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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休問:「好治嗎?」
皇甫甩甩尾巴,帥氣的打了個響指……響尾:「誰知道呢,對我來說有點挑戰,大不了從師父的丹藥里拿一粒給他。」
黛玉說:「皇甫師兄,三郎哥哥昏迷之後,被蜘蛛吸了一會血,然後醒過來了一次。」你的意思是,挺危險,你治不了,但不會死。
皇甫道:「毒血沒吸乾淨。」
他用尾巴捲起提盒,撈出小蜘蛛托在尾巴尖上,舉在眼前仔細看了看:「大概死不了。」
黛玉心說:這若叫醫術過人,我師父就是天生的貴婦人。呸,為什麼又嘲諷了師父!
蚩休師兄深覺沒面子,皇甫師弟真的是山上最精通醫術的人,也是最不會說話的那群人之中一個。我這大師兄當的,比凡人養兒子還累,凡人至多事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我卻有十幾個鬧心的師弟,這日子還沒完。
「剛出生的小蜘蛛亂吸仙人的血,虧得有那麼多毒克制著,才沒爆體而亡。」皇甫大蛇紅彤彤的眼睛瞥了一眼黛玉,忽然伸直脖子湊過去:「你似不似撒,又叫他喝了你的血,日後怎麼論吶?」
蚩休瞪他,卻也來不及了。
黛玉發覺那條隨手墊在其中的手帕有些不妥:「什麼意思,難道喝了我的血,就與我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和昨天一樣,會有二更的。
第111章 安排(二更)
皇甫反應過來了,現在姚雲旗半死不活,這小丫頭哭的不行,需要用冰袋敷眼睛,自己現在說起那條手帕上的血跡,的確很不是時候。他訕訕的笑了:「沒什麼。」
蚩休看她想要追問,立刻轉移話題:「雲旗曾經修煉過護體玄功,雖然修的不甚好,區區一個紅娘子應該不足以破開他的肉身防禦,就算是偷襲也不成。他最近受傷見血了?」
黛玉想起他被警幻刺了一劍,被白鶴啄了一口,微微嘆息:「有兩次。」
蚩休點點頭,長嘆一聲:「雲旗啊,真是讓我操心。」
黛玉心中暗自思量,聽蚩休師兄的意思,好像姚雲旗本有金剛不壞之身,只是被破了兩次防禦,才會被紅娘子一口成功。幸好他是仙人啊,生死面前也可以討得一線生機。
蚩休心裡頭揣摩著『雲旗還是小處男,但確實有了個血緣相關的兒子』這件事,十分無語,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無法評論。靜下心來,萬事不著急,自己作為大師兄如果心亂了,師弟們更會鬧成一鍋粥,唉,帶著這幫師弟比當年跟大哥帶兵打仗還累。
皇甫還沒變回原形,正把嘴杵在姚三郎的脖子邊上,吐出一顆紅丸內丹來吸他身上的毒氣。
黛玉不敢看那腰跟她一樣粗的大蛇,看雲海時間長了覺得眼暈,只好看蚩休師兄。他穿著一件單薄松垮的青衫,看起來好像是睡衣,如果不是那身肌肉太強壯了,還真有魏晉風骨(裸)。
蚩休閒的沒事幹,盤算了半天也只能等,觀察姚三郎心儀的姑娘。小姑娘身姿單薄,咦?她竟然穿的是杏黃道袍。一雙眼睛都哭腫了,可還是挺漂亮,也難怪雲旗喜歡她,哭成這樣也沒亂了陣腳,能帶著他跑回來求援,難得。
黛玉低聲問:「蚩休師兄,紅娘子和姚三郎認識很久麼?」
「嗯。他一上山就認識小紅,小時候常和她一起玩,一起闖禍。」蚩休淡淡的說:「小紅詭計多端,雲旗又很蠢,經常被她當刀使,被她攛掇的惹禍,惹完禍受罰的是雲旗。後來他又闖了禍,逃下山去,幾十年沒回來,小紅也被師弟們收拾走了,但兩人並無聯繫。」
黛玉皺眉:「三郎哥哥年輕時做了那麼多討人嫌的事,都是被她攛掇的?」交友不慎?
蚩休嘆了口氣:「不全是。我雖然偏疼自己師弟,也得說句公道話,這兩個人說不上是誰把誰帶壞了,壓根就是兩個壞種。雲旗太擰了,我親手把他從這麼大點養到大,到了十幾歲就開始不聽話,到處惹是生非,我說他兩句他只當沒聽見,打他一頓,也忍著不喊疼,非要跟我犯軸。後來教訓的狠了,竟離家出走,躲入凡間收斂了氣息,叫誰都找不著他。」
黛玉臉上浮現一絲笑意,道:「他在凡間的前幾十年,活的也不是很好,混跡於市井。現在看起來還算舉止得宜,都是您教的好。」
蚩休也笑了,擺擺手:「你不用哄我,他在你面前裝的像模像樣,怕你嫌棄罷了,至多在凡間皇帝面前裝的人模狗樣,那是有所圖謀。上次他帶你回山,看起來可真是長大了。往後你要多管教他才是。」
他感慨萬千,蠢兮兮的小師弟時隔多年沒見,私下裡居然來給自己磕頭,承認了多年以來死不聽話的錯誤,承認大師兄說得對,都是為自己好。雖說最終目的是希望大師兄給個面子,就算自己犯了什麼錯,也不要當著林妹妹的面綁樹上打,但是也算懂事了。這樣的師弟我教不了,興許她能教好。
黛玉摸了摸臉,低笑道:「莫不是我年紀太小又矮,才顯得他大了?」
蚩休點點頭想笑:「興許吧,哈哈。」
皇甫:「fu!我在這兒辛辛苦苦的治傷,你們倆居然在講笑話?」
蚩休道:「師弟,有你給雲旗療傷,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不講笑話還能做什麼?」
皇甫心滿意足的扭腰,點點頭:「師兄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