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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宮裡若是不方便,不必去看他們,若要去,一定要帶著長公主的全副儀仗,他們可不認識你。若不去,也沒什麼,逢年節的時候打發人送幾盒點心就是了,別叫別人在背後說你的閒話。畢竟封長公主的時候人人都知道你是林如海的女兒,也都知道這親戚關係。
若是我娘,我嫂子要進宮去見你,嗯,你受不得她們的禮,可她們也受不得你的禮。」
林如海旁邊的姚三郎還在傻笑,他只能聽著屋裡娘倆聊天,不得不插句話:「夫人放心,黛玉既住在永福宮內,內事有皇后娘娘指點,外事有禮部安排,你不必操心,別又傷神了。」
賈敏哼了一聲:「我的女兒,我豈能不為她傷神。老爺若聽的厭煩了,不妨和姚真人出去喝杯酒,也好細聊聊你們的國家大事。」
姚三郎義正言辭的說:「不比了。醉酒駕雲是大忌,有句俗語叫駕雲一杯酒,師父兩行淚。」
賈敏抽抽嘴角,這俗語可真夠俗的,她道:「原來如此,是我相差了,原以為呂洞賓愛喝酒,李太白愛喝酒,劉伶喝成了酒仙,就以為仙人都愛喝酒呢。」
姚三郎把到口中的岳母兩個字又咽回去:「林夫人不必客氣,我平日裡也愛喝兩盅,等回去落了地,晚飯時還要小酌一杯呢。」
賈敏又跟他說了兩句,就又問女兒平日是否缺什麼東西,錢夠花嗎?用不用給皇后送點禮物?把日常起居、衣食住行都問了一遍,滿意的得知女兒住的偏殿是給太子預備的、妝檯上堆滿了首飾、穿的衣服是皇后日常同款。
最後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黛玉,你別嫌娘嘮叨,你從沒離開過我身邊,剛一離開,就到了千里之外,我每每想起你孤身在外就覺得心慌害怕。」
黛玉本想說我不是孤身在外啊,又看到母親妙目含淚,心裡一軟:「兒行千里母擔憂,我知道的。這些天在外,我何曾忘過母親呢,總擔心您的身體好不好,吃飯了沒有,睡的怎麼樣。」
母女二人正在深情凝望,險些又要落淚。
姚三郎咳了一聲,挺不好意思的說:「林夫人,常常心慌若不是有鬼魂纏身,就是心悸前兆啊。」
我算你命盤都算了好幾天了。
毀氣氛大師!
林如海一愣:「當真?」
賈敏驚的站起來:「什麼?不是思念黛玉所致?」
姚三郎想了想:「林夫人,我試著說一說,你告訴我是不是。心裡經常突然抽疼,不能呼吸也不能吐氣,一呼吸就疼的恍若針扎,只能憋著不呼吸,頃刻後症狀減輕。」
賈敏簡直不敢看黛玉:「是的。」
我我我還以為是思念成病,原來真是病啊。
姚三郎稍稍鬆了口氣:「嘴唇發紫。兩眼之間微微發青有沒有?」
黛玉帶著哭腔:「有的。」
姚三郎心都快碎了:「心跳的很快,有時候突然覺得心臟停跳了好幾下。」
賈敏倒吸一口冷氣,走出了看著姚真人,滿臉敬佩:「有有有!」
林如海看姚三郎的眼神如看真神,他作為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尤其是在逢廟燒香見觀就拜也沒生下孩子也沒讓老婆女兒身體好之後,更不信神明了。
一直都覺得姚三郎就是個欒大、趙歸真、郭天信、蔡攸一類的人,只是會周易能算命敢吹牛,碰巧太上皇老了糊塗,就混成了。沒想到居然真這麼厲害!就連診脈都不需要,都沒仔細看過她的臉,就能說的這麼准!
姚三郎道:「手和腿有時候莫名其妙的發抖無力。」
賈敏連忙點頭:「是啊,大夫只說吃了藥要靜養,可越養越嚴重了。」
姚三郎心中狂喜,噢噢噢我又可以在黛玉面前顯擺我學識淵博能幹!我的天啦我就會治感冒和心悸啊!風寒感冒掐著鼻子灌一碗薑湯就好了,風熱就扔哪兒睡三天就好了。
平和又玄妙的說道:「嗯,我卜一卦吧。」警幻提醒我了,如果我救過她爹娘的命,想娶她就更容易了!!!而且,林夫人很好,很愛黛玉,我想讓她活著……她是個很好的母親,如果她故去了,黛玉會傷心的。
他卜了一卦,周圍站著林家三口,眼巴巴的盯著。
姚三郎微微皺眉:「卦象不明啊。恕我直言,林夫人面前是生死關口,壽數未盡但有命不久長的卦象,哎妹妹你先別哭。」雲淡風輕的高人范兒立刻打破,慌忙遞手帕。
這時候如果文四姐在現場,一定會在心裡吐槽:你是個紙巾盒成精哈哈哈哈。
姚三郎不裝神仙風度了,乾脆利落的說:「林夫人命數里有生機,有死氣,廢些心思能調回來。」
我又看到了警幻在搗亂~嘿嘿嘿。
林如海看了看妻女,鄭重其事的說:「之前有位國手為內子診治,說她還有一年的壽命。姚真人,您若能為內子延壽一記(12年)。凡有所請,林某一概應允,絕不食言。」
他的意思是,如果你能讓我老婆身體健康,嗯,興許我能把女兒嫁給你哦。這可不是隨便說的,林如海剛剛考問了半天,看出他雖然有些痴狂,但學問淵博紮實,存心正直但不迂腐,相貌生得也好,前程不可限量,勉強,也許,湊合可以算進女婿的待選名單里。
姚三郎有點懵,緩了緩才明白過來,努力咽口水壓抑住自己的狂喜,假惺惺的說:「只要林妹妹高興,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