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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東來很嫌棄被她塗的油膩膩的刀:哼,你跟我打架又不砍,儘是用刀拍,拍我一身油印。倒不是憐惜一件衣服,是我覺得難受。
卓東來少年時是用刀的,直到壯年時仍用刀。文四姐也是這樣。
名義上文四姐學的是文家刀法,實際上卓東來教了她很多東西。
同樣的穿越,卓東來帶的是對權謀和度量人心的老辣經驗,對於「刀」與「刀法」的了解和認識。文四姐帶的是,怎麼照貓畫虎的做八大菜系,怎麼做中西甜點,吃胖之後怎麼有效減肥。
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剛一交手,卓東來就有點驚詫:「我以為你最近沒有練武,沒想到臂力和反應沒變慢。」
文四姐略有些得意,一刀撩向他的手腕:「哥哥,你可知咱們寶寶最近有多重嗎?十五六斤,總要我抱,每天一手拿著書一手抱著她,嘖嘖嘖。」
「甚好。」順勢一撥她的刀,一招金蛇纏絲順著她的刀背抹手腕。
文四姐抖了個刀花震開他,輕盈的一躍到他側身,再出招刺向軟肋:「那天我閒的沒事,做伏地挺身的時候把她放背上,可把她高興壞了,天天都要趴在我背上。好沉的!」
卓東來笑了起來:「下次叫我看。」有意思,一定很好笑。
倆人刀光刀影的打了一會,文四姐對自己的勢力有了一個冷靜準確的分析,雖然速度比原先慢了一丁丁點,但並不是問題,稍微練幾天就回來了。
接下來的,才是最大的困難。
卓東來丟給她一大堆資料:「看完這些。」
砰!文四姐一頭扎在桌子上:「為啥越來越多了!」
「這是舞林大會!能刪減的無關緊要的人,都沒給你。」
文四姐無可奈何的開始看資料,看著看著高興起來:「哎呦臥槽,他跟岳母有事兒,被媳婦和老丈人追著砍死了。這家人這關係,真夠親密的。」
卓東來左右看看,拿了一塊米紙包著的松子糖扔過去砸她:「在家不許說粗話!」
文四姐嘎嘣嘎嘣的把糖嚼碎,繼續興高采烈的看八卦。
還以為是人際關係呢,沒想像到是各家各戶、各門各派發生的大事。
在皇宮中,皇帝把蛋糕給了皇后,把剛回宮的黛玉帶走了:「來。」
黛玉被這些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和『不能太傷心他會小心眼、不能不傷心他會覺得你冷血』這個可怕事實弄的頭暈,乖乖的跟過去:「哥哥。」
皇帝在書房裡輕車熟路的點燃一把靈堂上祭祀用的香,然後拿出剛剛打包的什錦拼盤:「你看你臉上瘦的都沒有肉了。本來就苗條,再青菜豆腐的吃著,受不了。皇后也不管你,她原本吃的就又素又少倒是不覺得餓,嘖,快吃,一會味兒散開了還得多點香。」
黛玉一看這菜色,分明是自己剛剛吃過的,在一想盤子裡擺的很好看、切得整齊但量不多的雞肉,立刻明白了。哈哈,乾娘總共燒了幾隻雞,愣是靠著量少、仔細擺盤分成兩桌菜。
她笑著包好荷葉蓋上蓋子:「哥哥我不餓,我最近…在辟穀,反正青菜豆腐不好吃,乾脆就不吃了。」看到旁邊又有兩箱子奏摺,儘是藍宣面,她有些疑惑:「這怎麼是藍面兒」
日常奏事是素色、問安和賀吉都是紅黃兩色的緞面,這藍色的……
皇帝把密封的錫捧盒蓋好:「你真不餓?辟穀怎麼會瘦呢,應該保持原樣嘛。若餓了就去吃,不讓外人知道就不會有傳言,不讓史官知道,就不會留下罵名。」嘀咕了兩句,拿起筆,寫『知道了,朕心甚悲,卿等要善孝父母、愛撫百姓』之類的話,寫了幾句:「藍封面是朕家裡有喪事時,他們上表請朕節哀專用的顏色。來,練習一下我的字體。」
黛玉一陣無語,我吃了辣麼多肚子都胖了,現在怕你瞧出來一直在努力收腹,好累的。
默默的接過筆練字,一個字一個字的按照結構仔細揣摩,寫的差不多了,看到那麼多的奏摺,就覺得累。「哥哥,我記得這些天不上朝,怎麼還要批奏摺?」
「全國各地那麼多事,真停一個月哪行啊,現在快到秋天了,容易發水,容易乾旱,容易出現大型械鬥。」皇帝揉揉臉,悲傷又深沉的說:「其實,沒有哪個月是不出事的!」正好拿起下一封奏摺,展開一看勃然大怒,扔到黛玉面前:「罵他!」
黛玉拾起來一看,竟然是縣令組織全縣超過六十歲的老人一起修道、煉丹、練炁,爭取也能成仙去服侍太上皇。
黛玉躊躇片刻:「哥哥,我是按著道門罵他不夠自然、無為,還是從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角度罵他?或是罵他阿諛逢迎,逼人修道?」罵點太多,不知從何處入手。
皇帝糾結了半天:「你別寫,我來。娘希匹還真是個好奴才……」他氣哼哼的批示:「卿家忠孝,朕心甚慰。民間多愚,無從仙道之福,強令亦不堪。卿這等專心虔誠,相必仙緣有份,敕令卿即可出家為道,斬斷塵緣專心潛修,早日成仙服侍先帝。欽此。」
黛玉走過來看他要怎麼罵,看完之後鼓掌:「好痛快!」
作者有話要說:上上一章有些地方好像寫的不是很好,有個美人表示很糟心。
你們要是覺得某一個情節非常違和,非常膈應,告訴我,我會冷靜的考慮一下,真的不好可以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