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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床上仔仔細細的找,枕頭下面好像有一根掉下來的頭髮,他捏在手裡,輕輕往外拽。
黛玉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好像在摸床,詭異的習慣。緊張的裝睡,忽然頭皮一疼:「啊!」轉身毫不留情的拍了他一巴掌:「拔我頭髮幹什麼!」
「哎呦。」姚三郎嚇了一跳,他本來半蹲半跪在腳踏上,吃了一嚇,往後退了一點,一腳踩空,啪嘰摔了個屁墩。
黛玉本來挺生氣,看他這樣笨拙好笑,心裡頭怒氣全消,噗嗤一下樂出聲。用手帕捂著臉,笑的前仰後合,指著姚三郎道:「你呀,哈哈哈,你呀!你真是個呆子。」
姚三郎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訕訕的轉身跑了,一言不發。
黛玉靠在床壁板上:「三郎,你哪兒去?」
姚三郎不說話,出了她的臥房,偷偷摸摸的找到紅桃:「方才撕碎扔了一地的紙片呢?」
紅桃對於這倆人的關係十分不解,一會姚真人哭著跑了,一會長公主笑的隔著兩道門都聽得清清楚楚,她只是默默的拿出一個小托盤:「都在這裡,真人請過目。」
哈哈哈你是要回去一點點的拼好,再用漿糊粘好,還給公主麼?
姚三郎伸手一指,滿滿一盤子碎紙片瞬間復原,紙片和紙片之間沒有縫隙,渾然一體,只是還缺了四片小紙片。他捧著紙看了一會,眉開眼笑,回到自己剛剛的扔紙片跑掉的地方,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在心裡做了個建模,趴在地上找了一圈,找到了一片,又爬起來看各種瓶子後面、牆上玉雕花的葉片間、房樑上,旁邊擺放的花瓶里。
黛玉好奇他在屋外折騰什麼,披衣起床,看見姚三郎正站在椅子上抓著一個瓶子搖晃,好像想要倒出什麼來。她笑道:「好一個上天下海的猴兒,你找什麼呢?」
姚三郎嘿嘿一笑,放下瓶子跳下來,從袖子裡掏出那張拼好的紙,訕訕的遞過去:「還差兩片紙片,就好了。」其中一片是那個王字,真可惜。
黛玉拿著紙看了看,忽然捂著臉假哭:「哎呀呀,你跟那個虎妖關係如此親密,還不肯叫我知道!你瞞著我!」
姚三郎汗下:「妹妹,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黛玉把自己的臉捂得結結實實,顫抖著往門口跑:「嚶嚶嚶~」實際上笑得腹肌疼。
姚三郎知道她在假裝,還是趕緊追過去攔住:「別別別,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黛玉終於忍不住了,笑的走不動路:「哈哈哈哈哈再也不敢什麼?你有什麼不敢的?」
姚三郎垂著頭,垂著手,老老實實的像個曬蔫的多肉,又可憐又可愛:「以後再也不冒失了。好妹妹,你別生氣了,我只是,我這也是關心則亂嘛。」
黛玉扶著桌子站著:「哼~我要罰你。」
「是是是,該罰,真該罰。」姚三郎偷偷笑了:「罰我給你端茶倒水,捏腰捶腿,好不好?」這個簡直是最好的懲罰~
黛玉捶了他一拳:「別胡說!去替我傳個話,跟我師父說,我要吃酥油渣。東西沒拿來,你就別來見我,讓我一個人清清靜靜的呆一會。跟你在一起,跟到了花果山差不多,鬧死了。」我要安安靜靜的擬定給師兄們的禮單,尤其不知道該給鎮元大仙送什麼,不送吧,好像不合適,送嘛,又不知道應該送什麼,真是叫人苦思冥想也沒法子。
屋外,皇后正要送皇帝去何貴妃處,剛出屋,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那方向一定是黛玉嘍。皇帝停住腳步,笑了起來:「他們倆一會好一會鬧,真叫人操心。」
他正好穿了厚衣裳,就輕輕的走過去,偷聽屋裡頭說話。
聽了一陣子,轉頭笑道:「年輕人真有意思。」
皇后揣著手悶子站在院中問:「陛下,屋裡頭說什麼呢?」
皇帝微微一笑:「黛玉正訓他呢,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好像姚真人又做錯事了,正給她差遣以賠罪呢。」
皇后眉頭微蹙,雖說姚真人對她痴心一片,但黛玉對他總是這樣教訓、差遣,別人可都捧著姚真人,又有那起子不長眼的小人,有心對姚真人獻媚,,,天長日久,會不會毀了這段好姻緣?
雖說我對姚真人當黛玉的夫婿不是很滿意,我只是嫌他窮又自得其樂,沒有上進心,不知道享受生活,沒有品味,別的倒沒什麼差錯。要不要勸勸黛玉呢,總這麼訓人,不好。
皇帝站在她面前,看老婆微微低著頭,神情落寞,一臉患得患失,笑著哄她:「娘娘放心,我一定儘快回來,你別哭,我絕不會背棄前盟。」
皇后風情萬種的看了他一眼,小手勾著他袖口,嬌嬌軟軟的問:「嗯……早點回來。」
皇帝覺得心都被勾住了,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嗯,我再陪你呆一會?」
「你快去吧,早去早回。」皇后軟軟的低聲說:「何貴妃的母親最近在……她哥哥……(省略黑資料三百字)」
皇帝深呼吸,深呼吸,柔聲問:「最近她安分些了麼?害仗著皇太后的寵愛,耀武揚威麼?」
「當面倒是沒有。」皇后抿著嘴,依依不捨的拉著他的袖子。
皇帝反手拉著她的手:「皇太后的母族最近不大安分……」
…………
八仙桌上放著一個大大的面板,面板上放著一個竹蒸格,旁邊是一堆碗,放著紅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麵團,還有一些調好的顏料水、一碗油、一些奇怪的草梗和類似於中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