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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叫我回家去,真不是因為我犯了錯惹他生氣,叫我滾蛋麼?]
[寶寶好害怕……]
[到底為什麼叫我回家呀!好緊張!]
[是我家人出事了麼?][叫我回家是讓我滾回去反省還是……嚶嚶嚶!不急著回來是什麼意思?]
蚩休心說我從未見過這麼複雜的內心,跟蠢師弟們說『滾回去!』蠢師弟們無一例外的內心冒泡泡:[滾就滾,誰怕誰!][打就打,誰怕誰!]。
今兒要不是用了讀心術,真就猜錯了,我還因為是姚雲旗跑過去對她欲圖不軌呢。
他柔聲道:「你家裡有一樁喜事,你要趕緊回去。」
黛玉眼睛一亮:「喜事?什麼事?」
蚩休笑而不答:「等你回去自然知曉。」他忍著笑:「我沒生氣,也不至於為了這點事就罰你,況且師父收的徒弟,我也無權趕走。」
黛玉紅著臉嬌滴滴的問:「師兄(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我在想什麼),我犯了錯,您要打我嗎?」
嚶嚶嚶我不要被捆在樹上打,絕不!羞死人了!
真不知道姚三郎怎麼能被捆在樹上那麼多次,他就不覺得丟臉嗎?
蚩休看著她,就覺得看到自己的食鐵獸還是一個不足一尺長的胖糰子時,那麼軟萌無害,蜷著小爪子可憐巴巴的瞪著又大又圓的黑眼珠看著你……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要軟成一團了。
他勉強繃著臉:「規矩既然定下,就不能輕易改變。」
黛玉紅了眼圈,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大師兄…現在就打吧,我不要被捆在樹上。」
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那樣子,雖然不會被扒衣服,那也沒臉見人了。
她眨眨眼,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蚩休暗自忍笑,笑的肚子痛:「別怕,第一次犯錯打的輕,屢教不改才能享受雲旗的待遇。」
黛玉低著頭嚶嚀一聲,又害怕又覺得有趣。
蚩休道:「伸手。」
黛玉默默的伸手,另一隻手放在嘴邊,打算疼的嚴重就咬手指頭。
[姚雲旗害我!]
[我就是跟他私下裡說笑兩句,他卻拿出去說,害得我要挨打,不知道有多疼。]
[雖然練武,也是我打別人,我可從沒被人打過。]
[回去揍姚三郎!]
蚩休隨手拿起旁邊的浮塵,用浮塵柄在她手上輕輕的打了兩下:「往後再說這些話的時候,囑咐他別往外說,雲旗那個嘴跟棉褲似得,,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不要虛耗精氣。」
黛玉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站起來,乖乖的福了一福,告退了。這才顧得上思考家裡有什麼喜事。
蚩休看她背影上爭先恐後的湧現一大堆內心思維:[我娘懷孕了?一定是這個一定是!]
[不會有別的好事了!][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我爹升官了?入主內閣啦?]
[我家就三個人,實在猜不出別的啦,難道是我的喜事嗎?我人在這兒,能有什麼喜事?]
[是不是皇帝給三郎哥哥修廟了?他一直都想修姚神仙廟,不會把我也放進去了吧?]
蚩休等她走出去關上門,這才笑起來:「哈哈哈~」想當年食鐵獸沒長大之前也這麼可愛,可惜後來長大了,兇猛啊……想當年我女兒小時候也這麼可愛,可惜後來長大了,戰死了。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黛玉在屋裡梳妝打扮。
這五莊觀里沒有統一的早晚課,所有人都按照大師兄的安排和自己的興趣,找相熟的師兄弟一起上課,畢竟年齡差距太大、所學的科目差距也很大,硬是在一起統一上課沒什麼意思。師父每隔兩三年講一次道,其餘時間由大師兄代勞,想學什麼去找大師兄。自由度極高!
姚三郎渾然不覺死之將至,披頭散髮的躥進來:「妹妹~我的梳子丟了,你的梳子借我用用可好?」艹,掰斷梳子可真費勁!根本掰不斷!只好說丟了。
黛玉白了他一眼,站起身來吧梳妝檯讓給他:「用吧。」
姚三郎坐下來對鏡梳頭,看她桌上的胭脂盒子的蓋子沒蓋上,似乎是她常用的那一款,就偷偷用手指沾了一點,嘗了嘗。滿口香甜,如同蜜糖一樣。真奇怪,黛玉每天在嘴上塗著這麼香甜蜜糖,居然能忍住不舔了吃,這是何等的毅力,真可怕!
黛玉正在窗前執筆寫字,瞥見他舉止可疑:「你在幹什麼?」
「啊?沒什麼!」姚三郎繼續有一下每一下的梳頭,問:「你在寫什麼?」
黛玉的桌子上攤放著幾張紙,她舉手輕點:「下回要帶的書,要帶的衣服,要學的東西。」
姚三郎看了一眼梳妝檯上:「寫上多戴幾隻簪子沒有?」
黛玉點頭:「忘了呀。」說吧,提筆寫上。
姚三郎又左右看了看,幫她想還有什麼,問道:「被褥枕頭用著都合適麼?」
黛玉想了想:「枕頭差著一點,形狀不夠舒服。」說吧,寫了下來。
姚三郎道:「屋裡應該有屏風,在門口略擋一擋,還有珠簾呢。」珠簾這種東西,工藝說簡單吧,給珠子轉眼不容易,還要轉那麼多,若說難吧,好像也沒啥難的。
黛玉一件件的都寫了下來。正在寫著,若無其事的問:「三郎哥哥,我請教你一件事。」
姚三郎差點立正站直,連忙□□簪子挽住頭髮:「不敢當不敢當,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