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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猶豫的看了伏特加一眼。
「伏特加你先出去。」琴酒冷聲說道。
等一頭霧水的伏特加離開,諸伏景光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事。
「你是說,黑澤月一個人留在了研究所?」琴酒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好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一樣。
諸伏景光點頭:「他說要和朋友聚一聚。」
朋友?
開什麼玩笑,黑澤月哪來的研究所的朋友,更不用說還是朗姆的研究所。
琴酒一把掀開被子就要起身。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琴酒這才剛醒過來就要出去,沒問題嗎。
「你去開車。」
諸伏景光下意識問道:「去哪?」
「去找黑澤月。」琴酒表情陰沉,「他可能出事了。」
諸伏景光一怔,立馬嚴肅起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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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沒想到會與琴酒在基地口相遇。
「看來你與白蘭地的感情確實不錯。」居然這麼快就趕過來了,朗姆嘲諷的說道,「我還以為像琴酒你這種人,除了伏特加那個傻子,不可能再找到第二個願意為你付出的。」特別是在組織這種地方。
尤其那個人還是白蘭地那個怪物,真令人不爽啊。
琴酒並不想聽朗姆在這裡廢話,充滿殺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白蘭地在哪裡?」
雖然以前琴酒也經常無視他的話,但是今天這個態度,看起來有些失控啊。
本來只以為是白蘭地自作主張的喜歡,原來琴酒也用了感情嗎?這可真是……
朗姆揚起玩味的笑,濃濃的惡意將琴酒包圍:「在審訊室,畢竟他犯了錯誤需要好好懲罰,琴酒你應該不會去干擾吧。」
琴酒目光一凝,沒有再理會朗姆的試探,從他的身邊匆匆略過。
太有趣了,雖然這次沒有成功坑到琴酒,但他好像抓到了更有用的把柄。
白蘭地和琴酒這兩個人……
朗姆注視著琴酒的背影,本來有些糟糕的心情突然變得愉悅起來。
朗姆離開後,黑澤月憋著的那口氣終於可以放鬆下來,緊隨其後的就是渾身上下難以抑制的刺骨疼痛。
黑澤月本來就不是一個多能忍痛的人,加上失血過多意識已經不如最開始清醒,等刑訊員將他放下出去後,黑澤月揉著酸痛的手腕,靠在牆上重重的喘息。
虧大了,早知道朗姆二話不說就把他丟進審訊室,他還不如不要那麼老實,先打他一頓再說。
他現在這樣可千萬不能被阿陣看到。
琴酒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房門在他大力的推動下砸向牆壁,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普通的風衣根本經不住鞭子的抽打,此時變成一條條破布松松垮垮的掛在黑澤月身上,濃郁的黑色襯得白皙皮膚上的血痕更加觸目驚心。
「黑!澤!月!」
琴酒壓抑怒火的聲音將黑澤月從怔愣狀態中拉出,他瞪大有些失去焦距的雙眼,掙扎著站直身體。
「阿陣?你怎麼過來了。」那個藥居然這麼快就起效果嗎?
他還想著趁阿陣昏迷,先去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第二天再回去找他。
琴酒大跨步來到黑澤月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到口的嘲諷和怒罵在看到少年的慘樣後吞了回去,琴酒一口氣堵在胸口,狠狠咬牙:「等你好了再收拾你。」
「啊,好過分啊阿陣。」黑澤月委屈的撇撇嘴,腦袋在琴酒的衣服上輕輕蹭了蹭,「只准你偷偷隱瞞藥的事情陷入昏迷,我受個傷你就這麼凶。」
如果是平時黑澤月為了維護身為哥哥的形象,絕對不會這麼做。但也許是因為重傷過後精神有些脆弱,又見到了最親密的人,他現在格外的想撒嬌。
怒氣不知道為什麼一瞬間消散了大半,琴酒皺著眉上下打量黑澤月的傷勢,看到少年疲倦的神色,一把將他抱起:「我先帶你離開。」
放鬆下來後,濃烈的倦意湧現,黑澤月胡亂的點點頭。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下午還是我抱阿陣,結果現在就變成阿陣公主抱我了,真是風水輪流轉。
「你們來了,月他……」諸伏景光焦急的站在車門口,遠遠的就看到琴酒那頭在月光下格外明顯的銀色長髮,急忙迎了上去。
琴酒神色冰冷:「基本都是皮外傷,詳細的還需要回去檢查。」
視線落在琴酒懷裡的黑澤月身上,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諸伏景光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明明當時就察覺到不對,應該把黑澤月帶走的。
他幫琴酒打開車門,看著短短几個小時就角色調換的兩人。
琴酒護著黑澤月坐好,抬頭示意諸伏景光開車。
這樣的傷去醫院不現實,很有可能會招來警察的詢問。至於組織旗下的醫院,考慮到目前不清楚黑澤月與朗姆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琴酒也不敢貿然帶著黑澤月前往,擔心會被有心人注意到,因此三人還是徑直回到了家裡。
在客廳等候的伏特加看著無視他,抱著白蘭地匆匆前往自己臥室的琴酒,一時有些無言。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排著隊受傷呢。
琴酒以前也進過審訊室,對裡面可能有的刑罰非常清楚,家裡也都備著基礎的藥物,因此處理起黑澤月的傷口還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