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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筠和董幼雯拿了東西後過來扶她,「寶寶你還好嗎?」
艾寶寶虛弱地搖搖頭,「不好……」
借著兩人的力量,她才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見她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董幼雯關心道:「你自己能行嗎?我們送你到學校門口,等你姐姐來了再走?」
「不用啦,我還好,只是太累了。」
「這才一天你就這樣了,你高中軍訓怎麼過的呀?」尤筠問她。
「……申請了免訓。」艾寶寶解釋,「我身體不太好嘛,交了假條就沒參加。」
尤筠瞭然,「怪不得。要不你還是申請免訓吧,教官說了後面會越來越嚴,天氣預報也顯示這周會持續升溫,你今天都暈了一回了,後面應該更難堅持。」
艾寶寶點點頭,「我回去問一下輔導員。」
孟霜從浪潮般的迷彩服中找到她們三個花了不少時間,她替個子最矮的董幼雯撐住艾寶寶,見她面如白蠟,「要送你去醫院嗎?」
尤筠替她回答:「額,不用,她說就是太累了。」
不過她的狀態確實令人擔憂,尤筠和另外兩個舍友商量:「我們還是把她送到校門,等寶寶姐姐來了再走吧,我感覺她自己一個人不太行。」
艾寶寶無力地動了下頭,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她晚上要打車回去,怎麼可能等到姜淮!早知道剛才直接編姜淮今天有事來不了了。
她們和回宿舍的大部隊相向而行,走到校門時,四個孤零零的迷彩服非常顯眼,等在門口的姜淮一眼就看到了。
她剛一下車露面,報導那天見過的女生,叫尤……魷魚?忘了,反正是艾寶寶的一個舍友認出她了,一行人直接過來了。
中午還活蹦亂跳的艾寶寶此時被兩個人架著,像超市門口跳舞的氣球人,渾身上下軟綿綿,找不到一個有力的支撐點。
「她怎麼了這是?」姜淮問了一句。
「您是艾寶寶的姐姐吧,我們是她的舍友,周五報導的時候我們見過一面。」尤筠自我介紹道,「寶寶她身體受不了軍訓強度,下午暈倒了一次,送去醫務室後又回來歸隊了,晚上訓練後就成這樣了。她說沒什麼事,只是太累了。我們不放心她自己走,就一塊給她送過來了。」
姜淮端著艾寶寶下巴往上抬,看見她過於蒼白的面色,不像裝的。手指放在鼻子下面,還有呼吸。
艾寶寶只是累得不能動彈,但離暈倒失去意識還有一定距離,因此舍友和姜淮的對話,以及姜淮的動作她聽見和感受到了。
姜淮試她鼻息的時候,她氣不過,卯足了勁張嘴咬了她手指一下。
她那點力氣,和小貓撓人似的,姜淮沒放在心上,捏著她的下巴讓她鬆了口,而後攔腰從舍友手中接過她軟塌塌的身體,「謝謝你們。她應該沒事,回家好好休息就行。」
孟霜猶豫了下,問道:「您方便給我們留個聯繫方式嗎?我們也比較擔心寶寶的情況。」
「不用了,她好了自己和你們說。」姜淮把艾寶寶放到副駕駛,繫上安全帶。抬頭發現三個小孩還在原地站著,「走了,你們早點回去。」
「好的,您路上小心。」董幼雯說。
姜淮點了下頭,心想現在小孩還是挺懂禮貌的,看來艾寶寶才是個例外。
在敞篷跑車上吹了一路風,艾寶寶感覺渾渾噩噩的腦袋裡稍微清明了一些,但胸口卻越發難受,止不住的噁心。
剛一進門,這種感覺無法遏制,姜淮彎腰換鞋的時候,胳膊頂在她的胃上,一股氣從丹田上涌,迅速通到嗓子眼,她情不自禁噦了出來。
胸口疏通的同時,刺鼻的味道充斥著鼻腔,她嫌棄地推開姜淮,自己靠在鞋柜上。
下午那種搖搖欲墜恨不得馬上暈過去卻始終清醒的感覺又來了。
她眼睜睜看著臉黑如碳,簡直是張飛在世的姜淮把沾著她嘔吐物的襯衫一把扯下來,打開門,扔進門口的垃圾桶。
門敞開後,與外面的空氣互通,令人胃酸的味道稍微減輕,艾寶寶感覺沒那麼難受了。她剛站直,姜淮回來了,求生的本能讓她又「虛弱」地歪了回去。
「好點了?」姜淮問道。這三個字聽著也像是關心,如果撇開她的神情和語氣不談。畢竟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艾寶寶沉默地點點頭。
「去漱口,然後把這兒收拾了。」姜淮說。
這個女人沒有心!居然讓生病的人做衛生!
但是剛吐了人一身的艾寶寶敢怒不敢言,氣呼呼地去衛生間。
才要走,胳膊被姜淮拉住了。
算你有良……
「換鞋。」姜淮不耐煩地提醒她。
「……」
艾寶寶再也不幻想姜扒皮擁有良心這麼奢侈的東西了,她一邊在心裡痛罵,一邊含著眼淚委委屈屈把門口衛生做了。
收拾完累覺不愛,要不是還剩點理智,她都想躺在地上直接睡了。
姜淮卻還沒完沒了。
媽的,龜毛潔癖能不能從地球上消失啊!
「幹嘛?!」艾寶寶手腳並用掙扎著,「你別得理不饒人啊,我不是故意的,也收拾完了……」
「別鬧,帶你去醫院。」
第19章 相對
火急火燎飆車趕去醫院,往返一小時,看病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