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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正是因為有黑澤陣,黑澤月才不至於在父親給予的無休止訓練與繼母施加的冷暴力中崩潰。
黑澤陣早就成為黑澤月的心靈支柱。
他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第一個親人……或者說是還要更重要的存在。
他以前可以接受黑澤陣只是遊戲中的角色,不如說那樣很好,只是一串數據的話,永遠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阿陣不可能離開他,這個認知讓他感到安心。
但是當他意識到黑澤陣是真實存在的那一刻起,黑澤月發現自己有了更多的想法。
想見到他,想觸碰他,想將他一直困在自己身邊,就像是以前一樣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看到自己的阿陣。
黑澤月眼睛顏色變得幽深。
他知道琴酒有將他關起來,防止他再次失蹤的想法,但他一點也不感到驚訝與不適。
因為自己也一直想要將阿陣鎖在自己身邊。
但是這樣做阿陣會不高興的吧,從小一起長大,他知道黑澤陣是什麼樣的人。
就像是一頭孤狼,即便被人戴上鎖鏈限制行動,也一定會在暗中磨尖利爪,等著給敵人致命一擊。
黑澤月整理了一下琴酒四散開沾染了灰塵的銀髮,無奈的嘆了口氣。
所以他才撒嬌賣萌硬是要跟上他的腳步,就怕哪天趁自己不注意,阿陣就消失不見了。
但是沒想到居然讓他親眼看到了阿陣虛弱的樣子。
非常生氣,即便殺了這麼多人,心中的怒火也沒有平息。
黑澤月攥緊手中的銀色長髮。
不可能平息的吧,因為導致阿陣受傷的罪魁禍首是他自己。
明明不用管他走掉就好……
手機振動打斷了黑澤月的思緒,是神谷明的郵件。
【我到了。】
黑澤月收起手機,動作輕柔的將琴酒扶到牆邊靠著,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腿,緩緩站起身。
想那麼多也沒用,當務之急是先將阿陣送到安全的地方。
多虧複製了西洋跳棋帽男人的屬性,本來疲憊到動彈不得的身體,短短的十分鐘內居然已經恢復了一兩成。
如果是他原來的身體情況,估計要發愁怎麼把琴酒帶出去了。
黑澤月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蹲下身,一隻手貼緊琴酒的後背,另一隻手穿過他的膝蓋將他打橫抱起。
不知道阿陣知道自己被公主抱會是什麼表情,一定是一臉殺氣想給他來一子彈吧。
不過昏迷不醒的人沒人權,所以只能老老實實被抱著嘍。
離開之前,黑澤月回頭看了眼地下賭場的慘狀。
這裡會變成懸案吧,離奇的死法,不可能找到的兇器,就連監控也在之前他與西洋跳棋帽男人的戰鬥中被打壞。
在心裡給即將負責此案的警察道了個歉,隨後一陣青色霧氣飄過,黑澤月與琴酒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第102章
雖然樓上很多安保人員因為上橋一男的命令來到了地下三層,但還是有不少客人和服務生在的,因此黑澤月還是選擇使用幻術遮蔽兩人的行蹤。
組織里朗姆盯得很緊,阿陣受傷昏迷的事絕對不能被泄露出去,同時見識過火焰的神奇,不會對他們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訝。符合這些條件的,黑澤月只能想到神谷明。
正義但目前又不得不和他們統一戰線的警官先生。
所以他支走了其他組織成員,讓神谷明來接他們。
抱著琴酒從員工通道上去,剛剛走出會所,就看到拐彎處戴著鴨舌帽,低頭靠車站著的神谷明。
「什麼人?」黑澤月剛剛靠近,神谷明瞬間轉身,帽檐下上挑的藍色鳳眼微微眯起,閃爍著銳利的光。
諸伏景光?
黑澤月有些驚訝,但是轉念一想,阿陣的這個狀態,無法再維持神谷明臉上的幻術也很正常。
「是我。」黑澤月沒有解除身上的幻術,上前一步輕聲說道。
諸伏景光皺起眉:「月?」他疑惑地四處打量,並沒有看到黑澤月的身影。
黑澤月繼續道:「你先把後車門打開。」他抱著琴酒實在空不出來手。
諸伏景光雖然不解,但這個聲音確實是黑澤月的。想到琴酒那詭異的能力,他還是聽話的打開車門。
黑澤月彎腰將琴酒放在座椅上,把他的腿放平防止擠壓到傷口,然後自己也跟著坐進去,側身護住琴酒,讓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
也多虧了諸伏景光開的這個車比較寬鬆,稍微狹窄一點,琴酒的腿都有可能伸不直。
做好一切後,黑澤月解除幻術。
空蕩的后座瞬間變得滿滿當當,大變活人的戲碼嚇得諸伏景光瞳孔一縮。
疑問的話語已經到了嘴邊,但他注意到兩人的狀態及時收了口,動作迅速的關上車門,來到駕駛位。
其實從自己臉上的易容突然消失的那一刻,諸伏景光就知道琴酒一定是出事了,只是看樣子似乎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嚴重。
嗅著從後方隱約飄來的血腥味,諸伏景光表情嚴肅的發動汽車:「去哪裡?」
「回」黑澤月抱緊琴酒,頭也不回的說道。
前兩天剛剛去過,諸伏景光當然知道黑澤月說的是哪。
在諸伏景光的駕駛下,汽車平穩又快速的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