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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道:「賢弟,為了我的家事,勞煩你來回兩次奔波,愚兄心中實在有愧。路上有什麼不便?(要錢嗎?)在愚兄府上多住幾天,再回去復旨也不遲。」
秦仲玉喝了一口酒:「林兄,你不知道啊,我上一趟剛押解此地官員回京城復旨,進宮等著向皇上奏報的時候,就聽說令嬡成了玄真長公主,皇上把我叫去沒問幾句,就叫我再來傳旨。」
林如海本著禮貌的原則,露出一絲抱歉:「賢弟辛苦了,愚兄敬你一杯。」
「干!」秦仲玉跟他喝了一杯,繼續說:「皇上當時忙著去聽*,我還想求見一下傳說中哪位武林第一美人,聽說她被請去在御膳房當總管。唉,都沒來得及開口。」
賈敏不解:「武林第一美人?是誰?」
秦仲玉舉著杯,滿懷惆悵:「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瀟灑率性,傾國傾城的文四姐啊。」
賈敏差點被自己嘴裡的空氣嗆住,幸好憑藉著良好的修養忍住了:「文四姐?」
「對啊!」秦仲玉兩眼星星眼:「聽說她曾在府上教導令嬡,嫂嫂,我真羨慕你能見過她。」
賈敏臉色微變,咽了咽口水,忍了又忍:「文姑娘確實與眾不同。」
但肯定不是你說的那種……
「是啊~」秦仲玉花痴臉:「《綠羅袍》書中寫道,叱吒時聞口舌香,霜矛雪劍嬌難舉。丁香結子芙蓉絛,不系明珠系寶刀;戰罷夜闌心力怯,脂痕粉漬污鮫綃。何其動人!」
林如海微微點頭:「好詩。」綠羅袍聽起來是小說。
小說都是編的,我知道玄奘大師去西域求學沒帶著豬猴。
賈敏恍恍惚惚哈哈:是我久病纏身,現在頭暈目眩,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嗎?
林黛玉處於一個被人施了定身訣的狀態中——完全驚呆了!連眼睛都不眨!
姚三郎擔心她:「妹妹,林妹妹,你怎麼了?」
林黛玉痴痴的扭頭看向三郎哥哥:「你聽見裡面說我師父什麼嗎?我知道這件事……」卓先生放出風去,說我師父傾國傾城美艷無雙,這樣每個捕快在看到她的臉時,都覺得她沒嫌疑。
黛玉嬌柔的情扶額角:「可我沒想到,傳言成這樣了。詩是好詩,未免離題萬里。」
姚三郎笑了笑:「傳言虛虛實實,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他頓了頓,忍著笑意:「現在文四姐可真成了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一語成讖啊。」
林黛玉掩口而笑:「哈哈哈~」
林如海不知道屋外小女兒在偷聽,還頗感興趣的問:「還有什麼事跡,或是詩呢?」
我都不知道叫人抓來的那個女通緝犯有這麼多神奇事跡,還混入宮中了。
雖然我猜到以她的伸手不可能被區區一個鹽幫頭目抓住,她有可能是來我這兒避禍,有可能是受人指派前來解除我的的後顧之憂,甚至是被派來保護我的內宅。但我真沒想到啊!
秦仲玉秦大人滿面敬仰:「我說她傾國傾城,可不是虛詞,林兄,你可曾記得當年鎮守西域邊關的楊屏將軍?」
「哪能不記得。」林如海深沉的說:「自我幼時讀書,每每讀到古今良將的時候,總想起楊屏將軍。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未能一見。」
秦仲玉問:「你可記得,當時楊屏將軍含冤入獄,受牽連一同慷慨赴死的偏將文通明?」
林如海仔細想了一下:「記得,有此人,同是姓文,難道文四姐是文通明的親戚?」
秦仲玉兩眼發亮,壓低聲音:「我悄悄告訴你,你可別走漏風聲,也請嫂嫂為我保密。」
賈敏依然在『驚呆』中!聽了這話點點頭:「你放心,我多年不與人交際,不會傳閒話。」
秦仲玉道:「我追查多年,這些年終於在蛛絲馬跡中查出來,文四姐應當是文通明的女兒。」
林如海大驚:「當真據傳當年的文將軍是周公瑾一樣風流瀟灑的人物……」
屋外,林黛玉也是大驚,看向姚三郎:「此話當真?」
秦仲玉激動道:「可不嘛,他女兒肯定漂亮!」
林如海抽抽嘴角,不準備戳穿事實:「賢弟如何知道此事?」
姚三郎仔細想了想:「嗯,我沒問過她爹是誰……」
你不要嫌我什麼都不會做,還什麼都不懂。
咒術我會回去跟師父要書來努力學,做飯我也會學的,文四姐的事我也可以算給你知道。
忽然感覺自己是個沒用的小弱雞……
林黛玉聽出他有幾分憂鬱低落,當他是想起自家身世而感傷,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又想起爹娘都在屋裡坐著,就算看不見我也得仔細一點。就從腰間掏出一包糖:「吃麼?」
屋裡頭秦仲玉像打了雞血似得:「第一,文通明最喜歡『澤畔行吟處,天地一沙鷗』這句詩,據說他的子嗣就是以此詩論敘排行。」
賈敏道:「文四姐的名字里有澤?」
秦仲玉一拍巴掌:「問題就在這兒呢!全天下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你說她要是叫文翠蘭,文紅玉,還用把姓名避而不談嗎?肯定是因為名姓都說出去,會被人猜出根底,才守口如瓶。」
林如海賈敏對視一眼,覺得他說的有點強詞奪理,萬一她本名叫文鐵錘呢?
林黛玉低低的尖叫:「澤蘭!文澤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