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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些錢,他不僅能一次性還清賭債,剩下的也足夠他去賭場再賭一波,說不定能東山再起。
因此即便他清楚,這些事情聽起來都很危險,有極大可能觸犯法律。
但他現在這種情況,還有什麼可怕的。
黑澤月看著巷子深處不斷提手看表,渾身充滿焦慮氣息的男人。手機里是通過對比長相,從警視廳資料庫中調出來的男人信息,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多給安室透一點時間,他一定也能查出乙川智夫的身份,然後懷疑起這次任務的真實性。
一個逃亡賭徒,怎麼可能掌握著組織的重要信息。
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朗姆才把任務時間設定的這麼緊張。
看了眼時間,黑澤月收起手機,緩緩從巷口進入。
此時的他穿著黑色衛衣,頭戴黑色棒球帽,淡金色的短髮和小麥色皮膚,完全就是安室透的樣子。
讓諸伏景光將安室透引走,是為了做給公安看。他扮做安室透的樣子赴約,則是為了給朗姆的人看。
雖然通過上次廢棄工廠事件,朗姆是獨自前往這一點來看,他這個人有些自大,對自己的計劃非常自信,應該不會安排人在附近監督。
但謹慎一點總沒錯。
「什麼人?」腳步聲在安靜的小巷裡顯得格外清晰,瞬間吸引了乙川智夫的注意力。
他轉過身,手下意識摸向身後,警惕的看著來人。
黑澤月微微挑眉,幻術作用下足以以假亂真的灰紫色眼瞳中閃過一絲興味。
那裡應該是藏著一把匕首之類的小型武器吧。
還算聰明,知道做些防護,估計是之前逃亡過程中得到的經驗。
可惜不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組織哪還有不用熱武器的。
黑澤月沒有回答,繼續朝著男人走去。
乙川智夫見狀,果斷掏出小刀對準黑澤月:「我警告你不要過來。」
黑澤月在離刀一拳的位置停住腳步,一根指頭推起帽檐,學著安室透的樣子微笑道:「你好,是你來處理貨物嗎?」
乙川智夫聞言連忙收回小刀後退一步,依舊保持警惕:「你是組織說的那個對接?」
黑澤月輕輕點頭。
乙川智夫鬆了口氣,不滿道:「你的速度也太慢了。」
黑澤月好脾氣道:「沒記錯的話,還有五分鐘才到約定時間。」所以我應該是來早了才對。
「別說那麼多廢話。」乙川智夫啐了一口,一邊用鞋尖碾著,一邊不耐煩道,「行了,東西呢?快點給我。」
黑澤月輕笑一聲:「真是沒有耐心啊。」不過他的耐心也快耗盡了,現在招呼打完,附近就算有人應該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不過按照波本情報人員的人設,應該還是要再問一問……
黑澤月將手伸進口袋,乙川智夫以為他要拿需要銷毀的東西,神色越加放鬆。
但下一秒,他就對上了漆黑的槍口。
乙川智夫咽了咽口水,面對面前好像突然變了個人,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他顫聲開口:「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黑澤月依舊保持著充滿親和力的微笑,「就是想問一下,你的那些事情,還有別人知道嗎?」
黑澤月是以波本的立場,問男人有沒有將組織的秘密告訴別人。
而乙川智夫則是認為他問的是自己失手殺人的事,急忙搖頭。
「沒有了沒有了,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會告訴別人。」
黑澤月視線落在男人臉上看了幾秒,似乎在辨認他話中的真偽。
男人見狀急忙露出討好的笑容。
「好吧。」黑澤月聳聳肩膀,「相信你了。」
乙川智夫剛剛鬆了口氣,黑澤月繼續道:「不過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結果都一樣。」他瞟了一眼表,到約定時間了。
乙川智夫有些疑惑,正想問什麼意思的時候,突然一聲尖銳的槍響,他的眼前逐漸被一片鮮紅遮蓋。
來不及問為什麼,男人身體搖晃了兩下,砰的一聲倒地,臉上還帶著不解和茫然。
黑澤月走到男人身邊,帶上手套檢查了他的脈搏,確定他真的死亡後,才拿出手機,給諸伏景光發任務完成的簡訊。
至於諸伏景光那裡,此時有沒有空看手機,就不關他的事了。
相信在阿陣手裡幹了這麼多年,以他現在的能力,一定能躲過安室透吧。
原地站了幾秒,黑澤月再次壓下帽檐,看了男人一眼。
總覺得這個場景,這個氛圍,他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黑澤月思考了一下,半蹲下身輕聲對著男人說道:「記住,殺你的人,是白蘭地。」
剛說完,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羞恥感。
噫……果然中二耍帥什麼的,很破廉恥啊,也不知道骸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說出中二台詞的。
黑澤月打了個冷顫,急忙站起身搓揉起滿雞皮疙瘩的胳膊。
他真的很容易被身邊人帶壞啊,之前跟著白蘭變得愛搞事,現在又學六道骸玩中二。
這樣不好,得改。
六道骸:有沒有可能你的內在就是這種人,這個鍋我不背。
不過他剛剛說的真的很小聲,差不多就是氣音了。
除非有人站在身邊,否則不可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