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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心軟了,畢竟他輸的這麼慘不是他的錯,而是在約定了雙方不用法力作弊之後,我出老千了。她也不在乎錢,就答應下來:「好。可是你若再輸了,拿什麼抵債?」
姚三郎一拍胸脯:「以身抵債!我若再輸了,往後對你言聽計從,願為驅使。」
黛玉笑的把牌灑了一桌子:「好好好,你洗牌吧。」
幹嘛說這樣的話,難道現在不是嗎?
姚三郎洗完牌又猶豫了,我是應該贏一次顯示自己聰明帥氣,還是徹底輸給她,以身相許呢?我,我還是贏一次吧,太蠢,怕她會嫌棄。
黛玉這會沒出千,又有點心疼他,有意放水。
姚三郎掐算好一會才出一次牌,最終順利的用兩個炸、一個順子打出春天,贏回來二兩銀子。興高采烈的的拍手:「好好好,此生足矣。收了不玩了,在玩就上癮啦!」
黛玉微微挑眉:「其餘三百九十八兩銀子你不要了?」
「我的俸祿理應都放在你手裡。」他這話說的情意綿綿。
黛玉面帶紅暈,眼角也染上一點秋色。
很煞風景的,有人敲門:「清虛通妙真人,玄真長公主,聖上請您二位過去一同用飯。」
那隻蜘蛛就在房樑上趴著,默默的吐絲織網。
第106章 花鈿+蛛網
祭祀一點都不好玩,皇帝更是無心清修。
第一天晚上真心實意的聽清虛通妙真人傳授『如何練出□□』,姚三郎講的也很認真。半個小時之後,黛玉在旁邊批量印刷『知道了』,放下筆:「哥哥,二郎哥哥~醒一醒。」
皇帝靠在桌子上枕著胳膊:(~ o ~)~zZ
姚三郎一擺手:「別叫。」他輕手輕腳的從蒲團上站起來,拿起桌上的硃筆,沾了沾硃砂墨。小心翼翼的湊到皇帝面前,蹲著提筆給他畫了個眉鈿,連著描畫帶暈染,畫的仔細。
黛玉輕笑著:「三郎哥哥,你太壞了!」
姚三郎認認真真畫了三個花瓣,還提著筆輕聲問:「好看不?」
皇帝尚未蓄鬚,面白而圓潤,眉目五官都偏向於他那溫柔端莊的母親。因為在齋戒穿了一身白衣,盤膝坐在蒲團上,倚在矮桌上睡著,旁邊明燭高挑,加上眉鈿有幾分美人春睡的意思。
黛玉不得不點頭:「真是傾國傾城……三郎哥哥,給我也畫了一個~」盛唐氣象,別的不說,這眉間花可真好看。
姚三郎餘興未盡,隨手給他勾勒了一個小鬍子,這才撲過來,跪坐在她面前,放下筆,興奮的像只蒼蠅一樣搓手:「真噠?」
黛玉沾了沾硃砂墨,把筆遞給他,微微挑眉:「還不動手,還要我三請四請嗎?」
姚三郎拿著筆猶豫琢磨:「似妹妹這樣的天姿國色,應當用金箔和珍珠來貼,用這批改奏摺的硃砂墨,唐突佳人啦。」
黛玉輕輕一笑:「畫完我看一眼,出屋之前得擦了,回宮去再慢慢剪金箔玩。」
「好啊。」姚三郎小心翼翼的提筆,在她眉心點了一點紅點。
心如撞鹿,仿佛碰到她眉心的不是筆尖,而是自己的手指。
他低聲如耳語:「抬一點頭。」
皇帝揉著眼睛:「哈欠~朕怎麼睡著了?」
面前高高的神龕里擺著數不勝數的牌位,原先來這兒只要是獨處就覺得陰森,若在這裡過夜更是可怕,現在好了,跟姚真人和黛玉一起,一點都不可怕。
一轉臉,看見那幅美輪美奐的畫面:本該認真替他批奏摺的小公主坐在蒲團上,仰起臉閉著眼睛,嘴角微微帶笑,額頭有半片朱紅。而那欽定的前來為眾生祈福的神仙筆直的跪在光滑的地面上,屏住呼吸,手執硃筆仔細的在他女神的額頭畫著畫。
皇帝拍手:「好啊,畫眉之樂甚好,竟然不顧朕在旁邊安睡嗎?」
姚三郎嚇得手一抖,差點畫花了一筆:「哎呀,陛下,難能不顧您呢?先給您畫的。」哎呀,畫眉之樂~好棒棒!我都沒想到!
黛玉其實也沒想到『畫眉』以及其相關暗示(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上這時明白過來,羞不可抑的推開他的手,嬌嗔道:「不畫了!」拿出手帕來,要直接擦了。
皇帝身上怎麼會帶著鏡子,但他絲絛上掛著一把極小的裝飾用的小金刀,□□在刀刃上照了照自己的臉,轉怒為喜:「果然風華絕代呀!虧得朕是男子,若不然一定紅顏薄命。」
姚三郎正跟黛玉糾纏不休:「好妹妹,你先看一眼再擦嘛!我跪著畫到膝蓋疼呢!」
黛玉滿面緋紅:「不看,羞死人了!」
皇帝要當好幾天的單身狗,現在才是第一天,他就覺得很鬱悶:「你們兩個適可而止!別在我娘的牌位前打情罵俏!」
姚三郎看黛玉眼中微微含淚,不敢再鬧,趕緊轉頭道:「不敢不敢。」對著密密麻麻的牌位稽首:「貧道這廂有禮,驚擾了皇太后,還請恕罪。」
皇帝十分滿意:「黛玉,晚上你一個人睡怕不怕?」
黛玉紅著臉搖頭:「不怕。」
「嗯,你若是害怕,可以偷偷溜出去,讓東來的人護送你去找你師父。」
「謝謝哥哥,我……試試會不會怕。」
「哈哈哈。」皇帝低笑了幾聲,接過姚三郎遞來的手帕,沾了點茶水擦額頭和鬍子,道:「三郎賢弟~今晚你跟我通塌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