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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每樣買了十個,假如公子不愛吃,他倒是很想吃。
木玄玉木公子換了另一套純白錦袍——愛穿白衣服的人都知道,要想讓衣服白的不染纖塵,就得天天洗,天天洗。昨天那套衣服被丫鬟拿去洗了。
早飯依舊是送上來吃,有幾樣粥、清湯麵、幾碟爽口開胃的小菜。
姚三郎從隔壁過來,一見她的神色便問:「你昨晚上沒睡好?」
黛玉打了個哈欠,點點頭:「那老道士說夜裡有賊人入室,哼,害得我一夜沒睡實。」
姚三郎笑了笑:「就算有賊人有什麼關係,睡前在門外窗外設下迷障陣,甭管誰來都能困住。現在怎麼辦?吃了飯再睡一會麼?」
黛玉倦倦的搖搖頭,閉上眼睛靜靜的運氣,把真炁在體內運轉了三個周天,體內的疲憊、沉重和倦意一掃而光。神清氣爽的睜開眼睛:「好了。用飯吧,一會還得上路。」
姚三郎道:「好。」我讓小廝去買蘿蔔絲餅怎麼還沒回來?在我和黛玉之前礙眼乾得好,讓干別的事就做不好?再不回來早飯就吃完了。
小廝捧著油紙包敲門:「公子,東西買回來了。」排隊等了半天。
姚三郎道:「進來。過來放這兒。」油墩子還是熱乎乎的,蘿蔔絲餅的表皮也很脆,散發著一股清香和焦香混合在一起的奇妙香氣,看起來並不是很油。
小廝放下東西,就告退了,他們都知道木公子的真實身份,不敢冒犯。
黛玉頗為驚異,我居然沒吃過這種東西,我還以為乾娘把天底下所有的美食都做給我吃了呢。
撿了一個漂亮的油墩子,夾到碟子裡,還是熱氣騰騰呢。用筷子戳了戳,外面一層脆皮嘎吱吱亂響。咬了一口,果然外脆里嫩,吃起來稍有些油膩,可是很好吃,麵糊里可能是加了胡椒粉,吃起來辣辣的,蘿蔔絲是純淨的,沒有鹽味兒,加了一點蔥花,吃起來不算脆卻很甜。
讚許的微微點頭:「不錯。」但也只是不錯而已,油大。
姚三郎嗷嗚一口吞了一個,咔嚓咔嚓的香脆啊:「嗯,味道一點都沒變。不放蝦就好了,這東西要吃純蘿蔔味。」又命人去廚房要甜麵醬和油潑辣子來蘸著吃。
正吃著呢,另一個小廝上來叩門:「公子。」
紅桃過去打開門,翻了翻眼睛。
小廝點點頭。
紅桃便讓他進來了:「公子,打聽出來了。你說吧。」
黛玉正喝粥呢,放下勺子,穩重又帥氣:「嗯。」
小廝恭恭敬敬的低著頭:「木公子,小人方才打聽了一陣子,這老道士來頭不明,一個月前到這兒,據說很靈驗。」
姚三郎輕蔑的笑了:「怎麼個靈驗法子?」敢在我面前說靈驗?
小廝躬身道:「據說他能登萍度水,這雖然不算什麼了不起的大能耐,可他自稱能三日不食。據說剛到這座城鎮的時候,道觀因為他沒有度牒,不許他掛單。老道就在最繁華的地段靜坐了三日三夜,不進飲食也不動彈。人來人往的,真沒有一個人看見他挪地方。」
黛玉微微一笑:「這也不足為奇。」我聽師父說過。
師父說的是和尚的版本,也是靜坐三日三夜不動地方,要跟大戶人家化緣。和尚袖子裡的一串念珠是上好的牛肉乾,裡頭還有碎人參沫子和冰片、烏梅,吃著又提神又生津止渴,而且碰上下雨還能喝水。
小廝也很驚訝,沒想到公主眼界這麼高,又道:「當時就有大戶人家覺得道爺了不起,捐給他二百兩銀子,老道士隨手就捐給道觀了。碰巧這家客棧的老闆路過道爺面前,老道士隨口給他算了一卦。」
姚三郎咔嚓咔嚓的咬著油墩子吃,問:「算得什麼?」
小廝也有些困惑,撓撓頭道:「老道士說,在客棧掌柜的的父親墳頭往東三丈的地方,有一顆小樹,樹下有他一樁富貴。客棧掌柜是個財迷,正巧是清明節要去上墳,就找了個藉口把書挖了,往下挖了挖,您猜怎麼著?有一個罈子,裡頭裝著五十兩白銀。當時都轟動了!」
黛玉聽到這兒也驚訝了,看著姚三郎:「這……這好生奇怪。」
姚三郎驚的把夾著的榨菜絲掉爛肉麵里了,也不管:「真的?」
小廝道:「全城人都瞧見了,都去問老道士。老道依然很謙遜,只說是路過墳地的時候看到有銀光籠罩,給掌柜的掐算時才知端底。銀子抬回來之後全城都轟動了,都來店裡看,倒不是沒見過銀子,而是這事兒太稀罕了。掌柜的就請道士在這兒住下,不要飯錢店錢。」
姚三郎懊惱的一拍大腿:我當年咋就沒想到?
黛玉點點頭,百思不得其解,以至於有些悶悶不樂:「之後還有什麼神異的事?」
小廝又道:「再有就是昨天夜裡來找他那個人,之前老道士說他家有妖孽,聽說昨天夜裡他媳婦不見了,床上……留著一張巨大的蛇蛻,嚇得他連滾帶爬的跑來找老道士救命。」
紅桃嚇的往後退了一步:「啊!」
黛玉卻很興奮:「蛇妖?」
姚三郎眼睛亮亮的:「白娘子?」
黛玉道:「成精嫁人的千年蛇妖?」
姚三郎低聲道:「蛇妖可好吃啦,可是只有吃過很多好人的壞蛇妖才可以……還要抓起來送去天庭過審,判死刑之後肉身能拿來煮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