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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陣法好有趣呀!弄好了讓黛玉來看。
他又仔細的調整了一會,忽然又心生不滿,這些黑乎乎的小陶人湊近了能分辨五官,離遠了看卻只是髒乎乎一小塊,一點都沒顯出自己的好手藝和這些細緻到迷人的細節刻畫。
姚三郎攤坐在地上,捧著臉認真的思考:「要不要燒一批小瓷人呢,我不會上釉色。」在看看這些小人,確實不好看,尤其是玩到太陽西斜,天色漸黑,更顯得小人們面目模糊。
他本著一種給女神的東西一定要最好的精神,跑出去找文四姐,要各種釉色。
沒有別的朋友,跟她要東西已經習慣了。
文四姐正在吃麻辣小龍蝦:「要釉彩幹什麼?你要燒瓷器?」
兩個大海碗,裡頭裝了足有五斤的小龍蝦,她像個貴婦似得,挑順眼的吃。
姚三郎看到通紅一盆紅油泡小龍蝦,失去一整天的味覺徹底回歸了,直勾勾的盯著小龍蝦,像一隻貓一樣把爪子搭在盆邊上,見沒有被抽走。抓起來就開吃:「嗯,不是你做的。」
文四姐翻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這不是廢話麼,你瞧我現在這樣,跟癱瘓差不多。」
姚三郎若不是忙著啃蝦仁,真要呸她,真是太不會說話了。一氣吃了十幾隻才稍緩:「我要燒點有意思的小玩具,京城裡有賣釉彩的地方麼?」
文四姐想了想:「應該沒有,京城附近沒有瓷器窯。你要做什麼。你現在在宮裡,很得寵,有什麼想要的讓內務府給你定製,不就行了?」
姚三郎很執拗的吞掉一個蝦仁:「我要自己畫。他們做不出來我想要的樣子。」
文四姐面帶曖昧:「噢~是給黛玉做的東西麼?」
姚三郎臉上和大碗裡的湯料一樣紅:「嗯哼,關你什麼事。」
文四姐:「嘖,我一直都很奇怪,你這麼不會說話的人吶,在凡間能仗著自己是神仙不被打,在仙界你靠什麼不被打?」
姚三郎傲然:「當然是靠師父和大師兄,我大師兄乃是如今三界中還願意跟人動手的那一代人中的翹楚,雖然名聲不顯,那是他為人低調。除了你這個放肆的女人之外,沒有人敢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傻嗶。」哪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我發誓,一定要罵架罵到你哭著跪下來認輸。
可惜你做飯真好吃……只好嘴下留情,後來發現你這個人除了難看和脾氣不好以及蠢之外沒有什麼毛病,還挺大方,而且廚藝太好了,又不跟我要錢,吃了你的東西就承情,只好少罵你兩句。
文四姐眯著眼睛學卓哥那種嚇人的似笑非笑,翹著蘭花指溫柔的說:「這麼說,我該向你賠罪,是不是啊姚神仙?」
姚三郎臉上的表情很古怪,就好像黛玉揪著他後脖領子,往裡頭倒了衣簸箕鮮活亂蹦的毛毛蟲,他猛烈的抖了一下,實在是猶豫不決,不知道她接下來會真的道歉,還是繼續罵人。
「誒我嗦你賊個銀增斯腦子油貓病了嘞?(認不出來就讀出來)」文四姐不負所望:「你小子還真等著我給你道歉嗎?哈哈哈哈哈。」
姚三郎掩飾自己的失態,翹著油乎乎紅彤彤的,冷笑道:「我就知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文四姐淡定的說:「秉性……你想吃蔥花餅麼?」
姚三郎不屑的哼了一聲:「麻小還是配紅糖芝麻餅更好吃。」什麼腦子,什麼跳轉啊!
辣的舌頭死掉了,咬一口熱乎乎的紅糖餅,柔軟的帶著麥香的麵餅和裡面稀軟粘稠的紅糖瞬間就能治癒舌頭,然後更好的感受麻小的辣味。
文四姐點頭讚許,吩咐侍女去叫廚房烙餅。吃吃喝喝了一個時辰,五斤麻小改成了一盆蝦殼。
她一臉雲淡風輕的抹嘴,洗手,漱口,被侍女扶著走了幾步,坐到床上躺好。「沒東西吃了,你走吧。」
姚三郎:「你好好養著,過些天咱們再打架玩。」
他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四姐,我來你這兒不是為了吃麻小來的,京城裡那兒能弄到釉彩?」
文四姐想了想:「你還記得我引薦給你認識的狗油胡麼,專門造假的那傢伙。」
姚三郎眼睛一亮:「他什麼都有!」
文四姐道:「小月,拿二十兩銀子過來。姚三,你變回原形那個模樣,別說漏嘴了。狗油胡的手藝沒的說,騙錢的手藝也很高,若叫他知道你的身份,你就麻煩了。」
姚三郎一摸臉,變成那個老態龍鍾皺皺巴巴的老道士,竄到鏡子前看了看,還覺得挺新鮮呢,好久沒用這張臉見人了。連衣服都變了,拿著銀子就走了。
文四姐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把孩子抱過來。」開始構思明兒的菜單,給娘娘要專門擬定又清淡又開胃的菜單,自己嘛,就吃什麼都行了。
乳母抱著襁褓過來:「小姐今日吃了六次奶,吃的飽飽的。」
是噠,她很不人道也不科學的用了乳母,因為自己的不夠用。
又沒有奶粉,只好挑了三個奶媽,一個半年前生過孩子、一個一年前生過孩子、一個孩子剛兩個月就夭折了,讓她們來照顧小姐,努力餵飽飯量極好的小嬰兒。
文四姐抱著小寶寶,捏著肚子上的肥肉,憤慨的嘆息,這些肥肉真是無用,冬天不能禦寒,夏天懶得吃飯不能扛餓,生完孩子還奶水不足,我特麼要你們何用?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