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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公主求見。」
「快請。」
黛玉一進屋,侍女們上了茶紛紛往外走,就連尚宮也出去了。
她有些疑惑,上前施禮:「嫂嫂。」
咦,地上鋪的地毯好眼熟,這是我買的那個西域地毯麼?好漂亮~
皇后笑顏如花:「好玉兒,你可算回來了。一看你進來的樣子,就知道是你。快過來坐。」
黛玉還沒坐下,先按耐不住的拿起一子放在殘局中:「怎麼我一進來,他們就都出去了?」
皇后道:「姚神仙經常失態,我敢讓她們在屋裡待著麼?他可真把自己當女孩子了,我新蒸的胭脂花膏,蜂蜜加多了,他塗了一點還去鏡子前搔首弄姿,看的我又好笑又沒法子,前兒還繡了一個荷包給我。你去了哪裡,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黛玉道:「去深山裡清修了十天,被大師兄趕下山去,他叫我別躲事。」好吧,大師兄沒說這話,我猜他不會在意我假借他的名義說點什麼,他自己也在假借各種名義做事情。
皇后溫柔的笑了起來:「我聽姚三郎說了這事。縱然那些人讓你憂心,也不必躲出去呀,他們只是再宮外徘徊等待,又進不了宮,你何必離開呢?虧得宮中清淨,命婦明日才進宮請安,我還能幫你遮掩過去,姚三郎可真不適合假扮你。他像個猴兒似得,那樣活潑好動。」
你這孩子就是從小到大生活的太清淨了,你家裡頭只有父母兩個親人,不見親戚,也沒有兄弟姐妹。到了宮裡來,這又不比古代那些亂糟糟爭寵的皇宮內院,皇太后和妃子們鬧不起什麼風浪,你清靜慣了,稍有一點鬧嚷擾動你就受不得了。嬌滴滴的大小姐。
黛玉羞得紅了臉,硬著頭皮繼續撒謊:「山上清淨嘛,師兄們各安其道,況且我的功課做完了,正好回去讓大師兄批改。」
姚三郎沒說那些人夜入皇宮,怕他們不安,那我也不說了。
皇后不再細細盤問:「在山上吃的可好,住的可好?有什麼不稱心的?」看她頭髮烏黑油亮稍微有點蓬鬆,好像是剛洗完頭——剛洗完頭和昨天洗的頭的效果,看起來大有不同。
黛玉道:「可以吃水果,或是服氣辟穀,要自己準備洗澡水。我哪裡會弄嘛,回來先沐浴,才敢來見您。」我現在說謊說的越來越順了。
皇后大笑:「果然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嬌小姐。」
黛玉抗議道:「我哪裡有四體不勤,五穀煮熟了放在碗裡,我也認得的。」
皇后摟著她湊到耳邊聞了聞香氣,順勢抱著不撒手:「好香,看來修了仙的人就是跟我這樣的凡人不同,十幾天沒沐浴,到是染了一身香氣。讓我也沾點仙氣~」
好想抱抱……呼……守孝期間別的可以沒有,不能沒有抱抱,渾身難受。
黛玉抱著她,也聞到了淡淡的香氣,還有一種女人的體香,神奇而曼妙的味道。
和母親身上的香氣不盡相同,很好聞,軟軟的香香的。
她抱怨道:「雖然身上沒有汗味,可是心裡不舒服。」
皇后笑的花枝亂顫:「這事嘛,宮裡可沒處教你,改日抄幾個香湯的方子給你。」
黛玉問:「不是艾葉菖蒲和蘭草麼?」
「那是什麼?我沒用過,到時端午前用艾葉和菖蒲煮水沐浴。宮中齋戒前用五香湯『白芷、桃皮、柏葉、零陵、青木香』,癸水前後我用七白煮水,調以蜜糖,可以滋養身體。」皇后心中一動,有個大問題啊。
黛玉看到過另一個五香湯的方子:蘭香一觔,荊花一觔,零陵香一觔,青木一觔,白檀一觔,凡五物,切之以水二觔五斗,煮取一觔二斗,以自洗浴也。此湯辟惡,除不詳,炁降神靈,用之以沐,並治頭風。這裡的五香,前三種為香花,後二種為香木,五香揉合,其薰襲馥郁之濃烈,鬼神亦足驚也。
皇后低聲問:「你讀了許多書,聽說過斬赤龍麼?」道家女子的修煉方法,以斷經留體,達到還精補腦的效果,和男子的馬陰藏相是一致的。
黛玉稍微有點害羞:「原先讀書的時候看見過,拜了師之後,拿到的書里卻沒有這件事。」
大師兄給我的教材是他自己寫的……他不知道斬赤龍這種事吧?糟糕,師父只有我一個女徒弟,大師兄只有我這一個小師妹,他們根本不知道斬赤龍這種事吧?
皇后細細一思量,想起很多位傳說中的古人來,傳說中的瑤姬仙子,結婚生孩子;傳說中的華山三聖母,結婚生孩子;傳說中的織女,結婚生孩子;傳說中嫦娥也曾下凡睡了某個俊俏少年郎,生了一個孩子就再也沒回去;由此說來,仙女們應該沒有斬赤龍,要不然就是有別的秘法生孩子,也真佩服她們吶,一年生一個,三年抱倆,我等了十年生了一個,還要等皇帝出孝期才有可能再有一個。
當即摟著黛玉的脖子,蹭了蹭她又香又嫩的小臉:「甭想了,等你十三四歲再想也不遲。」
黛玉含羞不語。只從醫書上看見過這種知識,不是全然不懂。
隔壁屋裡有一個小寶寶大哭起來,縱然是日後年輕英俊的太子、威嚴高冷的帝王,現在也有在換尿布時尿自己一臉的事跡。三個乳母、四個嬤嬤、一溜侍女手忙腳亂的給他擦乾淨臉上的尿,用熱水給他擦的乾乾淨淨,還沒來得及包上乾淨的尿布,皇后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