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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遊戲名敢叫「逃離」,從一開始就證明了這個遊戲不是溫馨治癒的類型。
即便因為防沉迷系統,黑澤月一天只能玩一個小時的遊戲,還大多挑選在吃晚飯的時候,所以遊戲整體展現出來的氛圍比較平和。
但那也只是相對來說。
研究人員有時候是很瘋狂的,尤其是當他們研究的內容,並不是那么正規的時候。
這代表著,當他們靈感上來,或者得到一些新的研究成果時,根本就不會考慮時間地點,以及研究對象在做什麼。
所以不止一次,正在和弟弟們進行溫馨晚飯時間的黑澤月,看到突然衝進來的白大褂,強硬的抓走幾個孩子帶去試驗。
抽血,手術,注射,觀察臨床反應……即便是Q版軟萌的畫風,也能看出他們的痛苦。
這種時候,黑澤月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耐心的輕聲安撫著自己的弟弟們,鼓勵他們不要放棄,不要睡過去。
人在絕望的時候,小小的鼓勵帶來的作用往往是超乎想像的。
那會時時提醒他們,有人在關心他們,有人在等著他們。
他們不是一個人,所以要活下去,等著心裡的那絲希望將他們救出這個恐怖的地方。
於是,在瀕臨崩潰的時候,心裡有了必須活下去的執念。
慢慢的,琴酒四人成為了那個研究所里特別的存在。
他們是少數能在那些殘酷實驗下,堅持那麼多年,還維持清醒的實驗體。
所以他們也理所當然的越來越受上層的重視,處境反而變得比最初時候要好的多。
至少那些研究人員不敢再對他們這些寶貴的實驗體隨便動手。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研究所終究還是他們心中最陰暗的地方,而現在這份陰暗再次被拿出來了。
房間內的廣播響起,叫出了某個類似貨物編號的稱呼。
隔壁床鋪的一個小男孩,聽到自己的編號身體一顫,原本有些麻木的表情染上了恐懼。
六道骸和沢田綱吉對視一眼,大概了解到這是什麼時間點。
每月一次的體檢,所有實驗體會按照順序,被帶進實驗室進行全套體檢。
當然這裡的檢查可不會那麼輕鬆,從隔壁床那個號孩子的反應就能看出來。
或許是自信他們這些小孩被整怕了,不會做出過激行為,房間裡一個看管人員也沒有,全靠房頂右上角那個廣播來叫人。
隔壁床的男孩雖然害怕,但還是聽話的下了床,朝著外面走去。
「我們跟上去。」六道骸低聲對沢田綱吉說道,「這是幻術,我們必須主動找到突破口,才能出去。」
明明身為幻術師的他早就應該察覺,可是不知道彭格列搞了什麼高科技,居然短暫屏蔽了一瞬間他的認知,加上他現在使用的其實還是庫洛姆的身體,所以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沢田綱吉雖然心裡還有恐懼,但聞言仍是點點頭,輕輕跳下床跟上六道骸的行動。
只是在離開前,有些疑惑的看了房間內的廣播一眼。
跟隨著男孩,他們來到了研究室,躲在門後面,眼睜睜看著他走進研究人員的包圍,躺到了白色病床上。
之後便是熟悉的體檢項目,以及孩子抑制不住的慘叫。
六道骸表情漠視的看了一會,拉住沢田綱吉的胳膊:「回去吧。」這裡沒有突破口,「可能有什麼被我忽視了,咱們再回一開始的房間看看。」
既然不在研究室,那麼大概率還是在他們最開始出現的房間裡。
「而且按照順序,應該很快就要到我們了。」
沢田綱吉握緊拳頭,看了眼那個男孩,轉身離開了。
他記得,隔壁床那個男孩,並沒有住多久就消失了。
小時候還不理解,現在想來……大概是死了吧。
觀眾席,不只是黑澤月三人,reborn等人表情也冷了下來。
「這就是……你們說的研究所。」reborn眯起眼睛,回憶著剛剛看到的畫面。
沒有實際經歷過,永遠體會不到別人的痛苦。
他雖然在知道自己徒弟以前被做過人體實驗後,也進行過調查,但遠不如直接觀看來的實在。
當然以reborn的閱歷,這種場合雖然殘忍,卻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面對陌生人和熟人的感官是不一樣的。
他突然冷笑一聲:「你們說的對,這些做人體實驗的家族,確實得斬草除根。」
如果組織真的和艾斯托拉涅歐家族有關的話,是得和九代好好說說。
reborn從來都是個護短的老師,更不用說現在他有三個學生曾經被這個家族欺負過。
迪諾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師弟的這些經歷,同樣冷聲道:「加我們加百羅涅一個吧。」
白蘭揚起嘴角:「還有傑索家族哦~」畢竟他也是受害者的一員呢。
黑澤月沒想到這場指環爭奪戰,居然直接拉來兩個家族重要成員的支持。
只不過現在他也沒空想這些。
冰藍色的眼睛擔憂的注視著沢田綱吉和六道骸的行動。
又是十分鐘過去了,兩人還是沒有收穫。
如果輪到他們被叫去體檢時,幻術還沒有被破解的話……黑澤月覺得自己可能會忍不住叫停。
即便只是幻術,他也不想自己的弟弟再去體驗曾經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