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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消滅了金幣後,安徒生的體力和精神力全都到了極限,回來後累得像是一隻疲軟的象牙蚌,只想縮回殼中好好休息。
醒來後,拇指的話和過敏又讓他分散了注意力。
一直到現在,安徒生才想起這件事。
他心中頓時充滿了擔憂和愧疚。
「圖里帕!」安徒生焦急地拍打著實驗屋的鐵門,「車夫先生出事了。」
「什麼事?」圖里帕拉開了門,屋內傳來了淡淡的血腥味,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二十五號跟我說過,他送你參加舞會後,會抽出十五分鐘見一下自己的朋友,絕對會按時送你回來。」
二十五號?這就是車夫先生的名字或者代號嗎?果然有種精英士兵的感覺。
「不,他被替換了。」
安徒生把昨晚的事情快速地說了一遍:「估計他見朋友回來的時候,就被抓住了。」
這下子,連圖里帕都緊張了起來。
「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他還會活著嗎?」拇指擔憂地問道,「那狗喜歡吃人,我覺得,車夫先生十有八九已經被它吃掉了。」
「不,他還活著。」安徒生篤定地說,「金幣這次不是衝著我來的,我做了偽裝,直到它聽到我真正的聲音時,才認出了我是誰。」
「那它是衝著誰來的?」
安徒生看向了圖里帕。
「我?」圖里帕詫異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它找我幹什麼?」
「你還記得,當初和拇指在雪山小屋被人追蹤到的事吧?」安徒生小心地看了眼圖里帕,發現他沒有什麼表情,這才繼續說道,「拇指已經消除了你們的痕跡,但依舊被人找到,說明對方有一位追蹤方面的大師。」
圖里帕皺起了眉頭:「你是說,當初我在屋子外聽到的狗叫聲,就是金幣?」
「十有八九。」安徒生說,「在哥本哈斯的時候,我遇到了一些企圖追蹤我的狗,而和我有仇又能驅使狗類的就只有金幣了,再加上你的描述,我一直懷疑火焰領主和露易絲公主有合作。」
公主身邊有白女巫,她對神秘世界的事顯然並不陌生。
聽到「露易絲公主」這個名字,圖里帕的眼神一下冷了下來。
「哼,她是我復仇名單的第一位!」圖里帕咬牙切齒地說道,「無論是她,還是伊萬,我從未忘記他們對我做的事!」
「漢斯,你是說,這次金幣向來對付我,是因為露易絲公主發現了我的行蹤?那我們需要立刻離開,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安徒生搖搖頭。
「我不認為她知道你在哪裡,昨晚我能明顯感覺到,金幣有些倉促,似乎是臨時接到的任務,而且它是想要假扮車夫,讓我帶著它找到你居住的地方。」
不然以對方的性格,早就直接殺過來了。
「他們怎麼發現我的?」圖里帕百思不得其解,「我的外形已經做了改變,哪怕是我的祖父,不是近距離接觸,也很難立刻認出我來。」
安徒生說:「因為車夫先生。」
拇指和圖里帕都不解地看著他。
安徒生解釋道:「車夫先生是克魯索伯爵的精銳部下,並且能被他派出來保護你,他的地位絕對不低,甚至連金幣都能認出他!」這點在他和金幣的對話中,已經體現了出來。
所以實際上他們暴露的原因就在車夫身上。
一位伯爵的精英侍衛突然消失了一陣子,接著變成了車夫,用腳指甲想就知道,他肯定是受到伯爵的命令保護車子裡的人。
「能讓克魯索伯爵在意,需要暗中保護的人,估計就只有圖里帕了。」安徒生說,「露易絲公主或者金幣的狗發現了車夫,立刻就察覺到了這點,他們抓了他,用狗偽裝成馬車,目的就是想要找到你。」
安徒生看向了圖里帕:「我和拇指去救車夫先生,你絕對不能露面。」
圖里帕沉默了,他眉頭緊皺,來回踱步了一會兒,突然說道:「不,不用去救他。」
「露易絲公主是個小瘋子,她一直追逐克魯索伯爵,想要成為他的妻子。」圖里帕解釋道,「二十五號是克魯索的手下,她絕對不會對他做什麼,以免惹怒了伯爵,所以,就算我們不去救人,二十五號也不會出事。」
「如果我們去救人,才真是落入了他們的陷阱中。」
安徒生和拇指對視了一眼。
圖里帕和克魯索伯爵的關係比他們想的要更親近,這些私人信息,估計是伯爵跟他說的。
而且圖里帕說道很有道理。
的確,連瘋狂的金幣都沒有對車夫下手,估計真是因為露易絲公主不想讓克魯索伯爵生氣的原因。
安徒生嘆了口氣:「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是見不到車夫先生了。」
說實話,他對車夫的印象不壞,甚至小屋新的擴建方案里,也為對方單獨留了個房間。
「是啊。」拇指遺憾地說,「帥哥總是留不住的,他估計會被小瘋子關一陣子,等確定沒人去救他以後,就會把車夫先生放出來。」
到時肯定會有人暗中監視著車夫,以他的聰明和克魯索伯爵的謹慎,是不會再讓他接近圖里帕了。
「煩死了。」圖里帕握緊了拳頭,「等我的新發明完成,他們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拇指張了張嘴,忍不住說道:「小瘋子可是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