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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如今已經習慣了顧熠的種種神奇行為———比如說公考直播,比如說寫論文投雜誌,作為經紀人,他甚至無法阻攔。
怎麼阻攔,覺得顧熠是不務正業嗎?
公考直播的觀看人數比帶貨直播還多,袁承悄悄進去瞥過一眼,只看到滿屏的「顧門」和「a推b,-b推-a」,仿佛進入某個大型傳銷現場。
而論文———他的感受和楊艇一樣。
瞎了。
休息的間隙,顧熠拆開信。
的確是雜誌社那邊的回信,編輯洋洋灑灑寫了不少內容,最後也沒有告知顧熠是否採用,只提醒他去看郵件。
從《一枚信箋》劇組回來之後,顧熠就一直在忙,連郵箱都忘了登陸。
《化學家》雜誌果然給他發了郵件,還是好幾天前的。
在郵件里,編輯問了顧熠幾個問題。
顧熠皺著眉頭,一字一句斟酌著回答。
他這篇論文是在《一枚信箋》劇組構思完成的,這一篇寫的時間比投給《化學與生活》的那篇長很多,下筆也更加慎重。
《化學家》這家雜誌既講化學,也講化學人,而《一枚信箋》這部作品中的男主沈遙正是許多化學人的集合,顧熠寫的這篇論文也是在某位化學家研究的基礎上進行探討。
相比前一篇,這篇涉及的實驗篇幅更多。
……
顧熠沉思的時候,其他成員都沒有打擾他,練歌的聲音都低了一些。
楊艇拍了一張照片,配文:「沉思者顧老師。」
按一慣的套路,照片發出去之後,接下來就該是粉絲們的花式吹捧時間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直到———
「話說,顧老師捧著的是《化學家》雜誌吧?」
「雙月刊,看封面……應該沒錯了。」
「正在回復導師簡訊的我好想死,本一千人里出四個的人才真的悲觀又絕望。」
「已經不止一次里聽說一千人里出四個,到底是什麼梗?」
「250啊!還能是什麼?」
話題默默從顧熠轉移到了變態的論文人和導師們的驚天之語,應屆生們表示內心十分絕望。
「摸魚時刻看到《化學家》,就像看到我導慈悲的臉。」
「+1+1+1,沒那種氣氛了。」
「@顧熠,這篇文如果沒發的話,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嗎?」
「啊啊啊啊啊,給我二作就行!!」
楊艇美滋滋地關掉手機。
每當他懷疑隊友是個變態的時候,廣大網友就會用實際行動證明,沒錯,他的隊友的確是個變態。
他和變態格格不入是很正常的。
不是他的錯,是顧熠的錯。
顧熠花了挺久的時間回完問題,又把自己的回答檢查了一遍,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很久。
「抱歉。」
「反正歌也練得差不多了,再練就練不動了。」
……
Crown參加迷音獎的消息在頒獎典禮前一天正式公布。
「我推和我另一種形式的推居然有聯繫,神了!」
「真的是迷音獎嗎?」
「超棒!我超喜歡皇冠團,也喜歡每一年迷音獎的舞台。」
「皇冠團超牛,是第一個參加迷音獎的偶像團吧?」
和其他音樂頒獎典禮相反,迷音獎的歷史很短,只有八年。
第一屆迷音獎是在一所中學的體育館舉行的,從那之後,迷音獎的舉辦規模越來越大,影響力也越來越廣。
和其他頒獎典禮不同,迷音獎始終不設頒獎環節,接受邀請的歌手坐在台下,由主持人宣布表演嘉賓名單,被喊到名字的歌手登台表演。
迷音獎舉辦到第三年的時候,一位曾經有過多次假唱黑歷史的歌手被主持人點了名。
這位歌手不願登台,在台下狠狠發了飆,之後又在微博上和迷音獎主辦方鬧了許久,罵罵咧咧要主辦方給出他假唱的證據。
主辦方倒沒有給出證據,這位歌手的心虛卻已經被觀眾看得分明。
迷音獎因此一戰成名。
有實力的歌手自然希望受邀參加,實力不夠的歌手則害怕被主辦方突然點名。
但絕大多數情況下,出現在迷音獎頒獎典禮的歌手都是公認的實力派。
迷音獎獎項設置偏少,不像有些獎項那樣動輒「年度五十金曲」,迷音獎只有最佳歌手、最佳作曲、最佳作詞、最佳歌曲、最佳專輯五個獎項,頒獎流程很短,表演才是重點。
Crown幾人步入會場,嘉賓席既有成名已久的樂壇巨星,也有幾人並未聽過名字的新人。
對於獲獎,幾人壓根不抱任何希望。
最佳專輯首先篩掉,《夏花》算不上一張正規專輯。
最佳歌曲和最佳歌手都是一年內的唯一,通常來說,最佳歌手的獎項也不會頒發給組合,在迷音獎的歷史上,的確有組合入圍過提名,但至今沒有一個組合獲獎。
至於最佳作詞和最佳作曲,顧熠覺得《夏花》的作詞作曲都很出色,但這也是一年內的唯一。
華語樂壇的確已經式微多年,但不至於一年裡都選不出一首好歌。
顧熠看著劉鈞源一路上和好幾位歌手寒暄,典禮開始之前,他居然要到了十幾位歌手的簽名。
「我以為楊艇是我們團唯一的社牛。」顧熠小聲和季遲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