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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阿姜伸手接過,出乎意料的沉重,差點把他墜下來。
文四姐抱著大七寶佛咬牙切齒的爬上馬背:「我屮艸芔茻,真沉啊!」
馬感覺到多出來二十多斤的重量,稀溜溜一聲怪叫。
倆人縱馬狂奔,趕在周家的護院發現有人放火跑來捉人之前,就跑掉了。
回去之後,清點收穫(贓物),項包子穿著睡衣掌燈,嘆息道:「師父,您現在不比過去,何必費勁巴拉的扛這麼沉的金佛出來?」
秦仲玉看著滿桌子金器和閃閃發光的寶石,有些興奮:「難怪那麼多人作奸犯科,這財路來的太快了!這比我十年的俸祿還多啊!」
好多錢!桌子都壓彎了!好多金子!金燦燦的!今天好刺激啊!好緊張啊!一定要寫下來寄給皇帝……把七寶佛和阿難迦葉寄給他,文書普賢我就貪污了,這也是好幾斤黃金呢。
文四姐趴在床上直喘:「給我揉揉腰,落地的時候墩著了,腰疼。」不應該直接從牆頭跳下去,當時就覺得抻著了或者墩傷了,反正就是疼啊。
項包子把燭台放在旁邊,讓瞬間變成小財迷的阿姜慢慢看,仔細看,自己給師父推拿。
剛推了沒兩下,文四姐叫道:「停!我懷裡有東西,拿出來,好傢夥活活硌死我了!」
項包子掏出一本帳冊,在師父的授意下遞給阿姜,阿姜正不住手的撫摸金像,兩眼帶著亮光:「金子真好看啊……當清官真苦啊……包子,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項包子:「啥?」
秦仲玉仰天長嘆:「如果不嫁給我,你是不是隔三差五就弄一大筆錢來花?」
我也沒給你什麼,知府的俸祿也不多,一個月攢不下多少錢,我送你的首飾主要是我祖母留下的兩箱,我娘留下的兩箱,我沒錢給你買首飾,只是買書了。
項包子無語良久:「阿姜,你想差了,不是隨便去一家人家就能撈到這樣的寶貝……不對」她心亂如麻的搖搖頭:「我懂的不多,過去都是靠寫書和走鏢賺錢,沒幹過多少打家劫舍的事。」
文四姐懶懶的說:「主要是太胖了,容易被逮住。」
項包子嬌羞的跺跺腳:「師父!」過去繼續給她揉腰。
秦仲玉趴在燈下看帳本,寫的都是代號和字符,看起來有點累。問:「一甲由十人,這是什麼代號?」
文四姐懶懶的答道:「這是黑話。如果是數字,一其實是二,因為有兩個尖兒,甲是一百,由是十,十有四個尖兒是四,人則是三,因為有三個尖兒。」
秦仲玉懵了:「我聽說一到十是流月汪則中、神心張愛足,怎麼換了。」
文四姐笑道:「連你都知道了,這還叫黑話嗎如果這不是數字,也有可能是指某次生意的記錄,一甲也有可能是生意檔次,十人可能是十個好手去打架,也有可能是十個美女送人了。」
秦仲玉恭恭敬敬的把帳本送到她眼前:「您瞧瞧,這是怎麼個意思。」
文四姐淡淡一笑:「我從來不記帳,不太懂這些,包子,你研究研究。」
項包子跟他研究了一夜,期間秦仲玉把周家的囂張跋扈、今夜的歷險都寫了進去,寫的扣人心弦——當然有項包子幫他潤筆。然後找來一大堆乾草,把佛像包好裝好,找鏢局送去京城。
吃完早飯,秦仲玉叫來自己來上任時皇帝給的一個很可信的將軍,讓他帶隊去抄家,根據文四姐的指點重點搜查了後院的塔的地下的缸和佛龕里的帳本。
項包子找了個略通醫術的婆子,來給文四姐灸了灸,又略做推拿。
到是很舒服,文四姐也自己想辦法梳理經脈,把錯開的骨頭或者是筋懟回原位去,跟項包子抱怨道:「一定是因為生了孩子,傷著腰了,我變得這麼虛弱。」
項包子笑道:「師父,您還記得十年前」
文四姐想起自己那次也是貪多,扛了一塊特別好看價值千金的太湖石,也是傷著腰了。她哈哈哈的遮掩過去:「哎呀提那些往事幹什麼!這點小傷小病不算什麼!」
秦仲玉忍著笑道:「乾娘,您有所不知,整個柜子裡頭只有您拿的那本用黑話寫的,旁邊還有一本辨識黑話帳冊的字典……噗。」我昨夜白白的熬了一夜,雖然很有意思。
雖然古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是古話又說了『自古貧不與富斗,富不與勢爭』,說白了就是民不與官斗。
周家在當地是枝繁葉茂、根深蒂固,知府大人是帶著一隊兵丁連個師爺都沒有、而且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可秦知府占著名分大義,他不只是會給皇帝講故事,在刑部任職看卷宗的時候,他看了許許多多落馬官員是怎麼坑的當地豪紳家破人亡的案例,可以給他當前情況做參考。
眼瞧著局勢穩固不會有變化,文四姐就貼著三片大膏藥,放心的走了。
她不像黛玉那樣悠閒,這次出門有正經事要辦,文將軍寶藏和兵書的消息已經傳到這裡了,城中不少江湖中人都動身趕往傳說中的寶藏地點,城裡分外的清淨。
到了城外,停下馬來:「老周,老張,都跟著呢?」
「是,夫人放心,都跟著呢。」
「夫人,您如今有身份有地位,為啥擺出一副單人孤騎的樣子來騙人?騙誰呢?」
文四姐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這是卓哥揪著我耳朵叮囑了四次的事兒,誰知道他有多少眼線,萬一在外頭說到沒做到,又要被他按在地上罵一頓。至於騙誰嘛,大概是用來在有人想埋伏我的時候,你們殺出來算是老子的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