧她。」
段大爺很不好意思:「請,請。若是又吵醒了木公子,是我的罪過。」看出來了,你們倆個中以他為首,你更像是隨從。是不是他家比你家更有勢力,你是個附庸?
姚三郎去看了一眼,門上貼著符,他放心的回來喝酒。
當夜就這麼吃吃喝喝的過去,姚三郎把自己和黛玉商量好的說辭拿出來說。
段大爺也說了自己家身世:名叫段虎,小時候是獵戶,後來父親被殺,他出去闖蕩江湖找機會報仇,漸漸的混出點名堂,當過鏢師,當過拳師,給大戶人家當過護院。
後來報了父仇,心靈空虛寂寞的時候救了一個落難的少女和她爹,然後得到了一個未婚妻,帶著媳婦和岳父歸隱田園,連著岳父給的錢和自己這些年攢的錢,置辦了莊園,奉養老母親。
三年前,未婚妻終於長大可以娶了,就變成媳婦了。
姚三郎舉頭望明月,頗為傷感:「等媳婦長大的日子,不好過吧?」日子過得很漫長,黛玉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到十六七歲啊……且慢,我記得天規好像規定過男女成婚的年齡……
好像……女妖得五百歲能化形之後才能和仙人成婚?女鬼要修到地仙才能成親。剛入門修仙的凡人呢?那是什麼標準來著,好像是等十年是吧?嗚嗚嗚嗚沒法活了!
段虎神情自若:「挺好的,岳父教我如何經商,雖然也沒怎麼學會,可比年輕時候只懂拳腳好多了。」
媳婦那時候那么小一隻……光顧著餵胖胖讓她長高了,每次湊近到一米距離看,就只能看到她頭頂——常年覺得她沒長高啊。一直在擔心,她咋不長高呢?
姚三郎剛剛自己給自己來了個晴天霹靂,現在默默的扭過頭,不想跟他說話了,你好討厭,你這個人真不會說話。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等未婚妻長大等的很辛苦嗎?
更驚悚的是,按照凡間好像再過幾年就能娶她了,按著仙界的規矩……好像得再等幾十年。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
次日清晨,紅桃先醒了,驚訝的發現公子竟然不在屋裡,而且窗戶開著,雖然自己身上蓋著被,也有點冷。
疑惑的走到門口,門口守了一夜的小廝站起來:「紅桃姐姐,你總算醒了。」
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紅桃駭然。
黛玉也睡醒了,她醒的不早不晚,差不多是聞雞起舞的時間,到門口扯掉符咒:「紅桃。」
紅桃正在門外候著:「公子,您醒了?」
「嗯,進來。」叫紅桃進來,伺候穿衣服和梳頭。並非黛玉不會,而且木玄玉公子的人設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公子,要堅持人設不能變。
紅桃垂著頭,漂亮的臉上有些鬱悶,反手關上門,輕輕跪了下來:「夫人和老爺讓我伺候好公子,紅桃實在無用……愧對公主。」太丟臉了嗚嗚嗚,昨天若是不您有神仙手段,我就要被,嚶!出門前還以為我能有施展手段的機會呢,現在看來,我是個廢柴啊。
「起來吧,我不怪你。」黛玉淡淡的問:「外頭有什麼事麼?」
╭(╯^╰)╮,乾娘經歷了多少年才總結出的經驗,多聞迷香就不會被迷香迷倒,你當然不知道啦,乾娘只告訴我了。我猜卓先生也知道,可是他也不會告訴你。
「公子,您昨夜殺了一個人,砍傷了另一個人。」紅桃一邊給她梳頭,一邊低聲回稟:「姚公子和大爺在靈堂喝了一夜的酒,據說倆人都沒醉。老道士還在屋裡頭沒動靜,現如今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喪事也不辦了,請來念經念咒的和尚道士都送走了。喔,那個被砍傷的賊,現在被放在靈堂,聽說昨夜用刑審了一下,叫的太慘,怕影響公子睡覺就停了手。」
黛玉微微頷首:「嗯。」不錯嘛,這算是敬重我能耐強,刀法好,是吧?
紅桃又稟報導:「公子,咱們就帶了兩套換洗衣裳,您若準備多住兩天,提早叫人去城裡頭取行李過來,今兒天有些陰,恐怕衣裳晾不干。」
黛玉想了想:「還說不準,明兒再定。」她又換了另一套白衣裳,有些不耐煩:「怎麼全是白的?就沒有帶顏色的直裰?如今在孝期穿著還行,出了孝也天天純白,可太麻煩了。」
紅桃道:「這……說是濁世白衣佳公子,非得穿白的才顯出十足貴氣來。」
「為何?」
紅桃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這白衣裳穿一次就得洗,洗過之後又要上漿,上漿之後又要陰乾,陰乾了還要熨燙。
這料子金貴,只能陰乾,而且洗衣裳的婆子手上不能有老繭,要不然就刮花了刺繡。出門在外誰耐得住這樣麻煩?非得是家大業大,養成了習慣,帶著專門洗衣服的老媽子出來,才能預備的齊。江湖人沒這麼講究,武功再高,衣服髒了也一樣要洗,洗完了也得保養。走南闖北的商人更要節儉,絕不會這樣鋪張。穿白絲綢直裰,就等於昭告天下,公子家家大業大,公子自幼養成了習慣,生活的講究在意。」
黛玉沉默片刻,嘆息道:「好吧。」
紅桃道:「夫人出門在外時愛穿棕色、藏藍,是為了不用洗衣裳。可以回家再洗。」
黛玉臉上的神色不太好看,想起自己數次跟風塵僕僕的文澤蘭要抱抱…QWQ,我真沒想到她……算了算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