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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敏點點她的額角:「為了你,我哪敢想不周全。你平日住在哪裡?」
黛玉如實答道:「住在永福宮偏殿。」住竹林就別說的,怪不好意思的。
賈敏又仔細問了問她和皇后的關係,黛玉不厭其煩的一一回答。
外間屋裡林如海和姚雲旗已經聊到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步驟,『崇道』是否有利於國泰民安、作為一個欽封的清虛通妙真人,你要做哪些利益國家的事?
姚真人義正言辭:「聖人常無心,以百姓之心為心。」
林如海捋須微笑:「好啊,甚好。」
賈敏又溫柔細緻的問:「平日裡吃的好不好?」
黛玉嫣然一笑:「我師父管著御膳房,我早飯是去聽經時和太上皇一起吃,午飯陪皇后一起吃,吃的比在家裡還好。」
賈敏又問:「你那麼能吃,太上皇和皇后沒覺得奇怪嗎?」在我離家的時候,京城裡的風俗還是以吃得少吃的好看為榮的。女人花為肌膚,雪為肚腸,稍稍的吃一點就飽了,那才顯得雅致。至於文人雅士,更是拿酒當飯,不吃主食,至多吃些糕點。若是有誰在詩會上吃了兩個饅頭一碗飯,說出去要被人笑話,說是鄉下貧民,沒見過饅頭。(請自動腦補李尋歡)
然而我的女兒一頓能啃兩個大肘子!!!特別大的東坡肘子!!雖說按照風俗,小孩子和平常在家裡吃飯的時候吃米飯、饅頭,可她也太能吃了。
黛玉仔細想了想:「沒有,我儘量控制著少吃,回去之後師父另給我準備點心。」
賈敏點點頭,心裡誇她好細心,又道:「你的牙也該換了,掉了嗎?」
黛玉不太好意思:「嗯……」
賈敏摸了摸她的臉問:「怎麼處理的?是穩妥的收著,還是扔到房頂上去了?」
黛玉更加不好意思:「有一顆被師父趁夜色扔到太和殿頂上,還有一顆,我順手扔在永福宮頂上了。」
賈敏當時就是一暈,那是皇宮啊我的兒,你不要真當成自己家好嗎!這太放肆了!
「下次別扔宮裡,帶回來扔咱家房頂上,這樣才靈驗呢。」
長新牙,長高高~
「喔。」黛玉不好意思的說:「娘,我這顆牙有點鬆動了,她要是掉了,我可怎麼見人吶?」她指了指自己白白淨淨的小門牙。
賈敏笑道:「不要緊。」好滿足!這個問題沒問別人,問我,哈哈哈~
她下意識的看向平時站著丫鬟的地方,然而沒有人。只好親自站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一匣扇子:「這扇子大邊小邊是象牙的,灑金的扇面,你爹提的字。這是素麵沉香扇,這是玳瑁扇,你拿扇子遮著臉就成了,嗯……只怕冬天不好辦。到那時也該長出來了。」
姚三郎正跟林如海說:「老子先傳道給孔子,之後才騎青牛出函谷關,所以道德經上的智慧高於『當今之世,聰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難而幾至於死,在於好譏人之非也;善辯而通達者,其所以招禍而屢至於身,在於好揚人之惡』」
然後蹭的站起來,走到里外屋相交接的帷帳處:「妹妹若不好意思,我給你施個障眼法,叫旁人看不出在換牙,好不好?」
說真的,有點羨慕你呢,你娘好細心,真把你放在心上。
黛玉大喜:「太好了!三郎哥哥,你」
她驚覺娘還在身邊,收斂了一下笑容,不那麼歡快而是溫柔嫻靜,輕聲道:「你真好。」
姚三郎十分歡喜的笑了,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微笑,貝齒輕咬朱唇,那股沁人心脾的甜蜜和愉快清清楚楚的來源於可以為林姑娘做些什麼。
不僅黛玉看的臉上一紅。就連賈敏都覺得眼前一亮,心都軟了。
她剛聽了墨蘭稟報,覺得這個巴巴的要當女婿的大齡道人(和黛玉相比)有些輕浮莽撞和傲慢無禮,可看他這樣一笑,笑的這麼清澈、這麼甜美而真摯,好像不會是壞人。
姚三郎又依依不捨的退回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手兒托腮的微笑。
林如海內心忍不住刷彈幕:[你笑的好刺眼好像陽光一樣!]
[天啦,你至於嗎!!我知道我女兒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但她還是個小孩子!]
[你現在也差不多是個國師了,巴巴的給黛玉施障眼法,讓她有面子。你倒是一副得到莫大恩賞的模樣,樂的見牙不見眼,好蠢啊。]
[不是我說!你連個名分都沒有,傻樂啥啊!]
[你就不怕勞資把黛玉許給別人嗎!]
[剛還是個清新俊逸的小神仙,現在咋一下變得這麼蠢萌!]
[不要笑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記得今年別吃膠牙糖。」賈敏還在裡頭仔細詢問:「怎麼封叫玄真呢?莫不是叫你出家?」
黛玉道:「封號是太上皇定的,他崇道之心十分虔誠,就不管什麼都往道風上命名。」
賈敏這才鬆了口氣,玄真聽起來不是道觀就是道士,封做長公主的封號太奇怪了。原來是太上皇的個人愛好,這也好了。
她又道:「娘還沒跟你說過,榮國府是你舅舅家,榮國府史老太君是我娘,是你的外祖母。我兩個哥哥,大哥哥是榮國公賈赦,二哥哥是工部員外郎賈政。大哥哥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叫賈鏈。二哥哥的兒子叫寶玉,聽說是個混世魔王,你見了他不要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