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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給誰啊!是情婦嗎?可王儲看上去不像是花心浪蕩的人!」
「居然惹女孩子哭泣,王儲殿下怎麼回事?」
黛安娜玫瑰又補充了一句:「不僅如此,這次的婚禮上不會出現一朵玫瑰。」
「咦?」小朱麗葉玫瑰詫異地說道,「那為什麼把我們種出來?還耗費了這麼多的精靈泉水!王儲的愛人到底是誰?他不愛瑪麗公主,為什麼要和她訂婚呢?」
它看向了路易十四玫瑰,想要聽一聽這位年長姐姐的想法。
路易十四玫瑰說:「也許是因為身份的原因,讓王儲殿下無法和他真正的愛人結婚。」
「身份?」小朱麗葉玫瑰更加迷惑,「可你們國家的約瑟芬皇后在成為皇后前,就已經給別的男人生了兩個孩子了,她還是個寡婦,比那位皇帝大了六歲,這樣的身份都能成為法國皇后,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情況會更不合適。」
路易十四玫瑰想了想說道:「也許是因為,王儲殿下還是一位王儲,並未登基,而拿破崙陛下已經是皇帝,他能夠掌握自己的婚姻。」
「可如果是真的愛上誰,哪怕是……」小朱麗葉玫瑰還未說完的話被一陣腳步聲打斷了。
所以的花朵們同時停止了交談。
它們用迷戀的目光盯著進來的人。
弗雷德里克王儲殿下。
王儲柔軟的金髮依舊那麼耀眼,他有著美麗的藍眼睛,淡淡的薔薇色嘴唇,修長的手指和雙腿,雖然穿著便服,但他本人就是最為華麗奪目的珠寶。
他的目光掃過了越發嬌艷的花朵們,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接著,王儲坐在長椅上,盯著前方的空氣發起了呆。
植物們都不敢出聲了。
沉默許久後,他輕輕嘆了口氣,起身挑選了幾朵最美麗的玫瑰,其中就有小朱麗葉玫瑰和路易十四玫瑰。
王儲走後,所有的花朵們才齊齊鬆了口氣。
「殿下怎麼了?為什麼我聞到了濃濃的哀傷。」
「真可憐啊,這次要訂婚的新人,居然沒有一個是快樂的。」
在議論聲中,嬌滴滴的瑪利亞玫瑰對著不遠處的雪山玫瑰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白色的雪山玫瑰一如既往的冷傲。
「下次王儲來,把咱們兩個一起帶走怎麼樣。」瑪利亞玫瑰對著它拋了個媚眼,「你不是老喜歡偷看我嗎?是喜歡吧?那我們組成一叢花束好嗎?」
雪山白玫瑰抖了抖花瓣,低下了花苞,過了許久,才輕輕地回了一句:「好。」
目睹一切的黛安娜玫瑰嚴肅地翻了個白眼:「單獨一朵花也挺好的,真的挺好,就讓我獨自美麗吧!」
花園外的走廊盡頭是樓梯,上了三樓直走,再越過一條長廊就是王儲的私人房間。
這是一座獨棟的建築,和整個宮殿只有一條長廊連接。
除了王儲外,任何人都無法進入。
新鮮花朵們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它們被裝在花瓶中,裡面是純淨的精靈泉水,可以讓花朵一直保持著最美麗的模樣。
「哇,牆上掛滿了畫像。」年輕的小朱麗葉玫瑰忍不住悄悄說道,「似乎是都是同一個人。」
花瓶就放在大廳較高的一處置物桌上,剛好可以看清房間的每個角落,而王儲放下花朵後就離開了。
「是同一個人。」路易十四玫瑰謹慎地觀察了起來,「是個很年輕的人類男性,黑頭髮黑眼睛,看穿著似乎是平民,你看,還有他洗澡和看書的畫面,應該是個平民學生。」
「他就是王儲的愛人嗎?」小朱麗葉玫瑰蹭了蹭路易十四玫瑰的花苞,「這些畫真奇怪,有的是油畫有的是鉛筆畫,畫裡面的人很少正視畫師,看上去像是偷偷畫下來的。」
聞著對方清新的香味,路易十四玫瑰不自在地說道:「咳咳,你離得太近了!不過你說得沒錯,是偷畫的,不僅如此,這屋裡的東西都很奇怪。」
仔細看看,這裡與其說是個大廳,其實更像是某種怪異的博物館。
屋內沒有桌椅,只有一張張展覽台似的東西。
上面擺放著各種物品。
離他們最近的展台很小,上面放著一枚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金幣。
天花板上垂下一枚發光珍珠,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屋內有沒有點蠟燭,它散發出的柔光能讓人看清金幣的一切細節。
再遠一點是一團布料,似乎上面還沾染了些血跡,它同樣被從天花板垂下的發光珍珠打著光,讓人想不看清都難。
「那是條褲子?」路易十四玫瑰疑惑地說道,「這麼短的褲子,應該是人類貼身穿的那種,真是太奇怪了,王儲殿下收集這些東西幹什麼?」
「姐姐,你身上好香啊……」小朱麗葉玫瑰的葉子搭了過來,「那叫做底褲,我聽人類是這麼說的,旁邊展台上的是……一隻襪子???」
那的確是一隻襪子。
腳後跟的地方磨出了很多毛球,前面還有不少線頭,一看就是兩個銅幣一雙的劣質襪子。
無論是襪子還是底褲,都是不值錢的東西。
但它們被放在了皇宮內王儲的私人住所內,放在了精緻無比的展台上,再加上每樣東西上都懸掛著價值不菲的發光珍珠,這一幕,讓它們的存在似乎超越了原本的價值,被賦予了某種新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