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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郎淡定的說:「挑手筋很要技術的,有一個簡單易行的替代方式」
黛玉微微挑眉:「是什麼?」
倆人一起說:「砍手。」然後傻乎乎的哈啊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還略有點強顏歡笑的尷尬。
趕過來的公子的小廝、殷家的家奴、僕人不敢說什麼,在旁邊默默的看著。
黛玉不太喜歡那麼粗暴,心說:直接砍手倒是可行,可是一定會讓別人瞧出來我不會挑人手筋……罷了,那種丟人的事要姚三郎去做。
想到這裡,放心了,又打了個哈欠,怡然自得的吩咐:「給我換一間屋子,天還沒亮,不急著起床。你們倆(指自己的小廝),屋子裡有迷香,你們屏氣進去開窗換氣,照顧好紅桃。」
小廝們應下:「是,公子。」
從懷裡摸出手帕,蒙在臉上,屏住呼吸竄進去開窗。
姚三郎十分殷勤:「你住我這屋吧,客房裡就屬咱倆的屋子最好。」
殷大爺一愣,也不知該問什麼:「管家,去給公子準備屋子。木公子,你好本事!段某佩服。」他把這個經過『精加工』絕不可能跑掉的人遞給自己家的下人,在一旁拎著。趴在門邊上聞了一下,聞到了奇妙的香氣,頓覺頭暈。看著她的眼神不免驚奇,不管什麼樣子的老江湖,在睡覺的時候被人放上迷香都防備不過來,都睡實了還能怎麼樣呢?
兩個小廝拿著一個竹管出來:「公子,這就是那個迷香。方才還燃著,用茶水熄滅了。」
黛玉接過來看了看,竹管水淋淋的,她覺得這東西粗糙,聞起來的味道也不如師父哪的好。懶懶的說:「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失陪了,明早再見。」
她轉身進了姚三郎的屋子,只有這三間套間向陽,是客房裡最好的屋子,其中一間住著老道。大家都是『男孩子』,講究歸講究,不必有什麼忌諱。
段大爺接住她拋過來的竹管,有點懵:「這……」
姚三郎非常開心的解釋道:「玄玉一向喜歡睡覺,有起床氣。」天啦嚕,居然有我為她解釋原委的機會!我是她什麼人,居然有資格為她解釋,這真是太榮幸了!
段大爺嘆了口氣:「我看他像是初出茅廬的樣子,不料手段這樣高妙,段某失敬了。」
姚三郎一笑:「須得學有所成,家中長輩才肯放我們出來,要不然哪裡捨得叫我們出門,是不是。段兄要審這人麼?這是誰啊?」
段大爺在姚三郎肩膀上虛搭了一下:「我看你不怎麼困,咱們去前頭喝酒。別在這兒說話,影響木公子睡覺。」
「正該如此!」
路上段大爺找了個藉口稍稍離開了一下,回自己屋裡拿了迷香,□□老道的窗戶紙里,點燃迷香。他氣哼哼:甭管你是真是假,先留住你再說。
到前頭,大廳掛著白布麻帆改了靈堂,段大爺有點尷尬:「姚公子介意麼?」
姚三郎哈哈一笑:「我在墳頭住過三個月,在靈堂喝酒算什麼事?」
「好,真爽快。擺酒,把廚子叫起來,快快的預備幾樣下酒菜。拿傷藥過來。」
吩咐完了也不會立刻做出來,段大爺給受傷的黑衣人的傷口處敷藥,漸漸覺得不對,掐著黑衣人的醜臉,左右開工甩了兩個巴掌:「你怎麼不說話?跟爺爺這兒裝死可不好使!痛快的!別磨嘰!」
黑衣人噗的一口吐出四顆門牙來,發出一聲類似於豬哼哼的聲音,大大的吸了一冷氣:「呃啊,咳咳咳咳咳,直娘賊,那小娘皮踩死老子了。」
姚三郎一驚,啊?居然看出來黛玉是女孩子了?她那樣俊俏爽朗,舉止大方,居然能看出來是女孩子?厲害,,,不對?媽的深夜闖入女孩子房裡,你一定沒憋好屁!
殷大爺眉頭微皺,他心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來幫自己,甭管是為了好奇蛇妖長什麼樣,還是真有本事看出來沒有妖氣,總歸自己是收益的,若能把殷大奶奶的冤屈洗清了,這兩位小公子是恩人。至於木公子是男是女,到在其次,他生的貌美,雌雄莫辯,既然自稱是男子那就是男子,不必節外生枝。
一抬手啪啪啪啪又甩了四個巴掌:「聽得懂人話麼,大爺問什麼你答什麼。」
黑衣丑鬼面目猙獰,也不知道是真狠還是疼的,啐了一口吐沫:「給爺爺來個痛快的。」
殷大爺氣的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歸隱江湖之後就是正經人了,家裡頭沒有刑具。猛地瞧見旁邊姚公子從袖子裡一個個摸著棗子吃,旁邊桌上有酒,有急急炒出來的攤黃菜,正拿棗子下酒呢。還真是悠然自得啊,真特娘的好看。
他蹙摸過來一條長長的條凳,俯下身把這人大腿上的肥肉揪了一把,墊在條凳下,然後一屁股坐在歪歪的凳子上,使勁往下一壓。
一聲比殺豬還慘的粗糲而難聽的叫聲響徹雲霄——你很難相信一個受了傷的人能發出這樣的叫聲。
與之交相輝映的,各處的房舍紛紛傳出漢子和媳婦們的驚呼。
娘嘞,嚇死銀了!
黛玉並沒有被吵醒,她拿出之前準備的符紙bia在門上,能隔絕聲音並且讓人無法闖入。_(:з」∠)_寶寶真的好睏,當凡人好辛苦,我要成仙,我要回山里。
姚三郎嚇得站了起來:「段兄,且慢,今夜先別動刑了!」
段大爺自己都嚇了一大跳,震的耳朵嗡嗡嗡,站了起來:「是,是。這鱉孫真能嚷嚷。罷了罷了,咱們先來吃酒,明早再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