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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是什麼?」
布魯斯指著托馬斯和瑪莎:「這是我爸, 這是我媽。我把他倆分給你。」
瑪莎:「啥??」我不是你媽!但是可以收留這個倒霉小崽子。
托馬斯:「啥??」不是說我會忘記布魯斯,兩個布魯斯我都不會忘記, 但瑪莎還能恢復平靜的家庭生活嗎?她不應該過的這樣拮据痛苦, 自我放逐。
氪星人往朋友身後縮了縮:「呃…爸媽是什麼?」
開啟小十萬個為什麼模式。
等到軍方發現氪星人失竊,並開始在所有關鍵點設卡檢查時,看到一個哈氣連天一身酒氣的中年男人。
「所有人下車,手抱頭。」
托馬斯順從的下車, 總算逃避了那些破問題:「車裡有個智障男孩,不要打他。」
布魯斯打了個半個哈氣, 不捂著嘴實在不好意思張大嘴巴打哈氣:「好睏。」他問題好多。
氪星人自然而然的探頭:「什麼是智障?」
他臉上被瑪莎畫了一個哭哭臉小丑妝, 香腸嘴不開心的往下垂,眼睛上下畫著淚滴。為了防止搜尋的警方能拿到的他照片,一個合格的小丑, 身上永遠帶著油彩盤和大紅口紅補妝。帶著連帽衛衣, 抬手時露出衛衣里什麼都沒穿。
離開車內的一瞬間他就愣住了,陽光第一次照在他身上, 這感覺無比美妙, 難以形容, 幾乎擊穿了血肉之軀, 穿過靈魂。
像是在冰天雪地中行走很久,知道渾身凍僵, 忽然浸在溫水中。
這種強烈的舒適感近乎刺痛。
瑪莎踢了他的小腿一腳:「走開點。」
氪星人發出一聲怪異的哼唧聲。
警察上車簡單檢查後, 什麼都沒發現, 看著這不正常的一家四口, 沒有眼神交流的夫妻倆,鬍子拉碴的憂鬱中年男,一個困的趴在母親肩頭又被推開的閉著眼睛的漂亮少年,一個盯著太陽看個不停的小孩,十歲上下骨瘦如柴,感覺車上的神經病不止一個:「走吧走吧。」
布魯斯把氪星人連拉帶拽的弄上車:「走了,快點,我們還得去下一個城市。」
氪星人如饑似渴的趴在窗口,貼在玻璃上,難以置信的盯著天空中的太陽:「那是什麼?」
布魯斯拉開遮陽簾,讓晨光照進來:「那是太陽系的核心。太陽,一顆恆星,整個地球賴以為生的能源。別著急,卡爾,我會讓你學到天文學知識,任何學科,任何知識,你都能學到。」
卡爾學著他剛剛做的,把頭靠在布魯斯肩膀上。
布魯斯謹慎的嗅了嗅他頭髮的味道,很高興的發現此人沒有異味!不知道是實驗室里洗的很乾淨,還是外星人比較特殊。輕輕摸了摸外星人的頭髮,他瘦的有點丑還有點恐怖,同時也很可憐,像是慘遭虐待的可憐小狗狗:「你可以靠著我睡一會。」
然後他把眼睛一閉,躺在房車的小床上,假裝秒睡。即使對於batbaby來說,用一架私人飛機當作炸彈,空降並突襲軍方實驗室,這也太緊張了。
陽光照在兩個抱在一起的少年身上,雖然其中一個更加瘦小伶仃,像是個發育不完全的八九歲小孩,不安的蜷縮著。另一個挺拔英俊,還以一種內心的強大流露出溫和平穩的神態,微微有些疲憊。
瑪莎突然就戳了托馬斯一刀。
裝睡觀察的布魯斯差點就繃不住了。
托馬斯還能說什麼,衣服被捅穿,裡面貼身的防割服安然無恙,只是有點痛,瑪莎的意思不言自明。「卡爾,你也可以睡一會。」
卡爾小聲問:「在我睡醒之後,我會在哪裡?是在這裡,還是回到那裡。」
「我們辛辛苦苦把你偷出來,怎麼會…哦。」瑪莎忽然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是做夢,這個小倒霉蛋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做夢。「你會在車裡醒過來,哪裡也不會去。」
車裡恢復的沉默,死一樣的沉默。駕駛座和副駕駛上的夫妻倆保持寧靜,又因為安靜有點不適應。
開車直到機場,拿著非實名制的廉價機票直接登機,要想抵達哥譚想要轉機一次,但機場恰好是個適合隱藏行蹤的好地方——因為沒監控。
氪星人爬在小丑瑪莎的腿上,靠近玻璃窗上盯著太陽專注的看,八千米高空所能感受到的陽光和地面上能感受到的完全不同。
瑪莎被迫和他換了一下座位,這骨頭外頭沒有肉,壓的她大腿疼。
現在她就被兩個孩子夾在中間,這兩個哪一個都不能折磨虐待(其實虐待外星人是可以的,但這傢伙肯定習慣被折磨),這反而在折磨她的心。
兩次轉機後抵達哥譚,已經到了黃昏,小氪星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太陽一點點落下地平線。他心碎的睜大藍眼睛,小聲哀求:「不,別消失。太陽不要消失……」
瑪莎心滿意足的捏捏他痛苦的小臉,捏到一層皮:「再過十個小時還會出來的。」
氪星人的天藍色大眼睛裡,一連串的淚水接連不斷的掉了下去。不用問也知道,曾經有人這樣說過,這樣欺騙過他。
在酒店打包大餐,回到韋恩豪宅享用。
瑪莎看到沒有人坐在布魯斯常坐的椅子上,也沒有人動用他喜歡的餐具和杯子,滿意的點點頭。
布魯斯沒忍心把小外星人一個人扔在黑洞洞的陌生豪宅里,高大的穹頂和帶有雕花的四柱床在某些時候怪滲人的,他剛到這兒的時候都覺得陰森冰冷,沒有阿福的韋恩豪宅真恐怖。直接帶到自己的臥室里:「和我睡在一起,卡爾。去床上。」傑森明天看到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嘻嘻,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