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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微微俯身,倚著梳妝檯站在她對面,姜淮手碰到紗布,輕輕揭下來。
艾寶寶感覺有點癢,傷口附近泛著奇妙難以形容的感覺,她想上手,隔靴搔癢一下,手剛要抬起來,就被姜淮「嘖」下去了。
她撇嘴,按捺住癢意,等著姜淮動作。
藥水塗上去有點冰涼有點殺,替代了原本的癢。
姜淮用棉簽溫柔地蘸開,艾寶寶又覺得心裡升騰了一絲作祟的癢意,與剛才的明顯不同。她直直望著眼神專注的姜淮,她心裡知道要如何止癢。
眼神落在姜淮色澤紅潤的嘴唇上,她無意識吞咽了下口水,而後與姜淮視線相對。
誰都沒講話。
艾寶寶知道這時候要移開視線和裝傻,總之要說點別的,但是她腦袋裡突然變成空白,目光仿佛塗了502,緊緊追隨姜淮的嘴唇。
室內溫度突然上升,她感覺熱得後背毛孔都張開了。
姜淮盯著她,忽然從褲兜里拿出手機,咔嚓拍了一張。
艾寶寶:?
「證據。」姜淮淡淡說,而後把新的紗布輕輕貼上,搞定後收拾垃圾。
艾寶寶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她剛才以為的眼神繾綣,實際上姜淮只是盯著她的傷疤看,還拍了一張「證據」。
不知道她剛才的眼神拍出來什麼樣子。
不是說喜歡一個人,即使嘴巴不說,眼睛也會說出來。
不過她可以解釋,她就是這種眼型,不只是看姜淮,看狗都深情。
艾寶寶在心裡迅速把辯駁的理由都想好,身體反應更快,長腿一伸,攔住姜淮的去路,「給我看看。」
她攤著手心:「證據,我看看好看不。」
「證據有什麼好看不好看,客觀清楚就行。」
姜淮嘴上雖然這麼說著,還是把手機解鎖,滑出相冊給艾寶寶看了。
「證據也不能損壞我的肖像qu……」
艾寶寶看到照片,噤聲了。
她可知道什麼叫「客觀清楚」了,虧她還擔心眼神暴露出什麼……
姜淮不知道放大多少倍,只拍了她臉上的傷口,多的一丟丟都沒拍,連旁邊鼻翼上的小痣都沒有出鏡。
根本沒有眼睛,談何暴露?
「你這麼拍,能看出來是『我』臉受傷了嗎?」艾寶寶重讀。
她打開原相機,切換成自拍,身體條件反射開始擺pose,剪刀手,嘟嘴,眨眼,捂臉,牙疼,眼睛疼……
拍完滑回相冊,給姜淮展示,「這才叫拍照。」
「這只能看出來是『你』了。」姜淮選中照片,確認刪除時卻取消了。
她打開相機,抬眼看見艾寶寶臉上才換好的紗布,「算了,揭開影響藥效。這也就是個輔助,明天你換藥時自己拍吧。」
「……哦。」艾寶寶應道。她再次被提醒,明天就要搬出去了。
雖然按照她下午的計劃,今晚就已經搬出去住了。但是那會情緒上頭,一口氣頂著也就搬出去了。
現在在一直住著的房間,想到明天早上去上學,晚上就不回來了,要去一個新的陌生的條件差點的地方,她頓時有些惆悵。
姜淮此時很沒眼力見地直接離開了,留艾寶寶一個人emo到深夜。
於是轉天醒的時候鬧鐘已經不知道響過多少回了,睜眼就是六點四十。
艾寶寶以火箭發射速度彈下床,畫個精美妝容就不用想了,能化得見人就算可以。
7:55,她乒桌球乓地彈出房間,姜淮早已穿戴整齊等著她,手上提了兩份早點。「A,吐司果汁。B,還是燒餅裡脊早餐奶。」
艾寶寶毫不猶豫選擇B,因為聞起來太香了!
「你吃過了?」艾寶寶問,「你幾點起的啊?」還能出門買個早點,嗚嗚嗚不化妝就是好。但是她有心理障礙,不化妝走在大街上,就好像裸/奔一樣……
「沒吃。」姜淮掂了下吐司,示意她的早飯。
「哦。」艾寶寶心理平衡一些。
也不知道在平衡什麼,大概是覺得和姜淮在早起自律性上的差異稍微縮小了一些些吧。
趕上早高峰,快到學校的路堵得寸步難行,艾寶寶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手在小包隔層里摩挲著鑰匙的形狀。
眼看著跳到7:50,離a大東門還差一個紅綠燈,她不情不願把鑰匙拿出來,「放這了啊。」
姜淮瞥了眼,看著時間揶揄道:「我明天肯定自己弄!我肯定行!哼!」
艾寶寶:「……」
艾寶寶把鑰匙收回包里,「不用了,我放學自己來。」
「真不用?」
「不用。」艾寶寶篤定道。又不是屋裡有毒氣,不早上通風晚上住不了,還學她講話,切!
「我逗你玩的,鑰匙給我吧。」隨著車流緩慢移動,離a大東門越來越近,姜淮語氣恢復正常說。
「不用了。」艾寶寶拒絕。不蒸饅頭爭口氣!
姜淮靠邊停車,手心朝上伸到艾寶寶胳膊邊。
艾寶寶拍掉她的手,打開車門下車。
「開玩笑當真了?」姜淮略微提高聲音說。
艾寶寶回身,姜淮把車窗降下來,胳膊伸過去。
艾寶寶趴在車窗沿,聲音清脆甜美:「謝謝姜淮姐姐,真的不用您幫忙啦,我自己可以噠!」
姜淮:「……」
搞得像她很想幫一樣。