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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能找到艾登高中時的年鑑,傑森還挺好奇艾登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他都沒過腦子多想一下,培養出艾登的學校能是什麼良善之地,老家的哥譚學院三年都出不來一個艾登。
聖三一女校離市區很遠,要經過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才能到。傑森是打車過去的,在距離學校還有一公里時,司機打死都不往前開了。
「老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得去那裡,但我是不往前開了。少收你十塊錢,下車吧。」
世界上只有一個英國人能命令傑森,那就是阿福管家。
傑森沒慣著計程車司機毛病,上車時怎麼不早說去不了?他沖司機比劃了一下拳頭,這個不管用的話他身上還有把過機場安檢時藏的陶瓷刀。
「我的預約時間是十分鐘之後,不想挨揍的話給我把油門踩到底。」
會怕一幫高中女孩的人自然會怕傑森這種壯漢,下車時司機連小費都沒敢要扔下傑森掉頭就跑。
站到校門口時,傑森就聞到了熟悉的火藥味,這他媽是軍事學院嗎?草地上飄著硝煙?
走到校長室這一路上就更刺激了,校門口兩個廢舊編織袋上畫著腐蝕性化學藥品和易燃易爆的標誌,前台接待員杯子裡裝著蘑菇茶。
合著艾登在哥譚如魚得水算是重溫童年了。
傑森被那個喝茶喝得有些神志不清的接待員領到了校長室,還沒進門就聽見了一陣狗叫。
「安靜點,達西先生,有客人來了。你好,我是弗里敦女士。」
聖三一女校的校長是個比傑森還高的中年女人,懷裡抱著一條小狗達西先生,典型的英國人起名法。弗里敦女士長得並不美,長臉,一嘴齙牙,說話時牙縫還有點漏風,但她身上有種特別的活力。
「傑森,傑森·托德。你好,我想來諮詢一個人,她曾經是你們這的學生。」
「來,先坐下,我給你泡杯茶,需要加牛奶嗎?」
弗里敦女士熱情開朗,但傑森為了保持清醒接過茶之後放到了一旁。他喝黑面具或者企鵝人遞過來的水,都沒有這麼防備。
「你是從哪來的?稅務局?中情局?MI6?還是其他什麼組織?」
弗里敦女士的語氣像是聊天氣一樣,傑森卻皺起了眉頭,這絕對不是個適合孩子成長的地方。就算他的童年是一灘爛泥,他也知道這學校就該被炸平。
「都不是。」
「很好,那我就能回答你的問題。說吧,你想問什麼?」
「艾登·康斯坦丁,你對她還有印象嗎?」
「艾登?你認識艾登?「弗里敦女士突然戰了起來,激動地追問,」她過得怎麼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她不像是校長在面對幾年前帶過的學生,更像是一個媽媽突然聽到失蹤多年女兒的消息。
「她很好,但在我了解情況之前,不能把她的信息透露給你。」
弗里敦女士在得知艾登消息之後送了一口氣,她整理了一下衣角掩蓋剛才的失態重新坐回辦公桌後面。
「謝天謝地,這十年來我幾乎每天都會想起她。她是唯一一個沒畢業就離開學校的孩子,而且一走這麼多年音信全無。我讓畢業的學生們找過她,翻遍了整個英國都沒有她的蹤跡。」
傑森給眼角泛起淚光的弗里敦女士遞了桌子上的抽紙過去,禮貌的行為讓弗里敦女士倍感親切。介於她們學院的特殊性,經常有人過來詢問畢業生們的情況,有追求不得的男人,前來討債的債主,還有費盡心思想要有業務合作的不法分子。傑森明顯不是其中之一,弗里敦女士對他印象非常好。
「好孩子,你想知道些什麼?」
傑森本來準備好了一番用來套話的說辭,但面對如此關心艾登的人他決定坦白真實想法。除了了解艾登能力來源外,他由衷希望能讓艾登不再依賴酒精。
「我……我是她的朋友,對朋友。」
弗里敦女士意味深長地笑了,真可愛。
「她不太好,我剛才說謊了。她現在住在美國,有自己的事業,開了自己的公司。但她過得不好,經常喝酒,而且……」
「草了。」弗里敦女士爆出一句粗口,嚇了傑森一條,「無法與他人建立親密關係,表現得像頭冷血牲口。同時疾世憤俗,看什麼都不順眼,偶爾還會顧影自憐?」
這人絕對是世界上最了解艾登的人!傑森佩服地點了點頭,這麼多年不見依然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艾登的毛病。
弗里敦女士點了支煙,又給傑森遞了一根,傑森拒絕後她自顧自地抽了起來。不知道那是什麼煙,煙味裡帶著草藥的氣味,煙氣很快瀰漫在屋裡,她好像透過煙霧在看另一個時空的東西。
「你喜歡她?」
「不不不不。但我……我希望她能過得更好。」
「你會幫她對吧?康斯坦丁小姐,我最心疼的孩子之一。」
這次傑森點了點頭,弗里敦女士繼續說下去。
「我可以告訴你她經歷了什麼,作為幫助她的指南針。但我需要得到你的承諾,只要你聽了接下來的故事,就絕不可以放棄她,連那個想法都不許有。」
傑森以為自己會猶豫的,事實上他沒有。也許是想像蝙蝠老爹把他從泥潭裡拉出來一樣,他也想把艾登拉出來。
「很好,非常好。如果讓我知道你半途而廢,那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