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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夫瞧不起一樓的領班雅各布,認為他資歷淺,本事不足,偽善且愚蠢,所以雅各布護不住那些人,到頭來,那些人只能來找自己求助。
而自己,只是稍微動了一點小手段,
只要拿捏住那群女人的軟肋,不管是家人、孩子、債權,她們就會像被套上項圈的狗,任人打罵,一喚聲就得乖乖回來。
控制一個人是多麼輕而易舉的事。
就像之前還算喜歡的舞女阿比蓋爾,一開始多傲氣,看不上二樓的生意,但她卻有個靠生命維持設備吊著命的老爹,還欠了一屁股債。自己只是拿到了債權要求她還錢,又掐住她老爹的管子,她就乖乖找上門來低頭求饒了。
操控他人的滿足感讓傑夫飄飄然。
他從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阿比蓋爾那得知,一樓新來的女招待也在哥譚欠了債。
他讓人去查,哥譚放高利貸的幾家手裡都沒有蘇西的信息,也沒在蘇西的人際關係中找到能放私債的。再加上雅各布的阻撓,他不得已把這件事放置一段時間。
而現在,雅各布以背叛者的身份死了,科波特讓查被雅各布偷走的東西,他有了上好的理由動用人手去抓蘇西。
至於蘇西是否真的與雅各布背叛的事有關?
老天,有誰會真的在意另一個人是否清白,他們只想看個熱鬧罷了。
想到很快手頭上的玩具就能又添一員,傑夫心情很好地打開辦公室,在開門的一瞬間,一根細長的藤蔓纏住他的脖子將他吊起拖進去,黑髮的亞裔姑娘帶著淺笑輕輕關上門,對著他的銘牌,念出他的姓名。
「傑夫懷特,你好,又見面了。」
第30章
傑夫被緊緊纏著脖子的藤蔓勒得喘不上氣, 他能看見藤蔓的尖端慢慢逼近自己的眼睛,觸及眼球,像是在度量從哪裡下手, 然後挑開下眼瞼, 尖銳的藤蔓在密布神經血管的眼瞼上划動,刺激的他想閉眼卻又閉不上。
「別擔心,我不會殺你, 也不想傷害你,最多, 也就是給你做一個小小的額葉切除手術」, 穿著薄薄單衣的黑髮姑娘將擋住眼睛的髮絲挽到耳後, 視線落在傑夫伸向腰後側的手上, 聲音溫溫柔柔地說:「我知道你在拿槍, 你覺得我為什麼沒有制止你呢?」
「因為以我們現在的距離和你的視角來判斷, 你能憑感覺打中我, 但無法瞄準。如果你無法擊中要害, 那沒什麼好說的, 你還是被抓住的獵物。如果你擊中要害, 恭喜你, 瀕死到失去意識間的短短几秒,已經足夠我的藤蔓為你進行手術了」,她用右手食指穿過左手比出來的圈,笑的一臉純良無害,「它會一口氣捅進去, 打雞蛋一樣, 攪合攪合。可能還會一不小心傷及腦額葉以外的區域,搞得一團糟, 把你變成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徹底摧毀你的精神,就像你對姑娘們做的那樣。」
傑夫握住槍的手開始顫抖,而對面的蘇西卻歪著腦袋,一字一句吐出不顧後果的瘋狂的話:
「我可能會輸,但你穩賠不賺,想試試嗎?」
「瘋子!」
傑夫怒罵一聲。
哪有正常人會在掌握局勢的時候,還用自己的生命去賭。
這個女人絕對絕對精神不正常!
蘇西盯著傑夫看了一會,故意裝模作樣拖著長音,「欸——你在顫抖嗎,都害怕到顫抖了嗎?」
傑夫咬著牙,額角青筋暴起,他想怒斥,但纏在脖子上的藤蔓猛地一收緊,剝奪了他說話的權利。
「對失去權力的恐懼,對被在你之下的人反抗超越的恐懼,你因為被我控制住而感到恐懼。你看,你的恐懼就藏在你對權力、對控制他人的追求里」,蘇西突然話鋒一轉,語氣由平淡變得輕蔑不屑,「你就是個通過傷害他人,在弱者身上尋找優越感、存在感的沒用的垃圾」
傑夫劇烈掙紮起來,但被藤蔓吊在空中,無處著力,掙扎也只是徒勞。他摸向槍,猶豫著又一次鬆開。
蘇西靜靜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掙扎幅度衰弱,才略微鬆懈小藤蔓給他換氣的機會。
她冷靜地繼續剖析傑夫:「你很憤怒,你對被反抗這件事感到恐懼,但你瞧不起我,即使我握著你性命的開關,你也只是對我感到憤怒而不是恐懼。呵,可笑的自尊心。」
「不過在這種情緒下,你不會如實回答我的問題」,蘇西並不因此生氣或意外,她示意傑夫看向窗戶,「你可以猜一猜,你瞧不起的我,是怎麼解決你派去的小隊。」
尖耳朵長披風的巨大黑影投映在窗簾上,黑髮姑娘站在黑影之前,姿態端莊,神情矜傲,看傑夫的眼神像在看腳邊的蟲子。
「我有騎士為我保駕護航,你想讓他來和你談談嗎?」
一股難言的騷味從傑夫褲子裡散開,他慘白著臉,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
蝙蝠俠真好用。
蘇西在心裡感嘆一聲,面不改色無視掉怪味,「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我們開始吧。第一個問題,是你殺了雅各布嗎?」
「不是!」
「證據」,蘇西平靜道,「沒有論據的論言只是廢話。」
傑夫慌亂地望了眼窗外開始晃動的蝙蝠黑影,結結巴巴解釋:「我們處理叛徒,是毀掉他的臉和能識別身份的東西,槍決後沉進哥譚灣,但那個傢伙在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死了,腦子還被人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