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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敵人並不是超凡者或者人類,所以兩個世界才一致同意讓他們製作了巫術許可證。這樣就能保證他們不會偏向任何一方。」
「與此同時,所有教堂默認為中立區,任何超凡者都不能在教堂使用超凡力量!」
格瑞沒好氣地說道:「況且你根本就沒有巫術許可證!跑到教堂釋放力量,對他們來說就猶如是黑戶上門挑釁一樣。」
安徒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剛才格瑞的態度會如此的慌張。
「可是他們就派了神父一個人來查看,他根本就沒有進去,似乎也不是很重視這件事啊。」
「呵呵。」格瑞翻了個綠色的白眼,「那位神父沒有戰鬥力,可他卻有教廷發下來的神聖物品!那條蛇你還沒忘記吧?那還只是件普通級別的神秘物品,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去襲擊下那位神父。」
「我敢保證,他身上絕對帶著比那條蛇更厲害的東西!」
安徒生沉默了一會兒,漸漸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神父沒有進去,是因為他並不是專門戰鬥的人員。而那個十字架說不定就是某種偵測的東西,這麼說來,後續還有專門負責戰鬥的人會跟進這件事?
他想了想,擔憂地說道:「你說教廷是中立的態度,那麼來處理違規使用超凡力量的人,應該就是人類的超凡者了?」
「沒錯。」格瑞也有些飄不動了,她落在安徒生對面的石頭上,表情難看地說道,「除了少數超凡者是貴族以外,大部分的超凡者其實是普通平民出身的。他們想要賺錢,一是進入迷霧世界冒險,二是接一些大勢力或者其他超凡者發布的任務。」
「我賭半塊蘑菇,關於陌生違規超凡者挑釁教堂的任務,很快就會發布了。」
安徒生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抱歉,是我的錯,我太魯莽了。」
格瑞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轉過頭,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咳咳,其實這次不怪你。」
「啊?」安徒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居然沒有罵人,沒有氣得頭髮豎起來,也沒有故意對他吐出綠色的口水。
等等,安徒生突然明白了,「是你忘記教我關於教廷的事了!是嗎?」
「咳咳,反正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格瑞又往旁邊轉了點兒,用背部對著安徒生,用來逃避他控訴的視線,「實踐比任何的紙上空談都讓人記得牢靠。」
「哦。」安徒生無語地說道,「看來等咱們被超凡者追殺的時候,也能多多實踐下逃命的技巧。」
「你放心,在教堂的時候我故意釋放了森林女巫的力量。」格瑞辯解道,「你隱匿光芒本身就很難被察覺到,他們就算要找,也只會尋找未登記的森林女巫。」
「那他們會找到你嗎?」安徒生有些擔心了。
格瑞現在是靈魂的狀態,雖然她能夠在關鍵時刻釋放出女巫的力量,但安徒生其實有感覺,每次她釋放出來的能量都會比之前要微弱一些。
超凡者並不是神靈,他們的靈魂就算比普通人堅韌,但失去了□□的支撐也會漸漸地變得虛弱起來。
別的不說,格瑞上次和憎惡戰鬥後靈魂受損的地方,現在依舊沒有完全完全修補好。
「不會,我藏在你掌心的路燈里,一般級別的超凡者是無法察覺到我的。」格瑞似乎並不太想談論起這個話題。
「走吧。」安徒生快步從另一條路朝鎮上走去,「我現在有些擔心芙拉瓦夫人手中的那盆花。」
現在的情報太少,安徒生有些不好判斷。
芙拉瓦夫人獲得了那盆花,究竟只是種意外的巧合,還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你知道她住在哪裡?」格瑞跟了上來。
「我留下了一絲精神力在她的馬車上。」安徒生飛快地朝某個方向跑去。
他是在無意中發現的這個方法的。
那絲精神力極其微弱,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但對於安徒生來說,就猶如黑夜中的火把一樣,不管相隔再遠,他都能夠感覺的到自己的精神力在哪裡。
格瑞不再說話,看向安徒生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細微的欣慰。
她飛快地鑽進安徒生的手心中,避免讓日光照到自己。
芙拉瓦夫人的宅子在鎮子西邊的郊區。
東郊是窮人們生存的地方,西郊是富人們享樂的家園。
富人們之所以不住在鎮子裡,是因為鎮子內的空間不夠安放他們那些華麗的大宅子。
跟全家擠在一起的窮人們不同,富人們的家除了占地寬廣的房屋,還包括精美的花園和宅子附近廣闊的林地。紳士們習慣在春天的時候帶著獵犬在林子裡狩獵,而小姐和夫人們,則會在閒暇時在自家的土地上漫步著。
安徒生順著對精神力的感應,來到了西郊的一棟大宅子外。
和曲奇大嬸說的一樣,幾名高大的穿著制服的男人正在宅子外來回走動著。宅子的正門口和窗戶旁,也都站著人。
這些人應該是芙拉瓦夫人僱傭來的護衛了。
這其實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歐登塞的治安還算良好,就算有盜賊之流的人物也只會光顧城裡一般富足的人家。至於太窮和太有錢的家庭,盜賊們倒是很少出手。
窮人沒什麼可偷的,浪費時間。
富人則大多有著權勢和地位,偷他們的東西很容易被警察盯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