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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研究所那樣壓抑的地方,面對白蘭地那樣的孩子,又朝夕相處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毫無感情。
然而下一頁日記,他的不安成真了。
【任務失敗了……重傷昏迷的白蘭地被扔回研究所,同時朗姆也在這次任務中失去了一隻眼睛。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從研究所的氛圍可以看出,可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上面傳來命令,要求我們銷毀白蘭地。我不知道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麼要用「銷毀」兩個字,但我清楚,解決白蘭地的目的,是為了回收「基石」。我無法阻止,因為我也自身難保,準確的說是整個研究所都面臨危險。耗費了那麼多時間精力,卻製造出白蘭地這樣一個「殘次品」,對於我們這些無能之人,尤其是還知道「基石」存在的無能之人,組織會做什麼可想而知。】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
對於後面發生了什麼,黑澤月和琴酒都有所猜測。
組織不養閒人,尤其是知道了太多秘密的閒人。
白蘭地作為那位先生著重關注的實驗體,居然第一次任務就重傷昏迷,他會發怒也是很正常的事。
估計那個研究所的人都已經被滅口了。
也難怪當初小K給他關於白蘭地的資料時,說過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白蘭地這個人。
最初的研究人員都已經死亡,二代白蘭地的研究一定會變得更加謹慎。
而且從日記中看,其實就連一代白蘭地的研究員,都不一定清楚他們在研究什麼。
通過這份日記,他們能得到幾個關鍵點。
人體實驗和那位先生對白蘭地的重視這些不用說,他們早就知道。
重要的是日記里反覆提到的「基石」。
說起來這個詞他曾經也見過,從傑夫特那拿到的資料里,就頻繁的提到過這個詞。
當時他有問過琴酒,結果琴酒也不知道,他就將這件事擱淺了。
現在看來,原來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嗎?
相比起黑澤月對於實驗本身的思考,琴酒想的就要簡單一些。
從他得到的白蘭地相關情報來看,現在的白蘭地與日記中提到的1號受到的待遇並沒有很大的區別。
1號已經明確被銷毀,黑澤月也說了自己和公安臥底說的白蘭地不是一個人。
按照那位先生性格來看,不可能因為一次的失敗就放棄研究。
這麼看來,黑澤月極大概率是在那之後被選中的二號實驗體。
也就是說,那個「基石」,可能已經植入黑澤月體內。
意識到這一點,琴酒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第208章
「阿陣你怎麼了?」看到琴酒臉色不太好看,黑澤月急忙關心的問道。
大多時候,他還是會缺少自己現在就是白蘭地的代入感,因此一時之間也沒有搞清楚琴酒在擔心什麼。
琴酒皺著眉,回想著他們相遇後黑澤月的表現。
其實黑澤月身上有很多疑點,經過十年都沒有任何改變的外貌,從審訊室出來當天晚上,好像換了一個人格的黑澤月,以及在地下賭場那次任務過程中,他突然覺醒的,能量龐大又可以被他吸收的火焰能量。
這些事琴酒從來都沒有細究過。
組織里的人,尤其是有代號的成員身上,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秘密存在。
沒必要去探究,即便是情侶之間,也是需要保持一定的分寸感,這個道理琴酒是懂的。
只是前提是,這些秘密,對於黑澤月的身體健康沒有影響。
「基石」是什麼東西,即便研究它多年的研究員都說不上來。
但很明顯,這絕對不是應該被人體吸納的東西。
不管它有多麼神奇的能量,歸根到底也就是塊石頭。
人體得了結石還要想方設法取出來,更何況是塊真石頭。
琴酒的視線從黑澤月的身上掃過,似乎想找到「基石」到底被植入到了什麼地方。
仔細回憶著對方的身體,似乎並沒有哪裡留有術後的疤痕?
就連之前朗姆留下的鞭傷也早就痊癒,恢復了一片白淨。
面對黑澤月越來越茫然的表情,琴酒斟酌了一下問道:「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黑澤月一怔,下意識搖頭:「沒有。」他感覺自己超健康的。
隨後他也很快反應過來琴酒的意思。
黑澤月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這個白蘭地只是掛個名,就算真的有「基石」被植入,那也是那個真正的,已經不知所蹤的二代白蘭地體內。
但是那個可惡的世界意識不允許他暴露這一點,他只能幹巴巴的說一句:「基石不在我體內。」
可惡的世界意識小K:[裝死.JPG]
然而琴酒很明顯並不相信黑澤月的說辭,他倒是不認為黑澤月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只能猜測是黑澤月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倒也正常,沒有哪個非法研究機構,會在實驗前告訴實驗體,他們要研究什麼。
特別是在研究員其實也不清楚實驗目的的情況下。
琴酒低著頭思索了片刻,隨後說道:「我們去見一個人吧。」
黑澤月疑惑:「誰?」
「賽美蓉。」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可能會對白蘭地的事情有深入了解,那除了那位先生之外,就只剩下他這個世界上僅剩的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