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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少爺的手臂在上周和幾個僱傭兵的的劇烈對抗中不慎骨折, 還不只是骨折, 這讓他今天的舉止更優雅也更輕柔。他抽出幾本今天想看和需要查閱的書遞給阿爾弗雷德,譬如俄文的□□, 這能很好的檢閱他的俄文閱讀能力, 即使又長又麻煩的人名也能大概記住:「裁縫什麼時候來?」
「下午三點, 您別著急, 布魯斯少爺。」阿爾弗雷德說:「老爺和夫人會準時趕回來,參加那個嚴肅的場面。」
布魯斯沉思的抽出一本醫學書, 今天周日, 他可以全天自由的學習感興趣的知識。即使他的情緒大部分被即將公布的《傑森的遺囑》所牽動, 看著書也沒有讀進去多少, 只是吃了兩盤小甜餅。
一周後。
微卷的黑色長髮看起來簡簡單單的扎了一個馬尾辮,髮型師用了半個小時調整頭髮,確保每一絲髮絲都表現出法式的不羈與優雅,至於化妝,則完全不需要。新定做的黑色西裝三件套和黑色的領帶顯示出一種肅穆,即使骨折的小臂被一條千鳥格的香奈兒絲巾吊在脖子上,整體而言,依然是一個嚴肅冷峻而美麗的少年。
到場的二十一人,全是JTK和紅頭罩運輸公司的董事會成員,而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紅黑兩色作為出席顏色,一半是為了對傑森的懷念,另一半則是心情確實非常好。
法爾科內自詡可以作為傑森退場後的主使者,他不僅更強勢,而且是現在的最大股東,戧駁領的黑條紋西裝和一條打了溫莎結的紅色領帶,看起來有點喜氣洋洋的:「遺囑應該在人失蹤兩年後宣讀,但傑森實在是一個不平凡的人。他的財產分配涉及到稅務,也涉及公司經營等諸多問題。我督促律師儘快宣讀遺囑,是為了JTK公司的未來。」
阿卡姆先生看向布魯斯:「布魯斯,雖然時間過去一年了,我還是希望你能節哀。你還很年輕,應該回歸學校和正常的社交。」長時間呆在家裡,讓男孩子看起來溫柔又古怪。
瑪莎本來覺得紅黑色配色非常邪惡,但她現在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壞女人了——知情不報是很邪惡的!就淡定的穿了紅色抹胸長裙和黑紗的蕾絲披肩,鑲嵌著十二枚2克拉紅寶石的黃金項鍊靜靜的垂在她雪白的胸口上。其他人不接近布魯斯是個好事,只要家裡有錢,不怕沒人緣,但人緣太好容易暴露他。「別為他擔心,他只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從學校來回的路程上。」
法爾科內大笑:「好忙碌啊,小布魯斯。」
一個胖老頭捧著臉:「要不是我的初戀女同學,我也不想上學。」
「哈哈哈哪有人喜歡上學。」
布魯斯甚至沒有冷冷的瞥他一眼,只是憂鬱的看著這間會議室,一年之前他經常和傑森把椅子湊在一起,一起快樂的玩他新組裝的、有一本書那麼大的遊戲機:「人都到齊了,為什麼還不開始宣布呢?」
威廉律師猶豫了一下:「事先宣布,托德先生修改過兩次遺囑,舊的遺囑由他親自收回銷毀,新的遺囑由他親手封存,我簽名作為見證人。」
瑪利亞律師從公文包里拿出密封結實的牛皮紙文件袋:「在托德先生對於遺囑的備註中,要求所有聽眾簽署保密協議,不外泄遺囑的內容。並要求錄下拆封和宣讀遺囑的全過程,以防質疑。」
已經停工一年的兩名秘書,按照要求準備好一切。
布魯斯靠近桌子,把受傷的手臂輕輕搭在會議桌上:「威廉律師,請開始吧。」
在攝像頭下,律師扯開封條,繞開線繩,拿出只有薄薄兩頁的遺囑:「在我死後,我所持有的JTK遊戲公司股份為總股份的41%,其中31%由我的鄰居和學生布魯斯·韋恩繼承,紅頭罩物流公司股份為總股份的35%,其中30%由布魯斯·韋恩繼承。」
第一版的遺囑里他沒有這麼多股份,因為在增發股份時傑森大筆購入自己的股份,強行提高了持股比例。
法爾科內打斷了律師的話,克制的問:「也就是說,這個男孩會成為JTK和紅頭罩公司的最大股東,擁有決策權?」
瑪莎心裡咯噔一聲,心說我可能應該讓他剪一個短髮,以免出現糟糕傳聞。但仔細端詳兒子的臉,還有他發紅的眼圈,算了算了,太漂亮的小男孩和太多的饋贈是怎麼都解釋不了的。這可能是柏拉圖式的愛吧。
「恭喜你,托馬斯,你兒子現在是哥譚首富了。」
「哦上帝啊,早知道我真應該把我的混蛋兒子送給傑森當學徒!」
托馬斯心說你們懂什麼,布魯斯繼承的不只這些呢。頭疼,也很心疼。
律師差點笑起來,他被黑手黨威脅了好幾次,不得不放棄法律規定,屈從於他的要求,結果這傢伙本來以為能分散股份或是託管給某個基金會,稀釋傑森托德手裡的股權,獲取經營權,把CEO換成他的人。結果是打包贈送:「是的,法爾科內先生,白紙黑字就是這麼寫的。這是托德總裁本人的筆跡。」
布魯斯抬眼望著房頂的吊燈,抬手擦拭眼淚。
比起突然收穫的金錢,他更想知道傑森當時是怎麼確定這一次會有去無回?
他那麼富有,抓住他的人為什麼不索要贖金?他的敵人究竟是誰?
律師繼續讀:「我持有股票價值總計約有五百萬美金,股票禁止出售,每年股票所獲得的的分紅和四個帳戶中的現金共有一百萬左右,這些財富贈與演員格雷森,進行貓頭鷹在未來二十年中的持續飼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