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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四姐震驚的不要不要的……小美人們剛搶來的時候都是摔鍋摔碗,指天畫地的罵街、號哭。送回去之後,也有因為家道中落又被弄回來的,也就以師徒相稱了。這些年這幾個徒弟,都勾搭在一起關係好得很,只是對師父總沒好臉色。
文四姐萌夠了徒弟們的cp,也就拍拍屁股,安排她們衣食無憂,就走了。從來沒有正正經經的收徒弟,再把徒弟養大過呢。更沒有這種情況,小美人的父母親自擺拜師宴!
雖然知道林如海不會讓這件事傳出去,叫別人知道,可她也覺得面上有光。
嬌小美麗就好像sd娃娃的林黛玉輕柔優雅的下了凳子——文四姐想起自己三四歲的時候跳下凳子的時候總好像要把地砸個坑。
黛玉纖纖素手接過爹爹手裡的酒杯,小心翼翼的端著,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嬌羞又開心的叫到:「師父。」
她的大眼睛眨呀眨,文四姐的心酥啊酥。
露出一種被萌翻的微笑:「哎~」接過酒杯一口乾了,在身上摸索了一圈,掏出一大堆零碎。一個瑪瑙的鼻煙壺、一串老沉香的珠子、一把金鑲八寶的短刀、一隻放迷煙用的銅鶴、一一小小的玉盒、一條纏在腰上的蛇骨軟鞭。
文四姐被萌的神魂顛倒,興高采烈的說:「乖徒弟,這些都給你。」
黛玉吃力的抱著這堆東西,都快抱不住了,軟軟的聲音還帶著奶香味:「謝謝師父。」
好沉呀~
文四姐拿著玉盒略有點不舍,轉頭對賈敏說:「往後她每日吃的藥都停了,吃我的靈丹妙藥。晚上子時開始,用新粳米一兩,九制黃精五錢,無根水三碗,在見得著月光的地方文火燉到次日清晨,差不多燉的發乾了,加牛奶一碗,再煮開,分作兩碗,一碗湯來服藥,一碗濃粥做早餐。」其實就是黃精和牛奶,但是我得讓你不明覺厲。
丫鬟過來要接黛玉手裡的東西,低聲道:「小姐,這些東西都送到您屋裡去,可好?」
黛玉真覺得沉,臉上發紅,額頭見汗:「好。」
賈敏果然覺得這是個秘方,請教道:「無根水用舊年存的雨水、雪水可成?」
「這個……」文四姐裝逼成癮:「舊年存的不大好,也可勉強一用,若是新的雨水澄上兩日,更得用。」
賈敏說了足足五分鐘的茶經,各種花瓣上的雪如何如何,林如海拈鬚微笑。
文四姐滿心的懵逼,不明覺厲的情緒被反擊回來了,她也不甘示弱:「若說煮茶,我喝過最妙的只有兩次。一次是崑崙山尋訪友人,他就地取了雪山頂千年不化的雪,帶下山煮酥油茶喝,那味道世間罕有。第二次是在賀蘭山上偶遇大雪封山,我帶的乾糧吃盡了,周遭又沒有野物可打,就用陶罐煮雪,喝了兩日,一開始喝著寡淡,次日倒覺得甘甜可口。」
黛玉緊張的張開小嘴:「噢……然後呢?您怎麼脫險的?」
「然後我碰到了一頭狼,肉有點柴。」文四姐非常煞風景的說:「只可惜沒帶辣子。」
所有人都不想搭理她了。
丫鬟出來救場:「回稟老爺、太太,給文姑娘準備的院子已經收拾好了。」
賈敏逃也似的站起來:「文姑娘隨我來,看看這院子是否和你的心意。」
粗俗!煮鶴焚琴!哪怕是這樣,你也別說起來啊!本來淒冷清寂的故事,被你說的肉香撲鼻,真是庸俗!
花園角落裡有個空曠的院子,位置比較偏,看著總沒什麼人住的樣子,房舍都透出一股寂寥,倒是有十幾丈的空場,和一顆大書。
「等一下!」文四姐在院門口肅穆帥氣的攔住了賈敏,她仰頭凝視著樹梢,仔細的看著。
賈敏看她的表情,似乎這樹十分不妥,心下狐疑吃驚。
文四姐伸手,指:「有毛毛蟲!」
黛玉尖叫一聲撲到奶媽懷裡。
賈敏雖然還扛得住,可也臉色發白的在文四肩頭搭了一下才站穩。叫來一堆小斯拎著竹竿打毛毛蟲,一行人轉道去黛玉的書房。
奶娘又要把黛玉抱起來,文四姐攔住她:「徒兒,你自己走回去可好?」
賈敏眉頭微蹙,那雙波光粼粼的眼眸看著文四,輕聲說:「黛玉一向體弱……」
文四姐只覺得她真是風情萬種,然而好蠢,你讓孩子走個一兩百米能咋地,她都三歲了。
黛玉有點緊張,想了想,輕聲說:「娘,我也想走一走,師父,要是累了叫奶娘抱我行麼。」
「行啊行啊。」
「好。」
黛玉小小的鬆了口氣。
文四姐伸手拉住她的小手,以便她要摔倒的時候能拎起來,一方面又皺了皺眉。她年紀這么小,說話就這麼仔細周全,會很勞心傷神吧?傻吃傻玩的小孩長得才結實。
她試圖給黛玉講解內功心法。
黛玉好奇的問:「師父,任督二脈是什麼」
「經脈、經別與奇經八脈、十五絡脈,縱橫交錯,入里出表……」文四姐撓撓頭:「這個你肯定記不住。」她伸手抵在她心口,緩緩注入了一點內功。
黛玉只覺得一股熱流流入心口,流向四肢,上至頭頂下至腳心都熱乎乎的。
她舒服的眯起眼睛,像一隻剛被母貓舔了一遍的曬太陽的小貓咪,奶聲奶氣的問:「師父,熱乎乎的地方就是經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