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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水平不行。」
「嘿!你說的什麼鬼話!」,斯塔克的聲音從黑寡婦的通訊器里傳出來,提著聲調,帶著誇張的裝腔作勢,「他進的只是我的廢棄資料庫,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他只是跑來我家翻了垃圾桶,拿走我的智能管家暫時還沒粉碎清除的回收物。」
「呵」,蝙蝠俠頗為嘲諷地冷笑一聲,不與鬧小孩子脾氣的斯塔克多計較,抖開披風迅速離開。
發現鬥嘴對象故作高冷離開,斯塔克有些惱火,「該死的,我現在就把蝙蝠洞所有電腦屏幕都換成斯塔克的標誌。」
「男孩們——」
黑寡婦嘆了一聲。
在比較同隊的男超英們誰更幼稚的話題上,她和神奇女俠總有說不完的話。
待喧囂平息,黑寡婦神色重新凝重起來。
在為政.府辦事的這段時間裡,她旁敲側擊,探尋出不少信息。
政.府里一直有種「超英禍論」的聲音,意為凡地球所遇大小災禍,皆源於超英的存在,超英是地球的威脅,將且必將帶來禍亂。
比如因為超人的存在,引來了外星人入侵;因為蝙蝠俠的存在,哥譚瘋子層出不窮;因為鋼鐵俠的出現,造成了智械危機……
將國家的滅亡歸咎於個人,將時代的災難歸咎於某一群體,荒誕、粗野、醜惡且極具蠱惑性。
如果這類理論廣泛傳播開,說不定會引發現代版「超英恐懼」。
她曾聽到過有人議論超人擋下瞄準紐約的飛彈的事。
不是為紐約免於毀滅而感到欣慰,而是首先評估超人的戰力,散布目前人類威力最強的武器都無法殺死超人,如果有一天超人站到人類對立面,人類該怎麼辦的恐慌。
居安思危,她能理解。
負責的掌權者會為國民生命安全作保障,為國土安全做防禦,為未來可能發生的危險做預案準備。
但政.府高層中對超英的敵意太重了,在評判超英帶來的威脅時,一併把超英過去為保護世界所做的努力抹銷。
黑寡婦很難不去懷疑其中是否有什麼人在故意引導。
在聽說政.府搜集氪石的任務受阻時,她用了點手段接下調查阻礙對象的任務。
接著就一路查到哥譚、搜集氪石的企鵝人、負責此事務的領班雅各布。
昨晚她去了雅各布的房子調查。
很普通的房子,幾乎想像不到住在那的是被企鵝人倚重的手下。
她沒找到雅各布有關氪石收購的記錄,但卻在保險箱裡發現了蘇西的照片和那隻裝有鈔票的信封。
黑寡婦以前見過一次蘇西,在寇森特工帶蘇西去做漢尼拔事件記錄的時候。加上在得知蘇西的死亡後,菲爾就把他在雜技團和蘇西的合影擺在辦公桌上。黑寡婦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亞裔女孩。
現在需要關注的不僅是蘇西是否知曉雅各布的氪石事務,還需要探究她到底如何「死而復生」了。
於是她在鈔票上做了些可供追蹤的放射性標記,又在和蘇西的交流過程中,往她身上放了微型定位監聽器。
不過似乎效果不是很好,總有刺啦刺啦的雜音,就好像她待的地方還有別的干擾信號的設備。
實際上,並不知道自己被寡姐塞了監聽器的蘇西只是回了住的地方,哪能知道神盾局的監聽器還會和蝙蝠家的監視器信號打架。
她本來還腳步沉重,拖著疲乏的身體進屋,一見著屋裡鮮艷富有生氣的兩隻小鳥,立馬打起幾分精神,像枯萎乾癟的老樹枝被灌入活力,又重新抽芽幾枝。
「我現在有四隻小鳥了」,蘇西現在看什麼都帶著重影,還好心情地和小鳥們開玩笑,「好在我白天已經把木料處理好了,不然就現在這視野,我擔心我一鋸子下去,木板沒斷,手指掉了。」
藍知更鳥唧唧叫著,嘗試落在蘇西肩頭,卻被她組裝榫卯結構鳥屋時的大幅度動作顛的懷疑鳥生,狼狽落回地面,和好奇圍觀的小知更鳥挨挨擠擠,歪著腦袋看蘇西如何不需要任何鉚釘,就將木板漸漸拼裝成小屋。
蘇西見兩隻小鳥好奇,用碎木料拼起一個球形魯班鎖,像逗貓一樣把球滾過去。藍知更鳥還給面子啄弄幾下,小知更鳥乾脆看也不看,一拍翅膀,落到做好的鳥屋尖頂上,仰著腦袋睥睨坐著還比它高的蘇西。
「說實話,我總感覺你們身上有種強烈的既視感」,蘇西吐槽一句,用自己多年端盤子的經驗穩穩噹噹端起鳥屋放到窗台上,甚至沒驚動挑剔的小小鳥。
她目光落在窗台,想要在高空舞蹈的衝動又一次湧上來。
大概是大腦發熱剝離了她的理智,她竟然再次被衝動蠱惑,一步跨上窗台,站在窄細的窗沿上,有幾分生疏地擺出起步姿勢。
她覺得自己是很擅長這件事的。
腳尖點在岌岌可危的邊緣,甩開手臂,扭動身體開始旋轉。
她立在旋渦中心,白雪、燈火、亮麗的羽毛,周圍的一切都破碎為單純的色塊,流星一般呼嘯而過,只留下長長的曳尾。
她能感受到自己在享受瀕臨墜落的快感。
人會恐高,不是在恐懼高度,而是在恐懼墜落;如果一個人渴望墜落,高度就只是她追加刺激的衡量值。
如果這裡有一根細細的鋼絲連到十米開外的對面樓,她相信她會毫不猶豫做著大跳上去,踩著鋼絲跳舞,博取觀眾們的喝彩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