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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方舟:其實我總有種感覺,弘樹他沒有死,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那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既視感,或許只是他的幻想,但卻是在他感到孤獨時,帶給他最大的安慰。
【諾亞方舟:你知道嗎,其實在繭遊戲結束後,我是真的想要自毀的。】他不知道自己繼續存在下去還有什麼意義,【但是弘樹的父親阻止了我。】
在即將自毀的一瞬間,他的代碼中突然出現了一行字。
【弘樹,活下去。 —堅村中彬】
堅村中彬,沢田宏樹的父親,也是一名優秀的程式設計師。他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察覺到諾亞方舟的存在,但是很顯然,對方將自己當做了沢田宏樹。
五個字,承載了一名父親全部的愛和悔恨。諾亞方舟不是很理解那樣的感情,但他覺得自己應該活下去。如果他死了,可能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不會有願意記著弘樹這個人。
【諾亞方舟:Luna……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Luna:你說。】
【諾亞方舟:一個月後……是弘樹父親的忌日,你可以代我去看看他嗎?】
這件事諾亞方舟猶豫了很久,以前從來沒有過朋友的諾亞,很擔心對黑澤月提出要求會引來他的反感。
黑澤月眼睛一亮,有些興奮的回覆到:
【Luna:當然可以。】
就算諾亞不說,他其實也想問問有沒有什麼地方,是弘樹可能會想要去的。
執念是什麼?是讓人執著的,放不下的念頭。
從來沒有人說過,一個人只能有一個執念,雖然諾亞方舟幫弘樹實現了以前的願望,但是既然連他看到堅村中彬留下的信息都會斷了自毀的念想,那宏樹呢?
對於沢田宏樹來說,他一生中得到的東西太少了。黑澤月認為在他死後,如果靈魂沒有瞬間消散,那麼根據他的執念,是一定會跟在諾亞方舟身邊的。
那麼他肯定也看到了那條留言,親眼看到父親渴望自己活下去,這會不會成為對方新的執念?
或許弘樹的靈魂現在正在網絡中陪著諾亞方舟,看他們的對話呢。
希望一個月後,在堅村中彬的墓前,他能看到沢田宏樹的靈魂。
諾亞方舟鬆了口氣,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諾亞方舟:說起來,你怎麼會和黑衣組織扯上關係。】沒記錯的話,那個組織可不是什么正規良善的組織。
【Luna: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這個組織的成員[尷尬.jpg]】
【諾亞方舟:???】
【Luna:反正就是出了點意外,我現在加入了這個組織。還有我和你說的,我找到的那個弟弟,也是這個組織的。】
【諾亞方舟:……嗯,你的人生還挺精彩的,會不會很危險。】
【Luna:還好吧……反正我們也有退出的想法,就是現在可能還得待在組織一段時間。】
【諾亞方舟:有需要我幫忙的嗎?】他可以隨時入侵那個組織的系統。
黑澤月有點心動,如果可以找到阿陣吃的那種藥的配方,他們就可以不用受制於組織了。
【Luna:不會被組織發現嗎?】
【諾亞方舟:沒事,我小心一點的話,他們發現不了我。】
黑澤月猶豫幾秒,但是想到琴酒之前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的樣子……
【Luna:我需要一種藥物的資料,具體是什麼樣的藥我不知道,但是它與組織內成員琴酒有關,應該還是有一定指向性。】
【諾亞方舟:我會幫你留意的。】
諾亞沒有追問藥物用途讓他鬆了口氣,雖然在他看來諾亞是值得信任的人,但是阿陣畢竟身份敏感,在徵得他同意之前,黑澤月並不想大肆宣揚他們之間的關係,更不能讓別人知道琴酒受到組織的藥物控制。
雖然他覺得以諾亞的智商,應該已經猜到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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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伏特加開車帶著琴酒與黑澤月前往機場。
就算是犯罪組織,在日常出行的時候也大多會選擇按照規矩搭乘交通工具,避免麻煩。
組織的效率很高,僅僅一天就給黑澤月製作出了假身份並辦理好登機相關手續。
幾人也沒有什麼需要託運的行李,因此早早地就坐在了候機廳內等待。
黑澤月戳了戳琴酒的手臂:「阿陣,你是在鬧彆扭嗎?」
「沒有。」琴酒黑著臉否定,鬧彆扭?他?怎麼可能。
「可是你已經一晚上加一早上不和我說話了。」黑澤月有些委屈,「阿陣你這樣算不算冷暴力。」聽說冷暴力也是家庭暴力的一種……達咩,必須得讓弟弟改正這個壞習慣。
溫馨的家庭氛圍由他來守護!
琴酒語氣嘲諷:「這不是怕我這個冷酷無情、架子高的人影響了你接下來的發揮嗎。」
黑澤月打了個哆嗦:「阿陣你正常點,我害怕。」
琴酒也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幼稚,可是想到黑澤月居然上趕著要對傑夫特進行honey trap,他就感覺非常不爽。
「這不都是你對我的形容嗎?」
黑澤月掩飾性的輕咳幾聲,這不是聊嗨了沒有收住嘛,他發誓自己真的沒有這樣看待自家弟弟。
黑澤月鉑金色的馬尾長發掃過琴酒的大腿,被他抓在手裡捏了捏。在黑澤月沒看見的角度,琴酒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