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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像前兩天剛剛見過的,十年後黑澤月。
當然是刻意模仿後的劣質版。
但這也足夠引起琴酒強烈的反感。
琴酒並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而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後,說道:「烏丸蓮耶?」
男人動作一頓,隨後揚起嘴角:「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先生。」
溫和的仿佛面對寵愛小輩的語氣,卻讓琴酒目光沉了下去。
本來只是試探,畢竟在這個時間點有能力,且迫切想要抓到他的,只能是那個已經控制不住,開始對黑澤月身邊人下手的組織BOSS。
只是有些難以置信,烏丸蓮耶居然會如此年輕。
看起來也就是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
確定了這一點,琴酒壓下心中的驚訝,微微垂下眼。
他沒有無聊到去問對方將他抓來的原因。
不過大概也能猜到。
按照若狹留美的說法,烏丸蓮耶容不下白蘭地的身邊,有其他親近的人。
本以為他會下殺手,但是從神谷明傳來的信息來看,對方下的命令居然是活捉。
這就很微妙了,活捉這些原本對組織毫無用處的人,無外乎只有一個目的。
威脅白蘭地。
也就是說,烏丸蓮耶不想直接對黑澤月下手。
不論是忌憚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至少現在琴酒不怎麼擔心。
烏丸蓮耶暫時不會殺他。
看著琴酒全然無視他的態度,烏丸蓮耶覺得有些無趣。
他緩緩把玩著脖子上掛著的藍色鑽石項鍊,出口的話語卻不復剛才的友善。
「月居然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烏丸蓮耶嘆了口氣,「真失望,我還以為他會更喜歡溫柔一點的。」畢竟他聽說,月身邊關係最親近的人,就是這種類型。
關係最親近.Gitto:[疑惑.JPG]
聽到黑澤月的名字,琴酒眼神一厲:「呵,所以你把自己打造成這麼不倫不類的樣子?」他輕蔑的掃視黑髮男人。
明明就不是這種風格的人,卻努力裝的儒雅隨和。
烏丸蓮耶面色沉了下去,本來還算溫和的氣質瞬間增添了一絲陰翳的氛圍。
琴酒說的沒錯,身為一手推動整個家族投身於人體實驗,且對家族被彭格列摧毀毫無愧疚之心的人,他確實稱不上溫柔。
但是常年的偽裝,還是讓他很快調整好表情,輕笑著說道:「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激怒我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琴酒嗤笑一聲,沒有接話。
「組織的刑罰,你應該很清楚,不過我覺得對於你來說,應該起不了多大作用。」烏丸蓮耶表情有些苦惱,手指依舊下意識的把玩著項鍊。
然而下一秒,似乎沒有控制好力道,掛吊墜的細鏈被他扯斷。
烏丸蓮耶微微一愣,隨後嘆了口氣:「再好的東西放久了,都會變得脆弱。」他拿起吊墜舉到眼前,說道,「不過珍寶本來就應該好好收藏,是我唐突了,居然一直讓它暴露在外。不過美麗的東西,想要靠近一點也能理解吧。」
見琴酒的注意力被鑽石吸引,烏丸蓮耶揚起嘴角:「很漂亮吧,和月眼睛的顏色一樣。」他惋惜的搖搖頭,卻用一種暗含炫耀的語氣說道,「本來是準備送給月的,但是他當時走的太急了,沒來得及帶走這個禮物。」
琴酒皺起眉,突然開口,打斷了男人的自說自話:「哪隻眼睛?」
烏丸蓮耶一怔:「什麼?」
琴酒微微頷首,看著那個鑽石:「你說和月眼睛顏色一樣,是指哪隻眼睛。」
烏丸蓮耶表情有些茫然,似乎不懂琴酒問的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琴酒居然覺得烏丸蓮耶有點可憐。
對方一直努力在他面前,展現出自己與黑澤月的親密關係,卻連黑澤月兩隻眼睛的顏色其實不盡相同都不知曉。
況且以黑澤月對朋友的重視程度,如果烏丸蓮耶真的如他所說,哪怕只是表面上會互送禮物的普通朋友,黑澤月都不可能忘記。
然而事實上,黑澤月確實是不記得他。
琴酒在看到烏丸蓮耶的第一眼,就覺得有些眼熟。
此時終於想起來,這不就是之前在宴會上,盯著黑澤月看的那個奇怪的男人嘛。
他還記得當時黑澤月的反應,不僅乾淨利落的表示自己不認識他,還把他歸類到「亂七八糟的東西」里。
或許是琴酒眼中的同情過於直白,烏丸蓮耶莫名升起一絲惱羞成怒的感覺。
他冷笑一聲,一把攥緊吊墜。
「知道我為什麼要抓你來嗎?」不等琴酒回答,他就繼續說道,「月很會玩捉迷藏,如果他故意躲起來,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找到他。」
烏丸蓮耶攤了攤手:「但是有你就不一樣了。」
不只是琴酒了解黑澤月,烏丸蓮耶看起來也很了解他。
「我本來是想把他身邊的那些小蟲子都抓起來,可惜手底下那些廢物,居然全都失敗了。」他看著琴酒,眼中有些惋惜,仿佛在遺憾面前這個最趁手的工具,就這麼壞掉了。
但下一秒,他的眼神陰沉下來:「不過沒關係,有你就夠了。畢竟你們是關係更加親密的……戀人。」最後兩個字,似乎被男人在嘴裡仔細咀嚼過,帶著一種含糊不清的意味。
琴酒沒有好奇烏丸蓮耶是怎麼知道的,就像之前神谷明說的一樣,他和黑澤月其實並沒有怎麼掩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